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掉海妖后,几人便按照如烟姑娘所说的那样,以剑指顶,便可成功回到岸上。
既然任务完成,也不必在海中逗留了,毕竟不是自身熟悉的地盘,多留一刻便会有不可预测的危险。
在外办事,必须将不必要的分险控到最低。
毕竟他们是来除妖的,不是来送命的。
命可以送,但不能没头没脑白送。
于是,完成任务后,汪沁与宋景然举起手中的剑,一齐向上升去了。
项思齐也拉过于棉棉,搂住她的腰,另一手以剑指着顶上,缓缓往上升。
此项任务,可以堪称完成得非常顺利,没有出一点差错,也无人因此受伤。
原书中的悲剧没有再重演,这让于棉棉很高兴,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汪沁没有因为心软不肯下很劲,海妖也没有因为疼痛有苏醒的征兆。
宋景然与她一同下手,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在海妖梦境中演戏的时候,项思齐也没有分心,于棉棉甚至觉得他比她还投入。
等出了海中,一定要买些好吃的奖励给他。
看着头顶一人一把剑,轻轻松松向上升去的宋景然与汪沁,于棉棉心中窃笑。
她倒觉得自己,有点儿像项思齐的专属挂件了。
往海下来的时候她挂在他身上,往海上去的时候她还挂在他的身上。
也不知道项思齐心里会不会嫌她麻烦和没用。
哼,管他呢,即便他觉得麻烦,他还不是得带着她。
一边仰头向上看去,于棉棉一边笑开了花。
于是又遭到了项思齐的误解。
兔子看着上面笑做什么?上面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上面有宋景然啊。
想到这儿他就气。
项思齐不知道的是,虽然于棉棉朝着顶上笑,心中所想的却是关于他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要仰头望着顶上嘛……
因为她好期待到岸上去,此刻大海外面一定也热闹极了,上去之后,就可以给项思齐买好吃的啦。
项思齐将于棉棉搂得更紧了些,忍着心中的怒意轻声唤她:“棉棉。”
“嗯?怎么啦?”沉浸在喜悦中的于棉棉,仍旧开心笑着。
项思齐:“再笑把你扔下去。”
于棉棉:???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连快乐都不配了吗?
项思齐还威胁她要把她扔下去……
于棉棉小心翼翼地扭头往脚底下看了一眼,立即收回了目光。
底下是不见底的幽暗深海。
要是被扔下去……
于棉棉光是想想就要瑟瑟发抖了。
她将双臂紧紧环住项思齐的腰,脑袋往他胸口扎。
“呜呜呜我不笑了,思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把我扔下去。”
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认怂,脑袋顶上传来项思齐的轻笑声。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然。”
于棉棉脑袋蹭着他的胸口,连连点头。
他轻声道:“抱紧我。”
“好。”于棉棉乖巧点头。
他不说她也会抱紧的,她可不想被扔下去。
感觉到被抱紧了后,项思齐原本的搂着于棉棉腰肢的那只手逐渐上移,托住了于棉棉的后脑勺。
“棉棉,看我。”
“怎么了?”
“我想要你抬头看我。”
“噢,好吧。”
于棉棉将脸儿从项思齐的胸口挪开,仰头去看他。
他微微俯身,低头开始吻她。
于棉棉未曾料到他这一出,瞬间慌忙而羞涩。
她顺从地闭上眼睛,任由他吻着她,甚至还学会了自己仰头去迎合。
缠绵地吻了一会儿,于棉棉感觉自己面上烧得慌,有些喘不过气了,于是她扭头移开了唇。
才松开一下,她又被项思齐托着脑袋按了回去。
等头顶的光愈来愈亮,快到岸上之时,项思齐才万般不舍地从于棉棉唇上移开。
上了岸边。
立稳后,身上残存的海水,顺着他们的衣衫一串串往下滑,落在地面的沙滩上,被吸收了进去。
几人的身上没有被水沾湿一点儿。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看到明朗的天气,吹到轻柔的风,于棉棉开怀地笑了。
浅海区夺灵珠的人已经散了,却仍旧热闹非凡,有一些楹海城的居民直接在海面上表演起了节目。
不论是夺灵珠还是表演节目,周围都围着不少人儿在看。
宋景然向几位提议:“我们先去见一见如烟姑娘吧。”
既然海妖已经处理掉了,那么自然是要去拿灵珠的了。
不论什么时候,任务的重点不能忘记。
若不是他提醒,于棉棉眼见了岸上的热闹场景,差点就要把拿灵珠的事忘了。
不过,即便忘了又如何?如烟姑娘一定会将这颗灵珠给他们的。
于棉棉东张西望着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街边售卖着食物的小摊贩。
她心中想到任务成功完成,心情就无比的轻快。
一切都是这样的妥帖与完美,一切都截然不同了。
原书中项思齐将虞棉落在海中,惹宋景然为此生气,导致二人对打的事并未发生,现在也不会发生。
此次团队联手完成任务,气氛相当好,项思齐没有爆发去杀宋景然的理由。
故而汪沁也不会像书中一样斥责项思齐,项思齐也不会因此愈发黑暗,变成一朵滴血的毒花。
所以,楹海城这一关,于棉棉也算是将情节走向,又往着好的方向拉了一大把。
这样想着,于棉棉一扫先前的慌张恐惧。
她哼着歌,带着明亮欢快的笑意,仰头看着走在她身边的项思齐。
和方才海妖梦境里纯人类的形态不一样,他此刻的头发还是白色的,脑袋上还顶着两只毛茸茸的白色狐狸耳朵,眼睛也还是冰蓝色的。
怎样都好,只要他如同项乐儿所期望的那样活着。
挺直背脊行走在阳光下,一生之中无狂风无暴雨,平顺安乐,明朗喜悦。
于棉棉想,既然她来了,她一定会尽力将项思齐往阳光底下带的。
此刻阳光照在她身旁项思齐的脸上,他睫羽轻扇,微微眯了眼。
于棉棉抬手,微笑着抚上了他的头发。
“思齐。”她歪头,对着他笑。
“嗯?”项思齐望着她,眸中也升起笑意。
他不顾汪沁与宋景然就在前面,伸手将于棉棉的手捞进手心中。
于棉棉没有挣开,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握住,她笑出上下两排牙,像个小怪兽。
“没什么事,我就叫叫你名字。”
项思齐笑笑松开了她的手。
于棉棉:???
她又踩到项思齐的雷点了吗?他为什么突然把手松开?
于棉棉正懵的时候,松开她的那只手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搂得离他更近了些。
今日阳光正好,暖洋洋的,不止照进了他心里,也照进了她的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