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有些记性好的弟子还是对越川芎当初和程子恩比试的惨样记忆犹新。那么这次比试,可有好戏看了。

程子恩面色难看的上了台,他倒不是怕,只是觉得这样很奇怪,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民间话本子里的炮灰,就要被莫欺少年穷里的主角给揍了,心中顿时一阵恶寒。(事实证明你真相了)

越川芎倒是没什么特殊表情,仿佛对他而言程子恩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路人一般。即便他知道所有人都想看好戏,但不同的是这场好戏,是他愿意演的。

程远辞在看台上都想跑下去把程子恩给拉下来了。你跟越川芎打,赢了还好,如若是输了,就能直接把自己的脸面当地上踩了。还不如不打!

萧问渠也没料到会匹配成这样,一时间也说不上什么感受。几年前没有丝毫基础的越川芎与程子恩比试输的彻彻底底,如今他倒是想看看,越川芎究竟成长到什么地步了。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掰回一局。

幻心镜适时的闪了闪,开始倒计时:“三——二——一,比试开始。”

程子恩像往常一样,直接先把防御灵器拉满。越川芎看着微微一笑。

“你的灵器还是跟几年前没什么两样。怎么,你的叔父没给你新的吗?”

程子恩闻言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你的这些对我而言,已经弱爆了。”

说罢便握紧了拳头。

“你有灵器护体,我伤不得你的身,那便只有将它打碎了。”

程子恩听着心惊,正想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便见越川芎双手凝聚灵光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用灵器结出来的护罩上。不过三拳,护罩就出现了裂痕。程子恩见此赶忙用上了攻击法器,布下剑阵。

越川芎翻身后退,拔出灵剑,旋身尽数挡回,再一个闪身窜到了程子恩面前。程子恩以为他想打自己,心中一惊,抬手便要挡住面门,然而却见那越川芎面无表情的将自己身上的灵器给一件一件扒了下来。

“你……你有病吧!”

越川芎闻言抬眸冷笑一声:“只会靠这些外力算什么本事?”

说罢便施法堵住程子恩的嘴,将其定住身飞快的将他身上的灵器给尽数扒了下来扔在了台下。程子恩看着心惊。这个人的修为究竟比他高多少了,不然他为什么冲不开这个人的禁锢?

越川芎将他扒完就停了手,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打算一剑就将他甩下台。

看台上程远辞见此微微一动,指尖凝聚灵光。他心里想着,和越川芎比了也就罢了,但绝对不能输,哪怕得个平手也行。

“如今看着他们年轻人比试,倒是有了我们以前的样子。真是光阴似箭。你说是不是,远辞?”萧问渠侧身握住了程远辞的手腕。

程远辞一怔,指尖的灵光瞬间消失。呆愣着看向萧问渠。

“你说什么?”

萧问渠微微颔首:“我说,他们年轻人的比试,我们老一辈的就不要去掺合了。”

“我——”程远辞皱着眉头语调拨高。

幻心镜在此刻适时的播报:“越川芎对程子恩,越川芎,胜。”

程远辞听闻声响拽紧了手指,接受了现实收了手。

“我哪里掺和他们了?”

萧问渠见此微微一笑:“我自然知道你不会掺和,只是提醒一下罢了。”

“我用得着你提醒吗?”程远辞翻了个白眼,垂眸看了一眼萧问渠拽着自己的玉白色手指,薄唇微抿:“还有,你能不能放开我了。琼华仙尊这样贸然抓着我,不觉得很失礼吗?”

萧问渠闻言颔首:“抱歉。”

“……”程远辞低下头理了理袖子,嗤笑一声。

——

比试台上,越川芎赢了比赛,立马抬头朝萧问渠望去,却见萧问渠正在同身旁的程远辞低声说话,还靠的挺近。越川芎欣喜的面色立马阴沉了几分。果然姓程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对叔侄都这么惹人讨厌。

台下的余衡和齐洛桑是唯一一对没有想看越川芎和程子恩笑话的人。因为他们知道,若是越川芎和程子恩比,剩下的就只有他们两了。毕竟是多年来的兄弟,且都希望对方能赢。余衡心中想过,就算是要对决,也应该是在最后一场,如今这般到底是难做了。

齐洛桑沉默着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余衡的肩膀:“没事。你要记得你想取胜的目的是什么,是拜琼华仙尊为师。我也自知打不过你,所以你不必对我手下留情。”

“可……可你的实力并不仅限于此。”余衡皱着眉头:“你若是对上越川芎……”

齐洛桑闻言笑了:“你是觉得我对上他便能赢吗?”

“……”余衡抿嘴沉默。但他的确是这个意思。

齐活桑摇摇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越川芎,沉吟一瞬:“并不一定。你别小瞧了他,若是最后和他对上,可千万要小心。”

“你觉得他能赢过我?”余衡抬眸。

“不是。”齐洛桑不知道怎么说,他只是有些不安:“总之,千万小心。”

余衡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我知道了。”

“下一场比试,余衡对齐洛桑。”

这一场不用说,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昔日形影不离的兄弟俩如今站在台上对垒,还是颇有看点的。不过也注定了这一场比试不会太激烈。

台上的两人相互鞠躬,道了句:“请多指教。”

而后便开始了比试。这是拜师大典历史上,最为温和的一场比试。你来我往有来有回,点到即止分出胜负。

齐洛桑飞身飘然下了台。余衡目送着他。

幻心镜闪了闪:“余衡对齐洛桑,余衡胜。”

如此,最后一轮便只剩下余衡,越川芎,安青,三人。

只剩三个人就没办法再两两作战了。以浮玉山的传统,遇到这样的情况最后是让一个山主或者长老将一件自己的东西挂在幻心镜上当做彩头,率先抢到那件东西的人视为胜出。

以往萧问渠从未参与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一次薛长吟便有足够的理由让萧问渠来出这个彩头。萧问渠来时没有准备,当下也没有什么方便的东西可以拿来做彩头。于是将要带上的玉佩拿了下来。

“就用这个吧。”

薛长吟闻言抬手接过,入手玉色温润,还带有它主人的浅浅体温。

“永慕倒是出血本了。”

萧问渠含笑点头:“既是彩头,便得用些好的东西。”

“好。”薛长吟顿了顿,抬手附着灵光将玉佩飞到了幻心镜上。幻心镜接到了指令,瞬间亮了亮,空灵的声音响彻云霄。

“三人争夺模式开始,先抢到彩头者视为胜出。此次彩头为,琼华仙尊所提供的玉佩。”

台下待命的三个人听闻这话蓦地抬头。

琼华仙尊的玉佩?

越川芎的视线看向幻心镜的上方,一枚玉佩静静的躺在那里。清润的质地并不怎么夺目,甚至没有多余的雕刻和装饰,但只要注意到它就会发现它的独特之处,如一汪清泉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琼华仙尊的玉佩,他要定了。

显然其他二人也是这么想的,眸子里皆是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笃定。

越川芎目不斜视,神色一厉,率先飞身上了台。

薛长吟在看台上看着,眉头一挑。

“看来这一届弟子们的火药味比以往的重啊。”

虔来山山主首徒原士闻言暗自点了点头,心中有些自豪。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玉佩。这般想着心里又有些遗憾。他也想拿一件琼华仙尊的东西回去当做纪念品。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比试台上,越川芎率先朝玉佩飞过去,被余衡从空中拉下。正好撞到了身后打算飞上来的安青,便眼眸一转顺手将安青也扯下,再一脚蹬在柱子上,借力再次朝玉佩飞过去。

余衡侧眸就又看到了越川芎,他心中对越川芎其实是有一些怨气在的。于是便指尖凝聚灵光朝越川芎攻了过去。越川芎面无表情的侧身躲过,抬眸迎战。

被越川芎从起点拉下去的安青站在台上平复了一会儿,见空中的俩个人打起来了便借此机会小心的朝玉佩靠近。片刻之后终于站到了幻心镜的背面。伸手越过幻心镜够到了玉佩下的流苏。指尖触到了那柔滑的触感,顿时心中一喜。还不待将玉佩取下来,便有两股罡风朝他攻了过来。安青一惊,立马调动全身灵力稳住身形,但他毕竟是一人之力,最终还是被赶下了台。

余衡和越川芎一同解决掉了对手,但仍是两看相厌。又来来回回激烈的打了好一番。越川芎不欲与他纠缠,一边打着一边朝玉佩的方向飞回过去。有时候急了便直接用脚蹬余衡。

余衡也着实恼了,再一次被越川芎拉开距离之后便拔剑上去直抵越川芎的脖子。越川芎面色一沉双手凝聚灵力,铮的一声也拔了剑。他的剑跟余衡的比起来,虽然不算多稳,但角度刁钻又阴狠,一时间正面对上余衡竟完全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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