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墨淼淼倒抽了口凉气。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还被墨长矜攥在手里,痛意就是从被他抓着的地方传出来的。

若不是刚才墨长矜拽了她一把。

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谢……谢谢……”

墨淼淼僵硬抬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久之前,自己刚跟他吵了一架,结果现在,他却救了自己一命。

墨长矜凉凉的瞥了她一眼,松开了手。

“呃!”

不料墨长矜的手刚拿开,墨淼淼的身子忽然一歪,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墨长矜浓眉微敛。

“碰瓷?”

“腿……腿抽筋了。”

墨淼淼欲哭无泪。

虽说在穿书之后,她弄死了墨如雪派来杀她的人。

但她是用的血玉毒草,不见血的。

现在,满房间的血腥味,还有脚边温热的尸体,深深震撼了她弱小脆弱的心灵!

墨长矜低头看了一眼被墨淼淼紧紧抓在手里的袖子,眼神似笑非笑。

那样子像是在说,嘴挺溜,胆子却这么小?

墨淼淼更加无力自容了。

“啊!”

一声惨叫骤然响起。

冯尔咣当从椅子上滑下来,瘫在了地上。

“我的蛐蛐!虫虫大王的儿子死了,我虫虫大王绝后了啊!”

他颤抖着手捧着成了两半的蛐蛐,张开嘴哭嚎。

厉长松也被这一声惨叫唤回了魂。

他呆滞的看着地上的尸体,猛地一个激灵。

像是烫手似的扔下了手里的剑。

“我……我杀人了!”

墨宁松开被吓软了身子的墨翎,朝着厉长松狠狠一拳挥了过去。

“你竟然想杀淼淼!”

刚才厉长松,朝着淼淼就挥剑过去。

速度之快,手段狠辣,他都没反应过来!

若不是长矜破门而入,现在淼淼就死了!

厉长松摔倒在地上,嘴角被打出了血。

他慌张摇着头。

“不不不,我没有想杀墨淼淼,我是……我是想杀……不!我谁也没想杀啊!”

他见到墨淼淼要去拔出“凶手”嘴里的布条问话,这怎么能行!

这是找的个替罪羊啊,要是拔出了布条,那他肯定要呼喊冤枉,说自己是强迫他的!

他好不容易才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怎么能就这么毁了?

所以他只是想要拔出剑来吓唬吓唬墨淼淼的,谁知道剑竟然那么重,他都拿不住了!

当时他都要被吓死了,幸好墨长矜忽然出现,拉开了墨淼淼。

可谁知他还没庆幸呢,那剑身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似的,改变了方向。

朝着替罪羊就刺了过去!

“你还敢狡辩!”

墨宁气红了眼,抓起厉长松的前襟,挥手就要再揍。

厉长松吓得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稳稳握住了墨宁的拳头。

“二哥,他确实没有要杀淼淼。”

墨长矜看了厉长松一眼,“他只是身子太虚,握不住剑。”

墨宁想了想,老三从小习武,武功高强,他如果说厉长松是虚的握不住剑,那有一半多的可能就是如此。

但相信归相信,墨宁还是狠狠一拳又搓在厉长松脸上。

“就这跟弱鸡似的身板,还好意思拿剑吓唬人!”

厉长松疼的厉害,可赶不上心里的屈辱。

他娘的,他一点都不虚好不好!

“你还我的蛐蛐,你还我虫虫大王的儿子!”

冯尔手脚并用爬过来,抓着厉长松的肩膀,使劲晃。

“不……不是我我我……杀了你的蛐蛐!”厉长松说话自带了颤音。

这蛐蛐的死还真跟厉长松没关系,是冯尔见死人了,吓得把手里的木盒子给掉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的蛐蛐是在你的剑上死的,你得负责!”

“你你你……讲不讲理?这是我买的蛐……蛐蛐蛐!”

“你送给了我,就是我的!这可是虫虫大王的儿子啊,现在儿子死了,那我虫虫大王就要绝后了啊!”

想起这个,冯尔就难受的厉害,哭的更大声了。

“冯尔。”

墨长矜抬脚走到冯尔面前。

冯尔立刻扔开厉长松,麻利从地上爬了起来。

“墨三少爷!”

那身姿站的跟搓衣板似的板正。

眼冒金星的厉长松看到这一幕,差点气死过去。

墨长矜拿起冯尔手里的一半蛐蛐,忽然轻笑。

随后手一抬,轻飘飘的扔在了地上。

“我的蛐蛐!”

冯尔着急的弯腰去捡,可想到这是墨长矜亲手扔的,他又不敢。

他现在一点都不敢忤逆墨长矜。

生怕惹怒了他,被他再修理一顿。

“你为什么要说这是虫虫大王的儿子?你有证据吗?滴血认亲了?还是说你见过虫虫大王的妻子?亲眼见到它妻子临盆,生下了这只蛐蛐?”

俊美的容貌,近乎冷漠的眼神,姣好的薄唇,只有上天最疼爱最偏心的孩子,才会有如此鬼斧神工一般精细雕刻出来的好样貌。

但此时,这么一个如同谪仙似的人儿,嘴里却是说着这般令人瞠目结舌的话。

墨淼淼此时心情十分复杂。

冯尔傻是正常的,可墨长矜不傻吧。

还有,他不是要害丞相府吗,那为何还要出来救自己,任凭自己死了不更省事?

“没……没有……”

听到墨长矜的话,冯尔愣住。

他确实没有,是厉长松说这是三万两黄金买的蛐蛐,他觉得虫虫大王的儿子就该是这个价,所以就相信了。

“既然没有证据,那你怎么能说这是虫虫大王的儿子?像这样的,随便派人去草丛里一抓就是一大把。难道说,外面的那些都是虫虫大王的儿子?”

“当然不是!”

冯尔想也不想的回答。

虫虫大王那么厉害的蛐蛐,必须是一脉单传才能彰显其血脉啊!

墨长矜笑了,如同春日第一缕微风,冬日第一缕朝阳。

“既然你拿不出证据证明这是虫虫大王的儿子,说明这就是一只普通的蛐蛐,死了就死了,不至于让厉小王爷赔你吧?这才几个钱。”

厉长松听着这话,忍不住为墨长矜点了个赞。

这野种帮自己说话呢,算有良心!

但怎么……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呢。

厉长松皱眉想了想,猛地睁大眼睛。

他娘的!

墨长矜是在说自己买了个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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