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心情,司徒玉儿转身走出院子,要去找小道士谈心。
两个丫鬟无奈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到了傍晚,那承王倒是很守信用的将饷银和那老夫人送了过来,同时送的还有一只死掉的母鸡,点名要为乔雪薇补身子。
母鸡身上不知道被切了多少个口子,鲜血涓涓的往冒着,本就是红色的鸡毛显得越发的诡异。
就连司徒玉儿看见那母鸡时也是惊呼一声,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傅凌天命秦莱将它扔出去,这时,一只在旁沉默不语的乔雪薇突然出声。
“慢着,炖汤吧”
她语气淡然,仿若看见的只是一只普通的母鸡般。
傅凌天皱眉看着乔雪薇,清冷的眸子半响眉头舒展,对着秦莱说道:“去吧”
秦莱微微颔首,提着母鸡去了厨房。
司徒玉儿不解,看向乔雪薇道:“薇薇,那个承王是在威胁你,为什么你还要”
乔雪薇浅笑打断她的话:“他不过是想让我害怕,我又怎么能辜负他的好意。”
司徒玉儿皱了皱眉,看向傅凌天,只见他依旧是一脸的淡漠。
她为什么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司徒玉儿有些无奈。
林冲的母亲已是七十五的高龄,在王府呆了许久,身影有些削薄。
换了一个环境她依旧很淡定,微闭着眼睛,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嘴里念叨着什么。
但是乔雪薇却发现她的手在颤抖,脸色发青,身子都有些微微晃动,喉咙无意识的吞咽,这是饿了许久的才会有的反应。
她看向一旁的白露,轻声道:“麻烦拿碗白粥,老太太应该是饿了。”
白露看向司徒玉儿,司徒玉儿点头示意。
白露不一会就端来了一碗白粥,放到那老太太的面前。
老人家依旧念着佛号,视若无睹。
乔雪薇明显的感觉到她猛咽了一口口水。
也不知道是饿多久了,但是可能以为这是什么陷阱吧
为了保护儿子,宁愿忍受着饥饿也不愿意妥协吗
乔雪薇的眸子不由暖了暖,半蹲到老人的面前,端起那碗白粥轻声道:”我们是皇城的人,林冲也来了,待会便会赶来,你应该许久未进食了,多少吃点,不然,你儿子要担心了。”
老人家攥着佛珠的手一顿,睁开眼睛看着乔雪薇,浑浊的眸子有些湿润,蠕动着嘴巴,半响颤颤巍巍的端起白粥送到嘴边,大口的喝了起来。
这是厅外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母亲。”
老人一惊,猛咳了几声,整碗粥洒在了乔雪薇的衣裙上。
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还是不停的咳。
老人家被呛住了,乔雪薇心中一惊,身手猛拍在老人家的后背。
林冲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乔雪薇的巴掌正落在老人的后背,老人脸色涨的通红,神色痛苦。
他猛的双目赤红,伸出一掌打在乔雪薇的肩膀上。
情急之中,竟使出了七分内力,
乔雪薇被他一掌打的毫无防备,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肩膀如被撕裂一般疼痛,喉咙一甜,一丝鲜血溢出嘴角。
老人被乔雪薇那几巴掌拍的喉咙中的米粒也喷了出来,涨红的脸色也慢慢舒缓。
她看到自己的儿子一脸的怒相,把这位姑娘打倒在地,忙上前拦住,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可怜的老人家,也许是许久未说话了,情急之下竟然忘了怎么说话。
傅凌天反射性的站起,一双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些许的怒意,也许就连他都不知道为何怒。
司徒玉儿先是一惊,接着怒着看着林冲,道:“林冲,你这是干什么,你要知道要不是薇薇也许你的母亲根本不会这么快的被救出来。”
林冲的怒气消了几分,看着掉着泪摇头的老母,再看了下洒落的白粥,顿时明白了什么。
当即有些歉疚无措的看着乔雪薇,轻声道:“对不起,我”
“呵~”乔雪薇低声冷笑,扶地站起。
肩膀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低颤。
怕是脱臼了,乔雪薇低叹,抬步走出客厅。
林冲伸手拦住,面带愧疚。
乔雪薇看都不看他一眼,声音冰冷道:“收起你的愧疚,自此,各不相欠。”
在场的几人,就连站起的傅凌天,和刚进客厅的秦莱,也只能看着乔雪薇走出客厅。
直到背影消失,他们都没有伸出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觉得,那个倔强的背影不屑他们的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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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雪薇走进自己的房间,缓缓脱下外裙,露出乌青的肩膀,清晰的可以看到凸起的骨头。
乔雪薇拿过一块帕子卷起放在口中咬着,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刚碰到伤手就感到一阵触心的痛。
她紧咬着口中的帕子,深吸一口气,手一使劲,咔嚓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
乔雪薇堵住的口中国发出一声闷哼,额头满是冷汗,无力的躺在软榻上,眼脸紧闭,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依旧保持这个姿势,就连手指都没动过,就宛若一具尸体,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才能证明她活着。
突然一股青烟飘进屋中,乔雪薇眸光一冷,刚要屏息,一只手却更快的点住了她的穴道。
该死。乔雪薇心中咒骂。
两眼一黑,顿时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依旧是在软榻上,不过头顶的纱幔却异常的陌生。
她明显的感觉到房内有人。
乔雪薇低合着眸子,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呵呵~装睡可不是个好习惯。”温润的声音缓缓想起,像是很无奈乔雪薇的举动。
傅月安。
乔雪薇睁开眼睛坐起,无意中扯到肩膀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她安错了手臂,怪不得这么痛。
心中苦笑一声,看向凳子上悠闲坐着的傅月安挑眉问道:“不知茗王抓我来是为了何事”
傅月安将食指指放在唇边,微微轻晃,低声道:“是抱,本王亲自抱的。”
乔雪薇勾唇冷笑,低垂着眸子不语。
这个茗王总给她一种阴冷的感觉,当他笑着时总让人仿若身处春日,但是当他垂下嘴角时,便让人犹如身处地狱,让人发自骨子的惧怕,她真的不想和他打交道。
傅月安站起,抚了抚白袍上的褶皱,走到窗边。
他面容温润,唇畔多情,修长的手指慢慢爬上乔雪薇受伤的胳膊,语气温柔:“你猜,本王抱你来,是为了什么。”
乔雪薇轻启薄唇,冷声道:“也许是因为王爷太闲了。”
她以为今夜请她来的会是承王,没想到确实他的儿子。
她敢肯定自己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顶多是被折磨一番。
现在的承王一定以为这一切都是早已计划好的,随行的就有那个背景强硬的小道士,聪明的承王自然不会傻到为了一些银子而对她下死手。
虽然饷银的数量可观,只说办个寿宴收的奇珍异宝就足以抵得上饷银。更别说用饷银换的返生丹,那可是万金难求,承王如何也不会吃了亏,更何况饷银对他来说也是天上掉下的,现在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所以说,她才会赌,左右不过受些折磨,这两父子也不敢太过分,只要命还在,就可以。
乔雪薇闭着眼睛,任由傅月安的手指在受伤的手臂上游走。
傅月安看着她冷然的态度,温润的眸子瞬息间变的冰冷,手猛握住手臂,使劲的一拉,在一提。
乔雪薇痛的连闷哼都来不及喊一声就晕了过去。
整个胳膊像是活活的被撕裂开一样,就算晕了过去,那剧烈的疼痛依旧席卷着乔雪薇。
隐约间好像感觉自己被抱起,并且移动了半响,身子一轻,像是被扔到了软榻上。
模糊间悠的听见一声温润的声音。
“本以为是个善良的圣母,没曾想,却是个对自己都狠心的蝎子,呵~”最后一声轻笑,很淡,片刻便没了声息。
乔雪薇紧皱的眉头微微松了几分,只是面上依旧一脸的痛楚。
许久,房门仿若被推开开,明亮的月光在屋内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立在窗边,清冷的目光落在软榻上的乔雪薇身上。
半响伸手掀起她肩膀上的衣襟,只是微微一用力,衣襟便撕裂开来,露出略微乌青的肩膀。
修长的眉微微皱起,掏出一个白玉瓶,指尖挑起一些涂在乌青处。
乔雪薇只感觉伤口一阵清凉,不禁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
抹药的手一顿,手指翻起药瓶,对着伤口便把整瓶药都洒了上去。
未了,将棉被随手拉到肩膀上,站起转身便走了出去。
房间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乔雪薇睡的很是安稳,肩膀上的痛楚消失不见,就连空气都好了很多。
书房中,承王沉着脸看着傅月安沉声道:“本王听说你把那个女人掳走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傅月安把玩着手中的扇柄,爽快的点头,神情毫不在意。
承王冷笑一声,声音微怒:“给本王一个理由。”
傅月安轻声一笑,手中的扇柄轻敲打着肩膀,扬声道:“孩儿看上她了,这便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