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府,习晖的房间:

“坊间传言朝堂要来一次大洗牌,这事你知道吗?”

冉松一屁股毫不见外的坐在习晖旁边,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便一饮而尽。

刚要伸出手拿茶杯喝水的习晖:“……”

“冉松,你用的是我的茶杯。”看着冉松将杯中水喝掉,来不及阻止的习晖无奈摇摇头,伸出去的手自然的转了个方向,将茶杯拿了回去。

“不碍事。”冉松漫不经心的摆摆手道,随即又正色看向了习晖,“坊间那个传言……会不会洗到吏部尚书,对你……”

“好了。”习晖笑着打断他的话,又将冉松乱摆的手给压了下去,“你也说了是传言,不可信的,况且吏部尚书府如何,也不会碍着我。”

他是一个商人,虽然是吏部尚书府的孩子,却也能因为他的商业能力而不受吏部尚书府所管束,况且即便吏部尚书府被洗掉了,也影响不到他的生活。

然而当他将这番话告知冉松的时候,冉松似乎并没有信。

“没事没事,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你就跟我走,四海赌坊应该……不行不行,万一叶将军也被洗了怎么办……”

坚决认为习晖会受到影响的冉松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将习晖看的眼睛发晕,无奈的捏了捏眉心,他一伸手,直接将冉松拽了过去。

冉松一脸忧心的被他按在了身边的椅子上。

“若是真的出了事,咱们便离开,正好最近赤双的生意发展不错……”

习晖摸着下巴,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把生意的重心挪到赤双。

“赤双啊,赤双也不错。”冉松想了想,点点头,“那咱们就去赤双。”

还没发生,甚至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这么被冉松拍板定了下来。

习晖看着冉松的模样,无奈摇头。

……

天启王朝,泰安四十七年,十二月二十六。

叶初九几人快马加鞭,在十二月二十六的晚间赶到了南疆邕盛,并在段誉景的带领下进了南疆王宫面见南疆王。

段无双的尸体被带了回来,天气寒冷,她尸体还完好着,看上去仿佛睡着了一般。

段誉景将她放在了她的卧房,几人这才去找了南疆王。

听到段无双死了的消息之后,南疆王是不信的,直到他闯进了段无双的卧房……

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段无双,南疆王神情从满含希翼到缓缓崩溃,那张足以吓退半师军的脸上有泪珠滑落……

“闺女……”他喃喃了一句。

……

南疆王到底还是南疆的王,他能将自己的情绪管控的很好,在短暂的崩溃之后,他一把抹掉了自己的眼泪,神色冰冷的吓人。

“各位同朕来吧,段言川被朕关在地牢。”

……

而此时的地牢中:

段言川操纵着轮椅,碾死了一只在他脚边吱哇乱叫的老鼠,碾死老鼠时,他面上还挂着温润的笑容。

“主子,鹰主传来消息,天启的城防图已经到手了,想问问主子准备何时动手。”一人突然闪身出现。

段言川看着轮椅边的老鼠尸体,嘴角缓缓的勾起,“立刻。”

“是!”那人恭敬回道,“主子,大皇子回来了,还带了天启的摄政王和摄政王妃,怕是就要来了,主子可要现在离开?”

“现在牢门口值班的,可是咱们的人?”段言川想了想,问道。

那人颔首。

这地牢的看守因为他们的暗箱操作,晚间基本都是他们的人在看守,方便随时救主子离开。

五年,他们的人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渗透了整个南疆上下。

见那人点头,段言川眸子微微眯了眯,“走!”

他冷声道。

那人反应很快,在听见段言川答话后,便飞快的撬开了牢门,推着段言川左拐右拐,又在牢门口看守之人的帮助下,进了他们事先准备好的密道……

而就在段言川几人刚刚离开,南疆王带着叶初九几人出现在了地牢门口……

“等等!”即将进入地牢前,叶初九余光忽然扫到了看守之人的表情,她眉头微微一皱,抬手止住了几人的脚步。

“怎么了?”南疆王疑惑问道。

叶初九摇摇头,探究的目光落在看守地牢之人的身上,“你似乎……很紧张?”

她扫了眼地牢,眸中划过一丝冷嘲,声音有些玩味。

几人是不知道叶初九为何突然关注一个看门侍卫的,但是对于叶初九的决定,他们不会随意插手,倒是墨千穆,也看了眼那神色不太对劲的侍卫。

虽然看着不明显,甚至看不出来,但仔细看上去,他似乎真的很紧张,而且似乎和平常的紧张不太一样……

“小……小的第一次见邻国使臣,一时间……一时间心情难以,难以自控。”

那侍卫结巴着开口。

“第一次见,难以自控?”叶初九嗤笑一声,反问了几句,“可你看上去不像是难以自控的模样呢,反倒像是有什么怕被我们发现……”

因为见人的紧张,和隐瞒了什么的紧张是不一样的,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叶初九不一样,她生长的环境就决定了她必须能看出这些微妙的情感。

叶初九这话一说出口,当即便惊住了几人,尤其是那个侍卫。

那个侍卫也是刚到段言川手底下不久,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是以被叶初九点出来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于是,几人都能看出来他心中有鬼。

想到了什么,段誉景眼神突然一厉,大步跨进了地牢中,直直的朝着关押段言川的方向走去。

叶初九和墨千穆对视一眼,也齐齐想到了那个可能性,当即,墨千穆一个手刀便劈晕了那个侍卫,余下三人也快步往里走。

拐了几个弯之后,几人终于到了关押段言川的地方,因为没人愿意看着段言川,也没人相信段言川一个废人能逃狱,是以那处空无一人。

而原本应该关押着段言川的牢房,此时牢门大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段言川……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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