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宴荔游看着对面的营寨,又看着了自己的,脸上满是不悦。

“明天晚上劫营,打杀一下他们的锐气!”

趁着夜色,才能发挥骑兵最大的机动性,冲杀一下就回来,伤亡应该也不会太大。

毕竟他们的营寨也不像是中原的那样,有高大的栅栏,直接冲过去就好了!

但鞬落罗可比宴荔游聪明多了,宴荔游刚回去睡下,营帐外面就响起了冲杀的声音,等到他们反应过来,鞬落罗的人已经扬长而去了。

“靠!老子一定要宰了这个崽子!”

损失不大,只有几百人的伤亡,但这是伤亡的事情吗?不是,这是面子的问题。

宴荔游恶狠狠地看着鞬落罗的方向,立马点起大军,直接冲了过去,这一下反倒是把鞬落罗打蒙了,大晚上的倾巢而出?

兵法也没有这个说法啊!

仓促之间,鞬落罗勉强组织起了反抗,又是从晚上打到了早上,两边才分开,这一晚上,又是数万人的伤亡。

但是相比而言,宴荔游的损失更小一些。

鞬落罗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下去了。

宴荔游也犹豫了,毕竟大多数的青壮年都在这里了,要是全打没了,对于自己的发展也是不利的。

就在他休息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改变了他的想法。

“你是去支邪的扈从?来我这里做什么?”

巴克沙笑着说道:“少主说,尊敬的大人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所以我就来了。”

“呵,你们少主知道我这里的情况,真当我部没人了吗?要得着你们帮?”

宴荔游的话里带着火气,跟鞬落罗打得真的是起了火了,所以脾气都暴躁了起来。

巴克沙丝毫不介意地说道:“我部愿意带着十万人,从背后攻打甘薇河,一直打到燕然山,尊敬的大人觉得如何?”

左岭部是能代表整个匈奴的,而且光是左岭部应该就能出十万人,只是肯定要带着其他部落,所以才说一共出十万人。

宴荔游思考了起来,缓缓看向了巴克沙,“你们打算怎么走?”

“已经出兵了,就差大人的意思了!”

“好,告诉你家少主,这件事,做了!”

不管怎么样,鞬落罗他不能留着了,必须要狠狠地打一下,不然鞬落罗肯定会不眠不休的。

左岭部是一个不错的盟友,而且之前在檀石槐的领导下,他们可是把匈奴人一顿好揍,现在给他们一块地方,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巴克沙听了之后,起身离开了,去支邪的身后可是王烈!

宴荔游稍作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又展开了全面的进攻,鞬落罗本来还在犹豫是不是继续打,这一看,也硬气了起来,连续战了三天三夜,双方损伤近八万多人了。

而就在他稍作休整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急报,“南匈奴出兵十万,已经越过了西海和甘微河,直奔燕然山!”

鞬落罗的手都在发抖了。

原来宴荔游这么有底气,是因为匈奴人?

“真当老子是泥做的不成?立马回兵,打匈奴!”

宴荔游也已经开始心里犯怵了,这去支邪说的话还算数不,现在两边的损伤都挺大的了,这要是再不出兵,他可就扛不住了!

随后他就远远看见鞬落罗退兵了,心中大喜,“快,快,传令下去,大军开拔,追击他们!”

宴荔游哪里知道,自己被人偷了家。

刚追击了一天的鞬落罗,背后就来人了,“大人,不好了,日律推演率兵,已经打到了艾不盖河,兵指受降城了!”

什么?

宴荔游只感觉眼前有些昏暗了,这要是越过了艾不盖河,那就是他本来的根基了,这可如何是好?只能指望本部的人能抵挡一二了。

“传令下去,停止追击,立马返回各部,防御日律推演!”

又是长达数日的急行军,终于是赶了回来,但是日律推演已经打下了受降城,沿着凉州方向打了过去。

这一路上的胜利可都是王烈出主意弄出来的,日律推演顿时都舍不得放王烈回去了。

怪不得匈奴人一向仇视汉人,却对王烈言听计从,原来这人是真的有本事啊!

这要是放回去,谁继续给他出主意?

但是又不可能真的一直留着王烈,王烈可是并州牧,手中也是有近六万人马的,这要是拼起来,他们可不一定能打得过。

因为王烈的算计太猛了,只怕是自己回去的后手都安排了,所以,日律推演只能暂时留住他,而当他提出回去的时候,只能欢送。

“王并州,我是真的不舍得你回去啊,你我约为同盟如何?以后,只要我日律推演还在一天,绝不会对并州用兵!”

王烈笑着看向了日律推演,没有多说什么,“告辞了!”

“常来看看啊!”

日律推演只感觉自己的心空落落的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就这么离开了他的地方,但是看到他留下的三个锦囊,又松了一口气,紧紧的贴身收着。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日律推演成功拿下了宴荔游在凉州和并州之间的土地,并且迁移了大量的军队过去。

宴荔游本身就已经伤筋动骨了,只能收拢残部,不再相争了。

而鞬落罗那边也是,拒险以守,不敢越过西海了。

王烈回到了晋阳城内,日律推演已经差人陆陆续续地送来了近百万的牛羊,作为答谢,去支邪更是接着西河郡的关系,暗中送来了两百万的牛羊。

这一次,他们两部可以说是赚大发了,这背后都是王烈的计谋成功了,所以这些谢礼是免不了的。

去支邪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王庭的地位日益下降了。

之前在羌渠王的带领下,被鲜卑人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现在可算是能反击鲜卑人了,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这可让不少有志青年更加认可左岭部的地位了。

一举多得,去支邪能不高兴吗?

王烈出去了快两个月,吴苋的事情也逐渐办起来了,酒坛子都在批量生产了,现在就等两个月以后葡萄的丰收时节了。

王烈看着久违的晋阳城,缓缓走了进去,但心里却总感觉有事要发生一样,但又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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