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洋感觉自己很冤,他明明在状况外,怎么还躺着中枪了?
他委屈着上前蹲下探探姜贞的鼻息,转头兴奋的对邵泽勋说,“邵总,她还活着!”
他话音刚落,脑袋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我当然知道她活着!她还能一见着你就死了?!”
韩洋更加委屈,他说错了什么?
“把她背起来,带走!”
韩洋被教训怕了,这次什么都不敢多说,直接俯身照做,把姜贞翻过来费力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突然,他的手上一阵湿润,韩洋本能的收手一看,路灯的映照下,赫然是一手的红色!
“这...血!邵总,她身上都是血啊!”韩洋吓得大惊失色,僵着身体不敢动。
邵泽勋眉头一皱,“什么?”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韩洋的手,果不其然,是血。
“你把她背上车,我联系医生,现在回别墅!”
“是!”
姜贞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欧式的大房间,她环视四周,硕大的房间里到处放着古董装饰,此刻她正躺在一个两米的大床上,阳台的飘窗开着一点,把一层纯白的窗帘吹的微微飘起,而在她的床边,有一盆绽放的已经有些枯萎的红玫瑰。
而她的身上,正穿着一身纯白的睡衣。
姜贞抿紧唇看着自己身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眸子里都是羡慕。
她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好的环境,这里只出现在她家破旧的电视机里。
门口传来响声,姜贞疑惑的望了过去,进门的女佣捧着一束洋甘菊走了进来,见她醒了,也顾不得再把洋甘菊换上,急忙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嚷,“邵总,邵总!那位小姐醒了!醒了!”
邵总?
姜贞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浑身酒气的男人,难道是他救了自己?
难道这里是他的家?
她这么想着,又看了一眼房间内,果不其然,他真的很有钱。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姜贞再次抬头望向门口,这一次看到的是邵泽勋。
“呦,真醒了?”邵泽勋见她怯生生的看自己,痞笑着朝她走过去,到床尾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不容易啊,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几天?”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的样子,就自然而然的放下心,坦然的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你昏迷中要是知道就神了。”邵泽勋存心逗逗她,翘起二郎腿,“你昏迷了四天,全身失血过多,差点救不回来。”
姜贞心虚的低下头,闷声说了句,“谢谢。”
“我不要你的谢,一点意思都没有。”邵泽勋直截了当的拒绝她,“我这个人吧,比较八卦,跟我说说吧,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医生说了,你身上不仅有新伤口,还有很多结痂的老伤和鞭痕,你一个小姑娘,难不成还不学好,跟人家去打架斗殴?”
“没有,我不去打架斗殴。”姜贞害怕他对她印象不好,急忙否认。
“那说说吧,你身上伤的来历。”他坐直身子,“我洗耳恭听。”
姜贞深呼吸一口气,大着胆子正视他,沉默了一会,才把自己从小到大的遭遇徐徐道来,“你那天找到我的时候,我刚被我妈赶出来。”
“你妈?”邵泽勋挠挠眉毛,这么狠的么?
“不是亲妈,是后妈,我亲妈在我小时候去世了,后来我爸又娶了一个。”
“她性格有些强势,不是很喜欢我,我爸管不住她,她带来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前几年嫁给了一个公司的经理,从那以后她性格越来越霸道,一看我不顺眼就打我,有时候是隔几天,有时候是天天打,医生看到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你爸呢?”
“我爸在她女婿的手下工作,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任由她欺负我。”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已经麻木。
“你不会反抗么?”
“没有用,我如果敢反抗,她会加倍虐待我,甚至是我爸。”姜贞低下头,“所以,还不如忍一忍。”
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故事,邵泽勋甚至听过了比这扯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事情,可配着她那一副平静的样子,他就莫名的有些心疼。
当年的楚沁,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看你挺嫩的,大学毕业了没有?学的什么专业?”他不置可否,他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刚毕业,学的金融学。”姜贞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
“毕业了还任由她欺负?”邵泽勋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有没有脑子?”
“我没有地方去,从小到大也没朋友,如果不在家呆着,不知道要去哪里。”姜贞到最后也觉得自己有点挫,声音越说越小。
“得了得了,怎么还经不起人说呢。”他见她又不高兴,摆摆手道,“以后来我公司上班吧,我给你安排个职位。”
“什么?!”姜贞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邵泽勋,随即嗫嚅道,“你...你对我太好了...我...”
“打住,你可别说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这话,你看我这样子需要么。”
“就当是我做了一件大好事吧,毕竟我也不经常发善心,你得庆幸我那天拐进了那条巷子。”
“当然,如果后期我发现你的能力跟不上,我还是照样会辞退你,所以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我会的,我会的!”姜贞急忙点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但是脸上却扬起了笑意。
可谓是又哭又笑。
邵泽勋皱眉看着她纠结的表情,“控制一下你的表情,以后如果这样见客户,我的大单子都得被你吓跑。”
“是!”她急忙抬手抹掉自己的眼泪。
“行了,你歇着吧,有什么问题按你床头的响铃,会有女佣过来的。”
邵泽勋该说的话说完了,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他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我最多再给你三天的休息时间,三天之后,我要在Rarl--on公司看见你。”
说完,他直接走了出去,一个眼神也没再给姜贞留。
只留下姜贞一个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嘟囔,“Rarl--on公司...”
那是她朝思暮想都想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