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是什么感觉?

棺材板被顶飞,我感觉自己像是一支被发射出去的箭,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上,然后又自由落地运动。

“抱着头,像滚皮球一样!”

我听到了高缘的声音。

照着他说的去做,我只感觉自己双手砸在了地上,身后身体像一个皮球一样滚了下去,撞倒一棵树上才停下来。

我的手都麻了,也感觉不到疼痛。

不过除了我的脖子有点疼之外我确定自己还有意识,头没伤到。

“我来了!”

就在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听到了白淼的声音。

“扔过来!”高缘喊道。

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我看到白淼已经把汽油桶扔了过来,高缘站在那里伸出双手准备接着。

在白淼的身边还站着她姥姥。

她的眼睛正在盯着一个方向,正是坟茔的所在。

“跟……我……走!”

一声嘶哑的声音响起。

我看到了在血红色的月亮下站着的那个恐怖身影。

浑身都是血红色,身体上的酒精还在燃烧。

我感觉他的眼睛好像正在盯着我,虽然除了血红色一片我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

“去死吧!”

高缘打开汽油桶就往他身上浇,嘭的一声,酒精的小火苗在汽油的助力下变成了熊熊燃烧的大火。

“啊!”

血尸惨叫。

可是他好像停下脚步,依然在往我这个方向走。

我想站起身,发现四肢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不听使唤了。

“林轩,站起来快跑!”白淼喊道。

“我身体动不了了!”我回应,我也想跑呀。

听到我的回答,白淼要向我跑过来,但是却被她姥姥给拉住了。

“别过去,血尸的速度几乎可以赶上飞鸟,你要过去只会激怒他!”

姥姥说道。

听到她的话,我愣住了,她什么意思,难道什么也不管就让那血尸过来?

什么也不做?

我狠狠的看了姥姥一眼,可是她的注意力好像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眼睛盯着那血尸。

不是所有的老人都和蔼可亲的,起码在这个时刻,我发现这位年近八十的老人异常的冷静,冷静的让人觉得冷漠,冷酷无情。

“烧死你!”

高缘拿着油桶像发了疯一样往血尸身上浇。

“姥姥,你让我过去,这样下去林轩会被跟着一起烧死的!”白淼想要挣脱姥姥抓着她的手。

可是她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血腥味,烤焦的肉的味道。

那血尸还是没有停止,依然在向我这面走过来。

“跟……我……走!”

他嘴里发出这样的声音。

跟你走个妹呀走,我心里骂道,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着活动四肢。

可是我发现这不是冷静不冷静的问题,此时我的四肢好像根本就不属于我一样。

高缘扔掉了油桶,我看他拿出了一把桃木剑。

“对不起了,师傅!”

他说着冲了上去,直接就从血尸的后背插了进去!

“啊!”

那血尸惨叫一声居然停住了,他把手伸到自己的后背想要把剑给取下来,但是够不到。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那血尸痛苦万分。

他生前就是一个还未满十八岁的孩子,我不知道血尸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还留有那孩子生前的记忆。

如果有,那这对他真的残忍。

可是他怎么偏偏就盯上我了呢,让我跟他走,去哪里?

听高缘拿出桃木剑的时候说对不起师傅,我想这一定不是普通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血尸这么恐怖的存在都站在那里不能继续前进。

可是木剑易燃,没用多长时间就烧毁了。

那血尸又恢复了行动能力。

万幸的是,他走了没几步就倒在了地上,血尸也是尸体,在熊熊烈火之下也会逐渐的碳化烧为灰烬。

他倒下后,头又往前面滚了一段距离,我也看清了他的眼睛,居然是黑色的,眼珠还在。

“跟……我……”

他嘴里居然还能发出声音,但是最后一个“走”字没有说出口。

不知为何,我发现他对我真的没有敌意,只是想带我离开这里。

“林轩!”白淼跑了过来,她姥姥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我以为随着血尸的彻底死去我的身体四肢也能动,但是我错了,依然是没有反应。

不会就这么废了吧?

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种案例不是没有发生过,曾经外国就有一个,就是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而已,结果就半身不遂了。

原因是神经元的永久性损坏,这是医学上的解释。

现在看来,这理由并不充分,有些诡异。

白淼给我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我并没有大碍,大概过了有十分钟左右,我的一只脚开始能动的,然后半个小时之内,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白淼的姥姥,发现她也正在看我,用一种审视的眼神。

身体突然不能动了不会就是她干的吧?

我这样想道。

“把他给埋了吧,这孩子也可怜。”白淼的姥姥说道。

我们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坟茔重新填了起来,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大家都是又累又困的,脱了衣服各自在屋里洗了洗身子就睡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等我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浑身上下那都疼,睡之前精神没有完全放松所以没有觉得,现在休息了几个小时开始有反应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

从床上坐起来,我发现扔在角落里的昨晚脱下去的衣服没了。

白淼给我拿去洗了?可能也只有她会这么做。

从行李里有找出了一身衣服,换上后我推门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高缘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就住在我隔壁的屋子里。

“你也刚睡醒呀?”我看他伸了一个懒腰。

“可不是嘛,这大晚上做了那么多运动,能不好好睡一觉吗,中午了,也该开饭了吧,我都闻到饭香了,走,下楼!”他说道。

我往边上看了一眼白淼的屋子,发现门是开着的。

“白淼?”我喊了一声。

“我在下面呢,快开饭了,你俩赶紧下来吃饭吧!”白淼在二楼回应。

下了楼,看着慢慢的一桌子菜,我的胃口大开。

“饿了吧你们,快吃吧!”舅妈笑着说道。

“师叔呢,怎么没见她老人家下来吃饭?”高缘问道。

其实我下来第一眼就发现了,这老太太没在这里,但是晚上的事情我心里已经产生了芥蒂,巴不得看不到她呢。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彼此间的信任很难建立,但是怀疑却轻而易举,更何况我本来也和她不熟。

当时我面临绝境的时候,她没有帮我,我不信以她的手段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她不仅自己没有出手,还拦着白淼。

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释怀不了。

“我姥姥说她今天辟谷,只喝水不吃饭的。”白淼说道。

高缘点头:“我师傅也经常辟谷,他说这对人的修行是最有帮助的,可惜我怎么也做不到,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是一顿不抽才饿得慌吧?”我打趣他,这小子昨天回来的路上还连着抽了好几根烟。

高缘嘿嘿一笑:“都一样,都一样!”

饭菜好吃新鲜是一个原因,我们太饿了也是一个原因,反正是吃的很多。

可是我们正吃在一半,外面突然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白婆婆,您要给我们做主呀,我儿子死的莫名其妙,现在连尸骨都被人糟蹋了,求您老人家帮看看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

听着声音,我们都站起身从屋里出来了,在楼上一看,我认出来了,这不是昨天那下葬的孩子的家人吗?

跪在地上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他的母亲。

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都是昨天下葬的时候在场的。

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晚上做的事情被发现了?

“秋娥,你看你们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快起来,有话上楼说!”舅妈说道,她和舅舅一起下了楼。

白淼,高缘,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她口中说的那个挨千刀的不就是我们吗?

不过看那意思也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尸体被烧毁了,但是并不知道是谁干的,不然现在也不会只跪在地上,而是拿着刀砍进来了。

反正她不是来找我的,我倒要看看,这牛人白婆婆怎么解释这件事。

虽然事情是我们做的,但是可是她默许的,而且她的外孙女也参与了,我不信她敢实话实话把我们给供出来。

更何况本来就有问题,如果不这么做现在只会死更多的人。

那跪着的夫妻说什么也不起来,舅舅没办法只能上楼去找她母亲。

过了好半天,他才下来,不过并没有看到她下来。

“我母亲让你们两个上去,其他人上二楼来一起吃饭吧。”舅舅说道。

不过谁也没上二楼,舅舅就搬过来桌子在楼下,给他们倒茶水喝。

这么一闹我们也没心情吃饭了,反正本来也是吃的差不多了。

我很好奇那老太太把这夫妻叫上去会怎么说。

就这样过了有半个小时,突然一个人影从三楼落下,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我心里一沉,不会有人从上面跳下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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