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薇转身离去,纵然面色平静,手心却冷汗一片,她在赌,赌秦莱早就察觉沈嫣的阴谋,也在赌李太医会不会遵照她的嘱咐。
说实话,她毫无把握,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为了那个孩子竟然冒如此大的险。
秦莱皱眉看着乔雪薇离去的背影,转身对着李太医做出请的姿势:“李太医,这边来。”
李太医微微点头,跟着秦莱身后。
房中,李太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小家伙,顿时心中惊诧,这个孩子分明是醉酒的模样。
不要太过深入,适可而止便好
李太医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乔雪薇话中的意思。
傅凌天见此,脸色微微一变,急声问道:“李太医,旭儿怎么样”
沈嫣也连忙附和:“李太医,旭儿有没有事,他已经感染风寒好几天了,不知怎么突然”
说着便小声的哽咽起来,她这话是在提醒傅凌天,孩子已经病好几天了,病情加重很正常。
沈嫣在祈祷,千万不要把这孩子病情加重的事情怪到她的头上。
傅凌天没有言语,薄唇紧抿,眸色微微变冷。
李太医眸色轻闪,在抬头依旧是那副温润的模样:“小王爷这是风寒加重看如今这副模样,怕是已经病好几天了,我开副方子,去去热气便好,王爷还是多注意些,毕竟小孩子抵抗力弱,再这样病情反复,恐怕恐怕会影响生长。”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孩子这幅模样确实是醉酒,但是他也看得出来,这孩子已经病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确实不妙。
傅凌天微微颌首,道谢道:“麻烦李太医了。”
李太医微微摇头,道:“王爷严重了,我这就去开方子。”
傅凌天点头,吩咐秦莱送李太医出去。
沈嫣面上担忧,心中却是十分忐忑,她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会突然病情加重,本想借此让王爷多留宿于此,没曾想事没成,倒把自己陷了进来。
傅凌天转身,骤然伸手修长的指尖狠狠的捏住沈嫣的下颚,冷声道:“旭儿病了这么久你竟然都不请太医,你这个母亲当得是否太过疏忽了。”
沈嫣泪眼朦胧,喏喏道:“王爷,我”
她什么沈嫣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偏要说那句话,本想为自己开脱,没曾想倒成了把柄。
身后的杜鹃见此连忙跪下,扬声道:“王爷错怪王妃了,王妃本来是准备告知王爷的,可是王爷不肯见王妃,所以”
“所以她见不到本王,就任由旭儿病着吗”傅明裕狠狠的甩开沈嫣,清冷的眸子泛着杀意看着杜鹃,冷声道:“侧妃身旁的丫鬟生的一张好嘴,来人,给本王掌嘴。”
掌嘴杜鹃一愣,身子瘫软在地,门外的两个侍卫闻言走了进来,一人抓住杜鹃,一人左右开工,狠狠的扇着沈嫣的小脸。
毕竟是王爷下的命令,侍卫必然不敢懈怠,两巴掌下去就让杜鹃脑袋嗡鸣,接着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在脸色,刚开始还撕心的痛,打到后来便没了知觉,只有眼泪一个劲的流着。
沈嫣见此,心中不忍,杜鹃毕竟是她最宠爱的奴才,当即要开口求情。
没曾想,傅凌天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如果侧妃肯代你的奴才受过,本王可以考虑。”
沈嫣闻言丧气的坐在地上,她明白,王爷这是在变相的警告她,没有下次,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孩子在有什么不测,下一个被打的会不会是自己。
那边杜鹃已经被打到晕了过去,原本清秀的脸蛋上红肿不堪,鼻子和嘴巴上的血一个劲的滴在衣服上,看着让人忍不住侧目,太惨了。
傅凌天厌恶的看了一眼,冷声道:“把这个奴才和侧妃请下去。”
两个侍卫领命,将昏迷的杜鹃,和一脸呆滞的沈嫣带了下去。
傅凌天背手看着摇床中的婴儿,神色冷然,眸底却多了抹歉意。
一时府中盛传沈嫣失宠,在也没人敢称呼沈嫣为王妃。
据说,沈嫣在傅凌天房前跪了一夜,可是王爷的房门始终紧闭。
据说第二日沈嫣便去了寺庙,为小主子祈福,说是赎求自己做母亲的罪孽。
这些乔雪薇自然是没兴趣,她只知道自己成功了,沈嫣恐怕以后在也不敢在那个孩子身上动心思,除非她想被逐出府。
秦莱坐在石桌上看着乔雪薇在院中挥舞着匕首。
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情绝对和面前的女人脱不了关系。
他原本就怀疑小主子的病情反复是侧妃搞得鬼,他心中也是诧异,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女人,为了博取王爷的关注,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眼前这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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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侧妃的表妹吗怎么会用计还算计自己的表姐
还有她一个闺中女子,不待字闺中,竟然如此拼命的学武,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乔雪薇,实在让人看不透,看来,他有必要仔细的查一下这个女人。
正想着,突然感到面前寒光闪过。
身影骤然躲开,乔雪薇正挥着手中的匕首停在他刚处的位置。
秦莱挑眉看她,似是不明所以。
乔雪薇浅浅一笑,说道:“先生这样发呆可不好。”
秦莱冷哼一声,手执长棍,边躲避着乔雪薇的匕首,边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
而乔雪薇就像是疯了一般,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夜间便打坐修炼内力,白天便训练自己,晚上与秦莱实战,每晚都会被打的趴倒在地,才被含香扶着进屋,然后第二天依旧如此。
看着这样的乔雪薇,含香只能默默的流泪,虽然不知表小姐为何这般拼命,但是她也只能默默的陪伴,毕竟她只是一个丫鬟。
一个半月过去了,乔雪薇日日如此,虽说在秦莱看来实属疯癫,不过让他惊讶的是乔雪薇的天赋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许是勤奋使然,现在的乔雪薇,他只能用力全力才能让她在一个时辰内趴下。
若说刚开始的乔雪薇就是个纸老虎,那现在的乔雪薇就像是暗处的豹子,不动则以,一动便一击必杀,前提是,她遇上的不是绝顶高手。
他突然开始怀疑,这样下去究竟是好是坏,他甚至开始感觉,乔雪薇似乎慢慢的在脱离他们的掌控。
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乔雪薇,秦莱眸色复杂,半响道:“林冲明日便回。”
乔雪薇艰难的挪动着头颅,身上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她却还有心情调侃:“先生终于可以休息了。”
秦莱冷哼一声,背对着她:“我能教的也只有这些,剩下的也只有靠你自己。”他不能想象,剩下的倘若在教下去,倘若这个女人和他们站在了对立的局面
他这话意思,是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乔雪薇不语,看着秦莱从眼前消失,任由含香将自己扶进屋中。
已经没什么可教她的了吗乔雪薇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现在可以轻易的感觉到经脉中流转的内力,虽然薄弱。
乔雪薇将自己摔在软榻自上,明亮的双眸微微合上。
现在的她已经有了武力,可是该拿什么和刘氏背后的势力抗衡。
又该拿什么去查询杀害爹爹的凶手,和残害哥哥的幕后之人。
她该拿什么
第二日,大雨毫无预兆的卷席着皇城。
这时入春一来最大的一场雨,仿若是要把冬的沉闷全部冲散。
乔雪薇好兴质的打着伞在花园闲逛,大雨如瓢,小伞摇摇欲坠,而她却那么坚定的站在那里。
面前名贵的花草被狂风暴雨打的支离破碎。
而乔雪薇就像是它们死亡的见证人一般,见证它们从辉煌到衰落,从盛开到凋零。
眨眼睛一盆开的正盛的转眼只剩下了花骨朵,乔雪薇伸出伞撑在那群花骨朵之上,让它们不在受风雨的催残。
芍药啊芍药,你是否已经死去,如果你已经死了,又是否像我一样重生在他方。
身后的屋檐处,一道清冷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乔雪薇的方向。
从她在雨中发呆,到她伸出伞去为一盆已经凋零的花骨遮雨。
他能清楚的看到雨水顺着她白皙的脸上滑落,他也能清楚的看到她白色的衣裙被大雨打湿。
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傅凌天微勾起唇畔,抬脚转身离去。
暗处的秦莱则是奇怪的看了看正在淋雨的乔雪薇,和远去的傅凌天。
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的话,王爷,似乎笑了。是因为那个女人
而乔雪薇似乎也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转过头去,却看到盯着她的秦莱。
隔着雨幕,乔雪薇似乎感觉到他在惊讶。
惊讶惊讶什么乔雪薇蹙眉。
秦莱勾唇一笑,转身没了身影。
乔雪薇心中疑惑,但也没想着深究,毕竟,没那个必要。
在雨中发了一下神经,心中郁闷的心情终于也好多了,身上的衣裙已经湿透,索性也不在打伞,直接将伞放在了花盆边,抬步便走向自己的院子。
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身上都有些生疼。
这真是自作自受,乔雪薇不由苦笑,准备小跑着回去。
突然,头顶的雨似乎停了,乔雪薇微微抬头,就看到一把墨色的油伞撑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