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徵”进了房间,安溪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顾徵压在门板上亲吻。

温热强势的舌头熟门熟路地顶开她的牙关闯进来,瞬间夺去她的呼吸和神志。唇舌相依的亲密温暖令人着迷,男朋友恨不得把她揉入身体内的眷恋感染了安溪,不知不觉间,她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投入这个深吻中。

骨节分明的大手探入衣衫内,安溪颤了颤,却没有阻止,只是手上用力,使自己的身体更加贴紧顾徵。

一番激烈的亲热之后,顾徵虚靠在安溪颈间,大口喘气,双腿间的东西笔直地抵着心爱的女孩,身体正处于最亢奋的关头,但他的动作已经结束,正艰难地调整呼吸。

他微微低头,看到安溪的脸。已经长成大女生的安溪,眉目间的青涩已经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的清甜柔媚。此刻的她双颊酌红,像在细腻光滑的皮肤上涂了一层浑然天成的胭脂,一双越长越精致的桃花眼湿润莹然,唇瓣嫣红,边缘勾起的弧度,不自觉地散发着一股纯然的艳色。

他看她,她也看他,明眸里的信任恋慕一览无遗,卷缩在他怀里的姿势也乖得像一只无辜的羊羔。顾徵只觉得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倏然一紧,正在平息的某种冲动再次涌上脑门。

他略显狭长的眼睛微赤,但身体岿然不动,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信条正强而有力地束缚他。这让他显得格外狼狈可怜。

这个认知几乎瞬间击中安溪,她心软了,咬了咬唇,纤细的手轻抖着搭在男朋友腰间,一点一点向下滑

结束之后,安溪顶着一张熟虾子一般的脸飘进浴室洗手。顾徵跟进来,贴着她的后背,环住她和她一起洗。十指交缠,又是另外一种令人愉快的亲密。

安溪小小声说:“每次都这样,其实你可以我没有不同意的。”

恋人间有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很正常。他们已经成年了,又身在国外,有大环境影响,安溪不介意和顾徵做到最后,只要不弄出宝宝就行。对于他们来说,现在要宝宝太早了一点。

“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回国的时候立刻领证”顾徵问。

安溪一顿,结结巴巴说:“太早了”他们的事业圈子不适合早婚,况且,她还没过够婚前生活。

这种一成年就开始正式谈恋爱,一达到结婚年龄就领证的人生,她有些接受无能。

“那就不行。”顾徵义正辞严说。好像安溪才是迫不及待想抛弃处.女身份的那个。

安溪努嘴。她哪有这么饥渴

“我是见你每次都认得那么辛苦”她悻悻然说。如果不是同情他每次都忍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才不会说这种把自己送到他嘴边的话。

顾徵轻吻她的发顶,温柔而坚决说:“我要给你最好的。”

安溪刚开始聚拢的怒气又融化了。尽管可以接受婚前性.行为,但男朋友无论忍得多么辛苦都坚持婚后再给她一个完美的体验,这种被珍惜被尊重的感觉依然有一点美妙。

虽然她知道他心里其实没那么心甘情愿,但他做到了。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之前已经忍得够久了。

顾徵确实有苦说不出。

他和安溪在高三第一个学期正式确立了情侣关系,还向父母摊牌。他满心以为从此可以霸占安溪为所欲为,自由自在地谈恋爱,却遭遇父母,尤其是继母林婧委婉而坚定的阻扰。刚开始陷入热恋期,对心爱的女孩子却可望而不可及,那股滋味,真是经历过才知道辛酸。

选择出国读书经历了各种考量,但脱离父母的管束绝对是原因之一。

有了“名分”之后,顾徵迫切需要和自己的小女友过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可惜这个野望在出国后化为泡影。林婧把他们托付给她在美国的朋友,曾经的邻居蒋秀秀。蒋秀秀倒还好,虽然有些娇气,小资情结严重,但总体温柔友善,对安溪和他都是真心疼爱。但她的丈夫史蒂芬是当地的名门之后,和顾廷川有生意往来。顾徵不能把他当成单纯的“亲戚”对待,要时刻保持“顾廷川的儿子”的礼仪和格调。在史蒂芬家里和安溪出双入对,同床共枕,尤其在安溪还顶着他继姐的身份顾徵做不到。

毫无疑问,这是林婧的诡计。她需要保证她的女儿在千里之外依然可以避免遭受不必要的“伤害”,像在二十岁左右成为妈妈还是未婚的,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她没有激烈地警告或者阻止,可是这个举动已经足以说明她的态度。她同意顾徵和安溪谈恋爱,但仅此而已,距离她放心把女儿完完全全地交给他还有一段距离。

在国外的这段求学时间,可以说是对顾徵的一个考验。

而一直更倾向于妻女的顾廷川也和顾徵分享了他的经历。和林婧在一起之后,有坚持过但没有坚持到最后才发生关系,顾廷川事后感到十分遗憾。

很多看似容易得到的东西,其实往往是最难得到的。

顾廷川和林婧从恋人到夫妻,关系一直很融洽。虽然林婧拒绝过顾廷川几次,但他并没有吃过什么来自女方给予的刁难与苦头,一切都发展得顺理成章。

得到林婧的人不难,得到她的心也不难,然而,得到她的全心全意很难。看她已经嫁给他七年,某些东西,比如财产、朋友圈之类依然壁垒分明就知道。顾廷川看清楚后只能耐心十足地一点点攻克,可是以他的能力,依然收效不大。

顾廷川告诫顾徵不要行差踏错。

顾徵记住了,他认为他可以做得比父亲更好。但真的落到实处的时候,他发现这实在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他坚持得好辛苦,也难怪顾廷川一时忍不住,以致功亏一篑。可是,就是爱着她,想给她。

“我爱你,小溪。”多说一遍,就多一分坚持的力量。

安溪转过身,笑着环住他,啄了下他的唇:“我也爱你,顾徵。”

两人互相拥抱着走出浴室,因为不舍得分开,每一步都走得怪怪的,但就是不想松手。坐下来时,他们对视一眼,忍不住笑成一团。

“我可没忘记刚才那个男的,安小溪,坦白从宽啊”顾徵兴师问罪。

“没什么的,只是同一个社团的同学,我之前都不知道他喜欢我”安溪乖乖解释。

顾徵总是竭尽所能地令她对他的忠诚放心,安溪投桃报李,自然不会和别的男生来往从密。

至于安溪的友人总是认为顾徵管得太严

好吧,安溪没啥感觉。因为从认识开始,顾徵就是这样管她的,没变过,她也习惯了。相比其他人,她当然更信任顾徵。而且,她有父母做靠山,顾徵才不敢欺负她

顾徵从安溪的解释中判断出约瑟完全不构成威胁,也就放心了。他很相信安溪,但该吃醋时还是要吃醋,好引起安溪的警惕。

两人的话题渐渐从约瑟转到工作。

这次新歌的他们打算在美国拍,除了导演依然是安溪的四表姐林菀妮,团队即将启用新的班底。之前他们一直借用汪鹭龄工作室的人,这几年随着合作的加深,双方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但顾徵有意把一半重心放在国内,汪鹭龄的工作室在国内不具有优势,割裂是迟早的事。汪鹭龄对此也很理解,没有任何刁难。她对安溪和顾徵来说,已经不是合作伙伴那么简单,而是不折不扣的老师。

而林菀妮执导了顾徵第一支音乐。当时顾徵在国外得了奖,算是小有成绩,但在顾家内部,依然是反对他学音乐的人居多。顾老爷子和顾母都没有放弃让他回归家族事业的念头。这样一来,顾徵想在国内发展,很可能会遭到阻扰,严重的甚至像当初他和安溪参加音乐电视节目那样,被封杀。林菀妮帮他们,需要承担不少风险。一个不好,也许她在国内发展的路会因此截断。

但林菀妮毫不犹豫。

“大不了一直在国外发展,我还想继续读书。”她说。她完成本科课程之后,决定继续攻读硕士学位。在马克的帮助下,她已经开始接触片场的工作。给顾徵拍摄是她第一次独挑大梁。顾徵敢把这个任务交给她,她就敢接着。

林菀妮有股赌性,看准了就往前冲。她觉得相比于顾家,顾徵和安溪对她来说更有价值。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借着这次的机会,她和顾徵安溪正式开展合作。林菀妮成为顾徵的音乐的御用导演。随着顾徵的曲子在国内走红,她也打响了自己的知名度,接到不少工作。

不过林菀妮的事业重心在电影上,除了顾徵的音乐和一些有创意的剧本,她不接其他工作。

这段时间林菀妮身在美国。她拍了一个短片,报名角逐奥斯卡奖项,步伐比顾徵还跨得大。光是听到她的动向就能感觉到那股子野心勃勃。

有这么一个女朋友,顾徵都想为马克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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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听到顾徵提起马克,安溪忍不住给他八卦一个消息:“我听说,四表姐和马克分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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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雍朝昭元三年春,沧阳临颍县郊野,立着零星几排人去楼空的农舍。

沧北是边关重镇,临颍县位于沧北偏西的方位,是沧北的农耕地之一,不过因为土地出产不丰,从古至今皆不受重视,加之近年屡遭兵祸,留在县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人口越来越少,到了郊野,这种情况更甚,相邻的几条村子,居然只余下十来户人家。

去年年初北蛮攻破潼平关,又攻破沧北,挥兵南下,一路烧杀抢掠,大雍百姓死伤无数,还活着的人无不慌忙逃窜。临颍县也是被掠劫的县府之一,但由于位置较偏,躲过了大规模的进攻,只有一两支蛮兵经过,抢掠了一番便完,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但经此一役,县中百姓也是吓破胆,纷纷离开。

后来刚登基一年的昭元帝御驾亲征,率领大军击退蛮军,重夺潼平关。百姓高呼万岁的喊声未落,昭元帝遇刺身亡,军中大乱,蛮军卷土重来,再次与大雍军发生激战。潼平关得而复失,大雍军退守大兴县,与蛮军对峙。双方交手数次,胜负各半,战事陷入胶着状态。

边关烽火连绵,大雍的帝都上京同样因为昭元帝的驾崩闹得兵戎相见、人仰马翻,整一个天下动乱的节奏。

然而这泱泱大势,本该与方柔无关。她只是临颍县长水村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女,能做的只是在兵祸来临时,跟随父兄逃离,之后随波逐流,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可是

方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隆起来的,已经怀孕六个多月的肚子,又是高兴又是烦恼。

已经打扫干净,换上不顶好,但绝对华贵舒适的杯盘铺盖的农舍,内部已经焕然一新。她一人占了一个屋,两个侍候的丫鬟一个睡床下,一个睡门口,屋外有不下二十人把守,村子四周也布下超过百人。一旦有异动,这些人会立刻护送她离开。

但方柔知道,自己会在这里住到生下孩子,直到孩子满三个月后才会离开,期间村里一直是平平静静的。所以相比于其他人的紧张戒备,如临大敌,她倒是十分安心。

为什么她会知道呢

因为上辈子,方柔已经经历过一次同样的事不错,现在的方柔,根本不是年仅十六岁,懵懂无知的小农家女,而是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之后,在天下女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尊位太后之位上,稳坐六十年,享尽荣华富贵,最终寿终正寝的方柔

重新睁开眼睛,回到十六岁的这一年,方柔是极度错愕的。但当了六十年的太后,不代表她的智商有多长进,所以在浑浑噩噩数日后,她只能用她两辈子最大的优点既来之,则安之来应对。

而之后发生的事,和她上辈子经历的一模一样,也根本不是她能自主决定的。但有人替她拿主意,方柔反而安定了。无论这些人给她什么,要她干什么,她都温顺安静,全程配合。

唯一的要求,就是吃好点,给肚里的孩子提供充足的营养。上辈子,她因为担惊受怕,食欲不振,连累孩子营养不足,出生后弱得跟猫儿似的,好不容易才养活。

其实,她这个要求根本不用提出,这些人就会满足她。毕竟这里的所有安排,为的全是保证她肚里的孩子能顺利出生。尤其在大夫诊出这一胎是男孩后,所有人对她更是再精细了三分,亏着谁都不会亏着她和孩子。

方柔的衣食住行,全是这些人目前能提供的最好的。

见状,方柔便过得更加安稳了,每天好吃好住,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

唯一不好的,大概是太过无所事事。

之前的几个月在家里,她还能种菜做饭。毕竟农家人没有那么金贵,怀个孕就必须闲着等人侍候,尤其是她的前途未卜,真变成个好吃懒做的,父母兄长不说话,嫂子也会有意见。更何况她也乐在其中。重生回来之前,她已经快九十岁了,年纪越大,越怀念小时候在家里的日子。农家的生活虽然过得清苦些,但简单和乐,没有宫里那些弯弯道道,方柔脑里全是好的记忆。

被接出来后就不行了。她的月份渐大,两个丫鬟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最怕她有个磕着碰着。她想做点事,她们便瞪大眼,一脸惶恐,叫方柔不好意思为难她们才怪真相是,如果她还是太后,自然敢直接下命令,但她如今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农家女,做得太出格肯定会惹人怀疑。她不能节外生枝。只是少做少错一点,也没什么。当年她入宫之初,在那个女人跟前可过了一段颤颤巍巍的日子,学会了谨小慎微。现在比那时已经好太多。

思及此,方柔站起来,扶着腰在屋里转圈。以前太医说过的,久坐久躺都不利于生产。

“夫人,您怎么起来了也不叫奴婢”美貌的丫鬟碧华挑起帘子进来,手上捧着食盒,口气含着一丝严厉。

“总坐着躺着会感到不适,我起来走走。”方柔温声道。她垂下眼帘,掩去眼里的一抹厌色。这死丫头,之前还装得挺好,见她好欺负就开始原形毕露。果然是那个女人的人

“大夫说过您要静养的。多动才不好。”碧华道。

“大夫说了我怎么不记得”方柔一脸困惑,随即道,“碧华,你叫大夫过来问问。”

碧华脸皮微僵,道:“大夫过来便要开方子的,夫人您想吃苦药”

方柔抚着肚子道:“我第一次有身子,娘亲又不在,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没个人问。问问大夫总是好的。”

碧华见她紧张又坚持,到底不敢太逆她的意,放下食盒后,扭头出去寻大夫。

方柔打开食盒,有烙饼,萝卜炖猪肉,熬得发白的鸡汤里烫着面条等等合乎她胃口的菜式,香气扑鼻,她咽了咽口水,坐下来开吃。

碧华回来时,饭菜已经去了一半。她看着方柔吃着如此粗鄙的菜式吃得津津有味,眼里飞快闪过一抹鄙视,道:“夫人,您现在身子还感到不适吗”

“那倒没有。”

“那就别麻烦大夫了。大夫正忙着呢。”

“大夫在忙什么”方柔问。为了她这一胎,这里常驻了两个医术很高明的大夫,每次都随传随到。

“这事您就别问了。”碧华道。

方柔筷子一顿,小小“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吃完饭,方柔又扶着腰在屋里转圈消食。这次碧华没有再出言阻止她。

磨蹭了小半个时辰,饭气上来,方柔开始有些犯困。碧华铺好床,让她午睡。

但她刚挨到床边,另一个丫鬟月华挑起帘子进来,眼眶微红,诚惶诚恐道:“夫人,老、老爷来看您”

方柔困顿的脑袋空白了一瞬,瞌睡虫立刻全部跑光,咻一下猛地站起来,身子不稳地晃了晃。

“夫人”碧华和月华白着脸惊呼,连忙伸手去扶。

听到不对,外面有人甩开帘子,大步走进来

那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身披玄色甲胄,脸色冷峻阴沉,气势暴烈,仿佛能灼伤人。他一进来,本来还算宽敞的空间顿时变得平仄,连空气都变得冷凝稀薄。

碧华和月华已经控制不住跪下,五体投地,簌簌发抖。

方柔也被吓住了。但对于她而言,死了几十年,连脸孔都已经模糊的男人突然活生生出现在面前,除了恐惧之外,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落在男人据说已经驾崩的昭元帝眼里,她的眼神是恐惧,又带了几分含义不明的痴意吓傻了

“都死了吗还不扶着夫人”昭元帝冷冷道。

碧华和月华见方柔摇摇欲坠,以为她是怕的,只好强忍着惧意,起身想扶她坐下。方柔的身子可禁不起摔。

碧华和月华扶住方柔,昭元帝见把人吓成这样,也没了见人的兴致,摔帘子出去。

方柔没有坐下,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先说话:“贵人留步”

昭元帝身形一顿,负着手,头也不回道:“何事”语气厌烦又不耐烦。

碧华和月华差点又吓跪,焦急地握着方柔的手臂,示意她不要找死。

方柔心想:我怀着孩子呢,有你们死也没有我死。

虽然她其实也挺怕的,也不知道叫住昭元帝干什么。但看着他高大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她期期艾艾道:“贵、贵人,要坐下,喝杯茶吗”

然后,不抱任何希望地闭上嘴,眼巴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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