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霍寒州都会来接她放学，而巧的是每次洛元元都能先她一步跑到车旁。

然后仰着天真的笑脸问可不可以去寒园蹭饭。

霍寒州对她格外包容，不忍拒绝她的请求。

哪怕知道她的出现有诸多不合理的地方，却还是对她狠不下心。

他最近总是会想起当年冬天，那个将他拖出黑暗、避免他走上歧途的女孩。

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的霍寒州。

或许早就死了，或许在黑暗里腐烂。

而自从上次从三楼摔下来，她规矩许多，也摸清了霍寒州的作息规律。

基本上是晚饭过后上楼就进书房，一直忙到九、十点出来睡觉。

不过晚上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南枝也在书房，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枝枝，你又要去书房啦？”

洛元元坐在客厅看电视，捧着一盘精致的糕点。

“嗯。”

“我做了曲奇饼，椒盐味的，你要不要尝尝？”

她友好亲切，最近也没有出格举动，南枝原先那点排斥和防备渐渐放下，拿了一块尝，味道果真不错。

“很好吃。”

比她的厨艺还好。

她就做不出这么均匀好吃的味道。

“那你多吃点，也给寒爷送点过去吧。”

南枝点头，端了曲奇饼上楼进书房，霍寒州原是不喜欢吃甜点，尝过后也觉得味道不错，多吃了几个。

因为口味是椒盐味，吃完后容易口渴，南枝打了个哈欠，想下楼去接杯水。

这个想法刚闪过，书房门被人敲响，霍寒州停下讲解，看向房门。

南枝打开门，看到是洛元元。

她端着两杯水：“我不是故意上三楼的，我也知道三楼不准人随便上来，我是来送水的，枝枝，你要喝吗？”

见她小心翼翼又着急，南枝不免想到从前胆小的自己，温和一笑：“我正想喝水呢。”

洛元元松口气：“那就好。”

抬眼看到沙发边摆放着一个小黑板，微微一愣：“你们还上课？”

南枝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在某些方面知识不是很懂，就让寒爷帮我讲讲。”

“是关于珠宝设计的吗？”

她也学的这个专业，没读过高中，没有底子，学起来特别特别吃力，班上好些人暗地里取笑她。

没想到，南枝不仅报了培训班，霍寒州还单独给她开小灶。

如果没有南枝，现在被他这样耐心教学的人，就是她了。

是南枝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现在却一点愧疚都没有，甚至还防备疏离自己，其实她很得意吧，自己找了十四年、念了十四年的小哥哥，被她抢走了。

她满脸失落：“真羡慕你，我没有上过高中，好多知识都不懂。”

羡慕？南枝一愣。

从前都是她羡慕别人。

联想到她的成长经历，南枝心头一软，解释道：“不是，是商业方面的事。”

洛元元哦了一声，好一会儿她试探着开口：“那我也能跟着一起学吗？”

南枝回头看霍寒州。

霍寒州也听到两人的对话，神色平静：“你学商做什么？”

“我想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书上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知道寒爷你给了我很多东西，但这些都不是我自己的，我想自己挣钱，自己变能干。”

“学好珠宝设计，拥有一技之长，也能养活自己。”

洛元元忍不住反驳：“技多不压身，我想多掌握些知识。”

“行，明天我让人给你找老师。”

“不用那么麻烦，你给枝枝讲的时候，我在旁边听就是了。”

反正讲一个也是讲，讲两个也是讲，没什么区别。

霍寒州蹙眉，看着她期待的目光，拒绝的话到了喉咙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