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左晨内急去了厕所,夏云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无菌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那个孩子一个人躺在那里,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戴上早就准备好的手套,毫不犹豫的将孩子的呼吸机给关了起来,“你要怪,就怪安写意那个贱人吧,是她害你的,是她”

没有了空气,轩轩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呼吸困难的拼命挣扎着,他想伸手摘掉脸上的呼吸机,可是瘦弱的手根本抬不起来。

逐渐的,他停止了挣扎

涣散的瞳孔看向了透明的玻璃窗,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他的亲人,没有他的朋友,也没有爱护他的人,甚至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带着绝望,轩轩闭上了眼睛,小小的脸上,苍白,一滴晶莹的泪滴落下,划过脸颊,湮没在雪白的枕头上,最终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安写意带着吃完早饭的孩子们,一人给他们发了一本画本,她打算闲着的时候,教大家画画,说不定能发现孩子们的才能也不一定。

正在她给孩子们表演素描的时候,突然铅笔一下子断掉了,她忽然有点心神不宁起来。

“小意姐,你怎么了”

“没事。”她可能有点太敏感了。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贺亚斯打来的。

她接了起来,“喂,亚斯”

电话挂断以后,她呆坐了好一会都无法回过神来,默默伸手拽了一下她的衣服,她看向默默澄澈的眼睛,忽然想起那个要一起去游乐园的约定,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抱着默默悲伤痛哭。

贺亚斯说,轩轩没有抢救过来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残忍

轩轩那么可怜,又那么善良,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了活下去的机会,即使是这样,也要被夺走吗

“小意姐姐,你怎么了”小邓被她吓了一跳。

她悲伤到无法自抑,只是哭着,伤心着,根本无法回答任何问题。

外面的天气那么好,没有风也没有云,蓝得像洗过一样,正是适合去游乐园的天气,可是轩轩再也去不了。

贺亚斯来到孤儿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哭得难以自抑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抱着她想安慰她。

可是默默一看见他接近,立马就拉住他的衣服,不让他靠近半步,安写意被默默童稚的样子惹得更加伤心起来。

贺亚斯就这么隔着几步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她,陪着她,任由她哭个痛快,发泄心里所有的悲伤。

那一天格外的漫长,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伤痛。

白天的时候明明是风和日丽的,到了晚上,居然下起了大雨,瓢泼一般的倾泻而下。

连老天也在悲伤

轩轩的后世简单的办了一下,讽刺的是,一直下个不停的雨,偏偏在轩轩出殡的这天放了晴,阳光刺得人眼睛难受。

在这样晴好的日子里,他们送别了轩轩。

几个孩子哭得厉害,只有默默懵懂的盯着墓地上的照片,似乎有点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拉着左晨的衣服比划道,“轩轩,去了哪里”

左晨忍着眼泪,“他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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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

“天堂是什么地方会很好玩吗为什么轩轩不带默默一起去”

左晨无法回答她的问题,摸摸她的脑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看着默默背对着他们,贺亚斯这才靠近了安写意,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放心吧,警方已经通缉夏云了轩轩在天堂里说不定会过得很好,毕竟骨髓移植也只能保证五年的安全,能不能渡过观察期也是不一定的事。轩轩现在再也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了,这对他说不定也是一种解脱。别太伤心了,轩轩也不想见到你这样。”

“我知道,放心吧,我没事的。”安写意看着贺亚斯,“你也别太自责,夏云的事情跟你无关,跟左晨也无关。”

一个人如果处心积虑的想对付你,躲得了今天,也躲不过明天,她看了医院调取的监控,夏云已经被嫉恨蒙住了双眼,变得疯狂又不顾一切了。

贺亚斯的心里说不自责是不可能的,他明明看见了夏云,如果当时他的好奇心再重一点,跟上去看看的话,轩轩也不会死了,他叹口气,“我心里有数,逝者已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住夏云,给轩轩报仇。”

“嗯。”报仇是其次,阻止夏云伤害其他人才是重要的,她皱起眉头,不知怎么的,心里开始替肖寒玉担忧起来了。

离开墓地,大家坐在车上,心情都很沉重,几个孩子也都没有像从前一样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一样,表情跟大人一样凝重。

忽然司机开口说道,“院长,贺先生,后面有一辆车已经跟了我们很久了,从墓地开始就跟着了。”

大家纷纷回过头看去,贺亚斯皱起了眉头,正想说什么,左晨却率先开口说道,“不用管,我认识车主。”

司机听他这样说,也就心无旁骛的开起车,没再多想。

“你认识车主,是谁啊为什么跟着我们”贺亚斯问道。

左晨推了一下镜框,扫了一眼安写意说道,“是肖先生派来保护孩子们的。”

她一怔。

贺亚斯沉下了脸,“是保护孩子们,还是保护某个人,肖寒玉心里最清楚了。”

“你干嘛这样说啊,反正这样一来,孩子们的安全就不用担心啦,你那边气什么啊”左晨简直不懂他,一说到肖寒玉,他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只是看不惯他自作主张,再说了,凶手就是他以前的秘书,谁知道是不是他把凶手招来的”贺亚斯言语间颇有微词。

“亚斯,你这样说的话,就有点过分了,肖先生没少为轩轩手术的事费心,不说手术的医生是看他面子才同意做手术的,就说那骨髓捐赠者,也是他悬赏百万才找到的,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左晨不同意他失去判断的话。

“你这么帮肖寒玉说话,到底从他那里拉来了多少捐助”

“你”

眼看着二人就要争吵起来,安写意叹口气打断他们,“好了,别吵了,要是你们不喜欢被人跟着的话,我会跟他说的。”

“为什么不喜欢”左晨根本无法理解,“孩子们有人保护不好吗”

贺亚斯沉默了一下说道,“当我没说过吧。”

气氛一度变得尴尬起来,在这种说不明的尴尬中,车子一路开回了孤儿院,左晨已经提前把钱给了司机,众人走下车,默默忽然眼睛一亮,从左晨的怀里挣扎下来,向门口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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