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最终在寺庙的山下停了下来。

“小姐,剩下的路要走上去。”护卫隔着马车门说道。

陈清儿从马车里探出头,然后一个跃身,很是潇洒的跳下马车。

殊不知身上的裙子已经向上翻起,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裤。

跟随的侍从很是规矩的低下头。

她抬头看向寺庙的位置。

这寺庙就在这个山的山顶,在山下往上看这个山是不高。

可陈清儿是个现代人,她当然知道这都是假象,这座山一定很高。

陈清儿抱着胸嘟着嘴的抱怨,“这么高,走上去,开什么玩笑。”

身体每说一句还要左右摇晃一下,让自己尽显小女儿姿态。

护卫看着这样的陈清儿胃里翻江倒海,这趟差事真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开什么玩笑,你还是自己一个人走,这身后的下人可都是要背着你的东西爬山,他们可还没喊累呢。

你这个一身轻松,万事不愁,并且一步路都还没开始走的人就开始喊累了,这是闹的哪样。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当着二小姐的面说。

这要是炸毛了,不上去可怎么办!

要是想半途而废不去祈福,现在折返回家怎么办!

更可怕的是她要是让人背上去可怎么办!

那还不得累死他们。

太可怕,太可怕!

想到这些可能,护卫给了小丫鬟一个眼神。

小丫鬟一下子就明白了护卫的想法。

两个人合力,一唱一和的把陈清儿给哄上山。

到达山顶,陈清儿用手帕擦着额角的汗,嘴里不停呼着气,“终于爬上来了,我还是很了不起的吗!”

她转过身来,看向自己走过的路,“这从高处往低处看,风景就是不一样。”

跟陈清儿悠闲的在哪里感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已经累倒在地上的那个护卫。

他躺在地上,仰面看着天空,心中无限后悔,原本以为很是轻松的差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这个二小姐真是爬一会玩一会,他们既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山顶,还要给二小姐去采各种野花。

这二小姐是没见过花吗?护卫在心中埋怨。

所有人在寺庙前整理好衣衫,护卫才上前敲门。

“咚,咚咚。”

威严的寺庙大门,连敲响的声音都让人心神一震。

“怎么还没有人开门,难道不知道本小姐要来吗?”大大咧咧的坐在行李上的陈清儿又开始口不择言。

护卫站在门前小声嘟囔,“我看这二小姐不是来祈福的,而是来驱邪的。”

他大声回复二小姐的话,“二小姐,可能是离里面太远,从听到到走过来的时间要长一些。”

陈清儿歪着脖子问道,“他们没有门房吗?”

护卫很是无语,这是寺庙有什么门房,而且这个时间点,人家僧人八成都在大殿诵经吧!

都说快点走,二小姐非不听,现在太阳都下山了,他们这帮跟着来的人饿的肚子咕咕叫,等一下还得麻烦僧人给准备饭食。

真的是罪过啊!

大门在这个时候被拉开,一个小沙弥站在门口。

小沙弥双手合十,眼神清明,“施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护卫给小沙弥还礼,“家主陈氏命令我等送二小姐前来本寺祈福。”

“这……”小沙弥一脸为难。

“是有什么不妥吗?”护卫问道。

小沙弥将寺庙中的师父和师兄们都已经去边关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施主今晚可以在这里住下,可是祈福一事要等住持回来才行。”

听完解释,护卫回到陈清儿面前回禀。

陈清儿已经等的不耐烦,这夜色下来,山上可比山下冷多了,她今天为了能闪亮登场穿的还是单薄的衣服。

现在的陈清儿正双手抱着臂膀,身体来回抖动。

“什么,寺里没人,那我来干什么?”陈清儿尖细的嗓音在空旷的山顶响起,犹如地狱勾魂的鬼一样。

护卫深吸一口气,不能慌,先把二小姐留下再说。

他可怕二小姐现在来一句,那就下山吧!

护卫感觉,这二小姐能干的出来。

“小沙弥说,今晚可以先住下,小姐等一等,说不定住持等人很快就回来了。”

陈清儿撅着嘴,一脸不开心。

一股冷风从陈清儿的后背吹来,她立马打了一个激灵。

“好好好,我们快点进去。”

大家齐心协力将东西安顿好,又上手做好晚饭,才真的躺下休息。

在床上的护卫闭眼感叹,“这一天真的是不容易啊!”

在边关的心宁每天都很忧心。

明明自己这方每一次都获胜,为什么对方还不撤兵,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偷袭。

九岁的心宁在大帐中坐在军师的位置上,他的手指一直点着太阳穴并不言语。

僧人们知道这是心宁在思考的时候的动作。

大家都在屏住呼吸等心宁的想法。

这样一直拖着打并不是办法,敌军现在的策略就是没事骚扰一下,自己这方的人一出去他们就跑。

等自己的人收兵回来,那帮人就又出来,如此反复。

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

寺里的僧人也不可能一直在边关呆着。

僧人们很是担心,他们一走敌军就来偷袭,那百姓还是要受苦的。

想不出来办法的僧人们都很垂头丧气,这可比学经理难多了。

普渡众生还真的不是那么好干的。

僧人们刚来边关的时候都是没怎么下死手的,都是留下那些人的性命,让他们保证不再侵犯就放了的。

可光保证是没用的,那些人回去之后还是会跟着大军一起来的。

等第二次被抓住还全都矢口否认自己下过承诺的事情。

僧人们十分头痛,这些人怎么净说谎话。

他们天真的以为所有人都是不打诳语的。

社会给了他们一顿毒打,之后僧人们再也不相信这些人的话。

心宁知道这人杀是杀不净的,一定要找到根本原因才可以。

只有把问题解决了,才不会再有后患。

他看敌军并不像是真的军队,反而像一群人临时集结,只为了一口吃的的强盗一般。

“有谁知道这帮敌军是从何处来的?”心宁对着大帐中的人问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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