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烈用完了接风宴,移居到了客院,郭兴才拉着郭照到了书房里面。
“照儿,说说,刚才大将军对你说了什么?”
郭照笑着说道:“让我先做个书童,等到年纪合适,再收我入房。”
郭兴看着郭照,还是有些难以理解,他还是不清楚,为什么王烈仅仅是第一次和郭照见面,就动了收她入房的心思。
郭兴给郭照倒了一杯茶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但郭兴虽然说,郭照却知道他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让她以后照拂一下两位堂兄而已,但两个堂兄是没有什么本事的,仅靠着家里的一个侯爵之位,那是随时能被弄掉的。
现在他只能指望郭照可以在得宠之后,在王烈身边说两句话,让王烈可以提拔一二。
王烈的提拔一二跟别人的可就是两码事,这是天子近臣、重臣,又是外戚,他要是提拔人,就是不简单的。
郭照心里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看着郭兴,微微笑着,“若是能有一天得到大将军的青睐,那自然会照顾的。”
听到郭照的话,郭兴才点点头,脸色放得缓和了一些。
但正如郭照说的,还得等到她能被王烈收入房内的时候,才算是开始。
一夜过去,王烈刚起来,郭照就已经在房内等着了。
王烈笑着走了过去,“你可以自己过去还是,我派人送你过去?”
“不用大将军操心,只要大将军给我一个信物,我就能去了。”
郭照微微笑着。
王烈点点头,郭兴只怕现在是把郭照捧在手里吧?
想想也是,他们这一支的爵位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但本事又没有,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再进一步呢。
王烈想了一会儿,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先让你去书房做个小书童,可以吧?”
“听凭大将军安排。”郭照微微笑着,不多说什么,安排在书房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写好了书信,递给了郭照,“行了,你自己去安排吧,我得去看看粮仓的事情了。”
“诺!”
王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衣服,然后便出门去了。
没等王烈离开多久,一名少年悄悄进来了,看到郭照,赶紧问道:“堂妹,事情怎么样了?”
来人是郭表,是郭兴的长子,比郭照年长了四五岁。
“堂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但妹妹说过的,等妹妹站稳脚跟,才能扶持堂兄。”郭照说话有些毫不留情,但郭表却没话说。
现在全家可都指望着郭照了,要是郭照能得宠,那就是鸡犬升天了。
王烈到了城外,看着已经盖好的粮仓,微微点点头,郭兴在一边笑着陪同。
“侯爷这事要千万小心,我已经派人驻守在附近,若是出事,第一时间要去报信。”
粮草的事情是军旅大事,不能马虎的。
但对于这样在后方的粮仓来说,又比较好一系。
并州就是骑兵多,要是来偷袭,只怕会很容易被人发现,那样的话,那些来偷袭的人也会很危险了。
王烈走在前面,看向了远处正在忙碌的地方,“那边就是要开始做收纳流民的地方吧?”
郭兴点点头,“正是,那边地势平缓,救灾和安置都是比较简单的,而且很方便。”
王烈笑了起来,往那边走着,还没走两步,一名斥候匆匆赶了过来。
“大将军,颜良军又前推了五十里!”
又往前推?
王烈的眼睛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这样稳扎稳打的,反而让王烈觉得这不是颜良的风格了。
颜良和文丑二人兄弟相称,就是因为两人行事风格相近,都是比较勇猛的那种。
但现在做事这么聪明,慢慢推荐,丝毫不急,而且没有紧张的意思。
或许背后还有人在出谋划策?
想到这里,王烈忽然察觉到有些问题了。
一连三次推进,但都是在没有城池的地方,而这些地方都是平地为主。
平地的王者当之无愧是骑兵,王烈手中的骑兵更是王牌,所以王烈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现在看来,还真有可能是虚晃一招?
颜良文丑也是惯战的,更是善于用兵的人,但缺乏统帅之能,背后应该是有一个谋士在统筹规划。
而这样的计谋,应该不是田丰、逄纪等人的手段,倒是有些荀谌的手段。
这个荀谌想要做什么呢?
想了一会儿,王烈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向了斥候,“去,传令给徐荣将军,让他火速赶往剧阳城。”
雁门以北的地方,只有一个胡轸坐镇,难免势单力薄,徐荣刚刚回来,正是熟悉军务的好时机。
而且现在北边的鲜卑和匈奴等部落混战一团,北边的压力很小,可以稍微放一些。
加上还有兖豫那边的牵制,王烈现在也有些力尽的感觉了。
袁绍和曹操都是雄主,对付起来颇为麻烦,而且袁绍手里兵多将广的,还真有些头疼。
想到这里,王烈吸了一口凉气,随后说道:“我得尽快离开了,这边的事情还得侯爷多多照顾了。”
郭兴赶紧说道:“一定一定!”
王烈也不多说什么,立马到了军营里面,把一众校尉全部收拢起来,简单的下达了命令,便匆匆带兵离开了。
现在的事情有些扑朔迷离,让王烈都感觉有些琢磨不清。
几个王氏的随从跟在王烈身边,随后便一一各自带人散开了。
现在必须要尽快查清楚,颜良的大军前推都有什么变化,如果没有少人,王烈就打算集中优势兵力直接围剿。
若是发生了变化,那就得小心雁门以北的地方如何了。
但是有徐荣在,只要他及时赶到,胡轸联手,也还算是好的了。
看着情况,王烈又想到了一个人,顺手招了一个王氏随从,“去,回一趟雒阳,请张辽张文远将军带所部五千人来一趟。”
张辽因为吕布的原因已经被冷落了很久了,这样的人是绝对耐不住的,现在也是出力的时候了。
王烈吩咐完,看着人走远了,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思考着,自己有没有漏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