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一声轻笑,“小美人儿,我又找到你了。”
于棉棉一怔,大脑快速处理完一堆信息后,传达给她一个答案——夺舍妖又来了。
今晚的剧情再次脱离原书剧情,处处有惊吓。
《隐山之外》一书中,项思齐没有阻止虞棉跟着宋景然去山中取水,理所当然虞棉也没有掉进干巴人臭臭坑,项思齐也没有突然失踪,还要人去山里寻。
于棉棉记得此处原书剧情是,主角团几人一同入了山中取水,取完水清理完房间之后,便各自歇下了,第二日才开始展开宁州的任务。
如今弄成这样,这一切都怪项思齐,若不是他非要与她一同留在客栈,剧情至于偏离原书轨道那么多吗?
于棉棉简单想了想,眼下的情况,还是先应付夺舍妖要紧。
“啊!思齐你来啦!”
于棉棉上一秒还像一尊石像,下一秒就看向远处一跳起来。
项思齐并没有来。
这个办法虽然极为老土,但能被老祖宗的后人们传到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趁着夺舍妖分神的一瞬间,于棉棉从袖中掏出了汪沁给她的符,也不管究竟是什么符,转身照着夺舍妖的脸就是一阵贴。
夺舍妖:“……”
于棉棉见夺舍妖的脸上,已经被她贴了厚厚几层黄符,仍不安心,往她的肩膀两处也飞快地贴了些符。
手中的那一沓符纸越来越薄,于棉棉寻思着长夜漫漫,若是待会儿有别的精怪出现,总要留些符纸派派用场的。
如此她便停了手,向后退了几步,满意地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夺舍妖。
这么多符,总有能压制住她的吧。
“嗬嗬……”两米开外的夺舍妖颤着身子笑了起来,她一笑,贴在她脸上的那些薄薄的黄符也动了起来,“小美人儿,想不到你竟这样天真。”
在于棉棉错楞的眼神中,夺舍妖悠然抬起手臂,轻轻将脸上盖了好几层的符纸揭下,露出那张属于项乐儿的面孔来。
虽然夺舍妖与项乐儿的模样没有分别,但于棉棉看着她的时候,与看着项乐儿的时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一位是江南的大家闺秀,观之令人如沐春风。
一位眉目间妖魅之气横生,令人无法心生亲近之意。
摘掉脸上的符纸后,夺舍妖轻轻捏着黄符,笑着将指尖一松,符纸便飘然落地。
“你!你你你!”于棉棉指着夺舍妖,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只好一边后退,一边在心中给自己打着气:系统系统,你说过的我有三次免死保护的对吧?你答应我的可不要忘了啊!
系统安静如鸡。
不过于棉棉也已经习以为常了,根本没指望系统会理她。
用意识跟系统说话,不过是给自己壮胆罢了,告诉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夺舍妖看着不断向后退的于棉棉,掩着口鼻“咯咯”笑了起来。
于棉棉往后退几步,她就往前走几步。
一边笑着盯住于棉棉,她一边抬起手,轻轻拂去双肩的黄符,如同弹开灰尘一般轻巧。
“小美人儿,这些普通的符,对我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于棉棉目瞪口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于棉棉选择不再后退,她咽了咽口水,看向夺舍妖:“姐姐啊,你现在这副皮囊已经这么美了,你何苦要我的呢?”
她说着拍了拍自己胸口,面色为难道:“这……这儿也不够丰润,没有男子喜欢的。”
夺舍妖轻轻掩住口鼻,阴森森地笑了几声,尔后她又放下袖子看向于棉棉,娇娇道:“太久没换皮囊了,我想换个口味不行么?”
“啧……”于棉棉砸了咂嘴,为自保说出了十分不人道的话:“这世间有那么多美人儿,姐姐,你何苦要盯着我呢?”
夺舍妖笑吟吟的面色忽然一变,衣物与乌发在空气中无风自动:“夺你就夺你!还要向你解释不成?”
于棉棉赶忙弓着腰摆手:“啊不不不,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咳咳!”于棉棉清了清嗓子,对着夺舍妖连连作揖:“夺舍女王大人,小的就是想在死之前死得明白些……”
“哼~”夺舍妖从鼻子里轻轻哼出妩媚的一声:“料你也不敢,不过我既是妖,为何要听从你的安排?”
她说着抬起手掌朝向自己,尔后猛然转过一百八十度,伸长了手臂就朝着几米开外的于棉棉飞了过去。
如同上次一样,她一把掐住了于棉棉的脖子。
于棉棉知道,她的力量难以跟夺舍妖抗衡。但人遇到危险情况的时候,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仍然会促使人类条件反射般地挣扎反抗。
就在于棉棉抬手去扒拉夺舍妖的时候,如同磁铁同级相斥一般,夺舍妖被一阵肉眼看不见的力量弹开了。
“怎么回事?”夺舍妖被弹出两米的距离,她眉头轻蹙,神情十分不妙地瞪着于棉棉。
于棉棉也一愣,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去碰夺舍妖。
“呼——”夺舍妖再次被弹开。
嘿嘿,定是系统在保护她了。
于棉棉一瞬间春光满面,准备趁着这个好机会嚣张一把。
她朝着夺舍妖勾勾指头:“你来呀,来抓我呀!”
夺舍妖冷笑一声:“我就不信了,我奈何不了你?”
她说着又朝于棉棉扑了过去,于棉棉一抬手,她又被“呼”的一下弹开了。
“连我都抓不到,你也太没用了吧。”于棉棉冲着她吐舌头。
……
黑暗潮湿的山谷的另一处,项思齐将汪沁救下,巨蛛穷追不舍。
巨蛛力量之大,在打斗的过程中,汪沁被巨蛛从足有二层楼高的背上摔下来。
她一声不吭地跳起来,提着剑冲上去劈它,一次又一次地被摔下来。
少年眼角发红,他咬破手指,将鲜血抹上后颈处的封印。
如此一来,他的双目呈现出了空灵诡异的蓝色:“沁儿姐,你若还觉得它无辜,便让我做那个恶魔吧。”
鲜红的发带飘扬,少年凌空一劈,巨蛛的触肢与步足近似癫狂地抽搐着,泛着荧光绿的身子像失去水分的泥土,瞬间布满裂纹,尔后如同玻璃碎裂一般,绿色粘液从身子里奔涌而出。
少年稳稳落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符,燃烧后对着空气道:“宋景然,你的人你来带回去,沿着绿色黏液便可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