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垂眸看着他浓密漆黑的头发,想必摸上去手感挺好。

也只有在床上和给他吹头发时,她才敢抓。

鬼使神差地,南枝伸手放在他头顶,顺手揉了几把。

把他打理得有型的头发揉成一团糟。

霍寒州脸色黑了一些:“南枝!”

“我在。”

“你在做什么?”

“霍寒州,你看,乱的像个鸟窝。”

南枝拿手机拍了照给他看,一向在乎形象的男人脸色阴沉得滴水。

恨恨地威胁她:“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那也是你惯的。”

南枝得意地将手机收起来,愉快地哼着歌。

以前看到他黑脸,南枝第一反应是怂,现在敢肆无忌惮地捉弄他了。

这一切都是他的纵容。

她越来越清楚他的底线在哪,便会在这底线上面胡作非为。

“你这是恃宠而骄。”

南枝哼哼两声:“你说的,让我不用怕你。”

她伏在他身后,伸手环住他脖子,在他耳边低语。

“霍寒州,我现在这样子都是你惯出来的,你可别把我高高捧起,有一天又将我突然摔下去,我身子骨弱,这么高摔下去,会死的。”

她觉得现在拥有的一切,被一根绳子悬在空中,稍微一下就会绷断。

霍寒州默然,良久轻轻开口:“南枝,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我这段时间教会了你很多生存技能,没有我,你也会过得很好。”

南枝脸上的笑容缓缓沉下去,圈住他脖子的手收了回来。

漆黑的星眸看着他的背影:“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推着他逛了一圈,南枝便让他回去休息。

看到程华走进卧室,犹豫几秒,止住了回去偷听的心思。

下午的时候,她接到姜和颂的电话,问她这学期还去不去培训班上课。

“来,我今天有事,明天来办手续。”

既然要学珠宝设计,那就好好学下去。

生存的技能多一样是一样。

“是公司的事吗?”

“不是,私事。”

南枝挂了电话,在寒园陪了霍寒州一天。

虽然答应她不出门,但也有很多工作要做,彼此都没有闲着。

次日一早,南枝醒来,发现床上空空如也,问过元宵才知道霍寒州出门了。

汤圆送她去学校,南枝从后门溜出去,直接打车去了监狱。

南北远因为逃税金额巨大,期间还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勾当,被判两年零三个月。

南枝知道监狱的生活不好过,但看到南北远时还是愣了一下。

不敢相信这个憔悴不堪、胡子邋遢的男人是南北远。

“你来了。”

一墙之隔,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

南枝目光复杂,她曾经喊过他爸爸,也渴望过他的关爱,共同生活十几年,最后却走到了这一步。

真是令人唏嘘。

“我想知道当年领养我的真相。”

“我不会告诉你的。”

“爸,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我不想告你参与买卖儿童的罪名。”

听到南枝叫他爸,南北远神色一怔。

“你应该知道,近几年我们国家在拐卖妇女儿童方面查得越来越严,法律也越来越完善,一旦被查到,不论是买方还是卖方,最起码十年起步。”

“我想,你也不想坐十年牢吧。”

南北远的确不想坐十年牢:“好,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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