长剑虽然狠狠地斩在了头盔上,却根本破不开厚重的重甲头盔。

县兵骑士绝望地发现。

眼前的敌人们,竟然一个个都是刀枪不入!

这些敌人的全身上下,都覆着那样奇怪的铠甲。

甲片比铜甲的甲片小,但厚而密集。

就连两臂和腿部,都被严实地遮挡起来。

而头上的重甲步卒头盔,虽然看起来不搭。

但防御力却强大得惊人。

整个头盔护住脑袋和脖颈,甚至护住了口鼻位置。

仅仅只露出一双双冷冽的眼睛。

别说是长剑,恐怕长矛或者长戈的攻击,也很难将这头盔破开。

兴许重甲步军装备的铜锤可以在不破开头盔的情况下,直接将人砸死。

但这三百县兵骑士,并不是重甲步卒,也并没有装备铜锤。

别说是铜锤,就连长矛和长戈都没有。

不仅如此,由于县兵的军事只能大多数只是维持治安。

他们甚至都没有装备几乎是秦军骑士标配的手弩。

当然,县兵骑士们很怀疑。

手弩恐怕也很难穿透这奇怪的甲胄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被自己长剑砍中头盔的‘敌人’,眼中竟然流露了一丝残忍的嘲弄。

紧接着,亲兵骑士一下抽出长刀,便斜斜斩向县兵骑士。

县兵骑士大惊失色。

这……

这是什么武器?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刀。

样子好生奇怪!

虽然是直的,可却是单刃的刀,而并非是剑。

可看到长刀的刀刃上那一抹与自己长剑颜色不同的银色。

县兵骑士终于慌了神。

这好像是……

铁器!

铁被称之为恶金。

因为尽管世人公认铁能够锻造出来极其优秀的武器,无坚不摧。

但是工艺过于繁杂,而且极难处理。

处理不好的铁器,性能还不如铜器。

故而很多人对铁,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理。

可任谁也都知道。

真要是掌握了对的方法。

铁器,是极其强大的!

眼前这铁制长刀。

显然制作精良,不可能会是柔软易折的恶金。

那么……

县兵骑士不敢轻怠。

他可不敢任由这长刀砍下。

县兵立刻挥舞长剑格挡。

可长刀和长剑相撞。

手中的长剑,竟然脆生生被斩断。

就好像是以往自己用铜剑斩断树枝一般。

在县兵骑士惊愕的目光中。

长刀锋利的刀刃,劈入了自己的脖颈。

县兵骑士本能地觉得这样一定会很疼。

可是出人意外的是,就好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似的。

非但不疼,还有点冰冰凉凉的痒。

可痒了一下之后,天地忽然旋转了起来。

血色模糊了双眼。

天黑了下来。

县兵什么也不知道了。

·

前排亲兵骑士和县兵骑士们混战在一起的同时。

骑队后面的二三十骑也没有闲着。

他们举起手弩,用弩箭准确射杀他们所能够看到的。

所有的县兵军吏!

不管是骑率、骑吏,还是骑长。

只要是看起来像是领头者的,便很快会被两三支弩箭光顾!

虽然做了长公子的亲兵。

但是这些骑士们的战斗技能,却从未有一日放松。

所有人反而愈加努力地磨炼自己!

战斗一开始,亲兵们便进行得游刃有余。

前面的骑士近战做一团之后。

后面的骑士们则立刻分散开来,变成了两队。

三人一组,十人一班的编制,似的各种变幻队形和编组,都变得极其容易。

这些亲兵一出手,便立刻以绝对的兵力劣势,压制住了三百县兵。

己方刀枪不入,还有手弩这样的大威力远射武器压制。

对方则真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三十二支长矛,在人群中所向披靡。

凡是挡在面前的县兵,都被刺死于马下!

十六柄长刀和更多的秦军铁剑,则大展神威。

几个眨眼间,三百县兵,便伤亡了超过百骑。

其中一半的伤亡,都是第一轮冲锋造成的。

剩余的县兵一见这个情景,再无战心。

纷纷调转马头,想要逃命。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却惊恐地发现。

先前使用手弩射击军吏的两队亲兵,此时已经悄悄包抄上了他们的侧翼。

甚至那匹和秦军战马看起来并不一样的良驹,已经载着年轻骑士,出现在了自己这些人的身后。

拦在了后方山谷的谷口。

仅存的几个骑吏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可他心中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感觉就像是做噩梦一样。

八十余名骑兵,正面冲锋,竟然击败了自己三百骑士!

最可怕的是,对方还想要包围自己!

一名骑吏狠了狠心。

带着手下仅剩的四名县兵,调转马头向白进冲杀过去。

在他看来,对方只有一人。

自己可是五骑!

即便是对方刀枪不入。

自己逃还是能够逃掉的。

可刚想到这里。

就忽然看见那年轻骑士举起了手中的手弩。

骑吏刚要提醒身边骑士注意,便突然觉得咽喉一痛。

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低头,就看见一支弩箭的箭尾,正正地插在自己咽喉上。

骑吏想要呼吸,但已经无法做到。

他跌落下马。

到死之时,骑吏仍然想不通。

怎么会有人将手弩射得这样精准?

那可是数十步之远,而且自己还在奔驰的战马上!

余下的四名骑士,则根本不管不顾。

不看已经跌落马下的骑吏。

他们仍旧驭马疾行,想要逃走。

手弩对比弓箭,虽然上手易、威力大、射程远。

但还是有一个天大的劣势。

那就是射速极慢。

几十步的距离,骑马只要一两秒的时间。

根本来不及再装上一箭。

可没成想,那年轻骑士,竟然顺着他们想要逃走的方向,也放马奔驰起来。

这是作甚?

他也要逃跑吗?

四名骑士有些疑惑。

可他们紧接着便发现。

那年轻骑士所骑之马,竟然无比神骏。

三两步间,便提起了速度。

稳稳与自己几人保持三四十步的距离。

那年轻骑士回身反手一箭,又是一名县兵落马。

剩下的三名县兵,终于知道了那年轻骑士的意图。

他想要凭借自己马匹的神异,用手弩拖死自己三人。

一名县兵回头看去。

从两翼包抄的两队亲兵,已经将剩余一百多名县兵骑士的退路完全截断。

他们并不是狭义上拦在路中间的截断。

而是那二三十骑,根本不与逃跑的县兵近战格斗。

就是利用手中手弩。

谁跑,杀谁!

那名县兵愣住了。

可就是这么一愣之间,再回头。

三人已经变成了两人。

又有一人落马。

县兵慌了神,

终于勒住了缰绳。

停了下来。

自己虽然停下,但另一名县兵同袍却显然没想放弃逃跑的机会。

他仍然不管不顾地向前狂奔。

又是一支弩箭,准确地钉在了他的面门。

刚刚勒马停下的县兵。

见到此番情景,终于崩溃绝望。

他跳下马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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