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亮,房间的灯在此时被开起,刺眼的白色光芒笼罩着整个房间,衬得顾禾脸色惨白,也衬得昆尼尔宛若地狱里来的男人。
他冷漠的站在灯光开关前,细长的手指还没有放下去,此刻那双幽蓝的眸子正盯着顾禾。
顾禾被盯得恐慌又心虚,她本能的低下头,“昆尼尔...昆尼尔先生...我...”
事到如今,所有的狡辩都显得这么苍白。
她一时间有些懊恼为什么要这么早承认罪行!
昆尼尔丝毫没有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他走到沙发旁坐下,音色听不出悲喜,“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害鞠凝。”
这几天他已经派所有的关系去巡查,前因后果基本已经浮现,只是他要折磨这个女人,要亲耳听这个女人陈述她的罪过,要把她的心理防线一点一点彻底碾压。
鞠凝已经被他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要用他的能力,守着她最后的宁静。
“我...我没有要杀害她,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我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顾禾突然动起来,几乎是趴着到昆尼尔腿边。
她胡乱的摇着昆尼尔的腿,眼里的泪汹涌掉下来,“先生,先生您相信我,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我没有要害她的想法啊!”
昆尼尔不仅没有同情,反而直接一腿踹开了她,像是在看一个脏东西,“你觉得你配让我相信么?”
顾禾只感觉胸口被一记重力猛踢,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第那股力踹飞到两米远的床边。
她哽咽着捂住自己的胸口,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当初做的决定有多傻。
昆尼尔今天是来跟她算账的!
顾景修弃她于不顾,昆尼尔会惩治她,她能否完好无损的从酒吧走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昆尼尔起身,一步一步逼近顾禾,眼中阴戾聚集。
他恨不得直接当场掐死她。
“s国财阀顾景修的妹妹,顾禾,你隐藏的很深。”他一字一句,语气中隐藏着浓浓的厌恶。
顾禾骤然收紧瞳孔抬头望他,满是不可置信。
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他专门派人去查她了!
他从来都没相信过她!
昆尼尔见她这幅反应,竟然奇迹般的轻笑一声。
他正打算弯腰的一瞬间,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敲门声。
昆尼尔睨了一眼,收住动作,随即淡淡道,“进。”
门被打开,伯尼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地上蜷缩一团的顾禾,丝毫没有同情,径直走到了昆尼尔的身边。
“先生,楼下有一个女人,自称是鞠凝小姐的朋友,想见见您,我们需要见吗?”
那个女人他见过,是鞠凝小姐的朋友,他们刚来s国的时候,还去她的家里找过鞠凝小姐。
昆尼尔眼中并没有惊讶,他早就料到那个女人会来。
“见,直接带她过来。”
伯尼有些匪夷所思,他在调查的过程中也知道了顾禾是楚沁的小姑子,如果楚沁看到了自己的小姑子现在这样,会不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先生,不如我接待她去别的房间?”伯尼面色为难。
昆尼尔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轻声拒绝,“不,就在这里。”
他倒要看看,这一出戏,最后能有多精彩。
伯尼见劝不动他,只得点点头,“好的,我这就把她带过来。”
说完走了出去。
而昆尼尔也不急,再次坐回了刚才沙发上,深蓝的眸子打量着顾禾,似乎在想这么一个小小的女人,为什么心地这么歹毒。
顾禾正处于高度恐慌中,根本没听到刚才伯尼说的话,只听到了有人进来。
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依旧感觉到了那个充满压迫感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
她被胳膊掩盖的小脸已经泪如雨下,心中最后一点防线也崩塌的溃不成军。
楚沁被带到一个卧室一样的门前,门旁有六位保镖左右守着,让她心中微微一惊。
这似乎是一个卧室,看起来像是给客人住的,应当也不是昆尼尔的住处。
只是如果平白无故在这里见面,未免有些场合不对,昆尼尔不可能没想到这些。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这里面有其他人。
楚沁隐约猜到了一种结果,看那扇紧闭的门,目光都发生了变化。
“小姐,昆尼尔先生在里面等你。”伯尼见她不动,再次开口催促。
“好的。”楚沁压下心中的不安,轻轻推门而入。
门是开着的,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过来。
顾禾刚走进屋里,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一惊。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那个她做梦都想找到的人,还是忍不住心底发恨。
房间里是富丽堂皇的装修,灯光很白,把整个房间都照的清清楚楚。
而此时房间内已经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的昆尼尔,与他对面不远处正蜷缩成一团的鞠凝。
昆尼尔拿下烟,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楚沁深吸一口气,暂时没有去理会顾禾,对昆尼尔扬起一抹笑,“昆尼尔先生,你好。”
顾禾听到她说话的一瞬间突然抬起头,看到来人是楚沁,以为顾景修派人来救她了,几乎是爬着跑过去,到楚沁脚边,“嫂子,嫂子是不是我哥来了,你让他救救我,让他救救我好不好?”
楚沁低头看了脚边的女人一眼,眼底的狠一闪而过。
昆尼尔从始至终都在观察她的反应。
“我以为你会很惊讶,冲上前去打她,毕竟她是这一切的凶手。”昆尼尔边说边起身,朝她面前走来,“没想到,你的反应比我想象的冷静很多。”
楚沁听他这一番话,知道他已经把前因后果都查清楚了,“她会有报应,比如你。”
顾禾听到这句话崩溃的摇头大喊,“不要,不要!他会杀了我的!他会杀了我的!”
两人都没有理会她的动静,像是在讨论一笔小小的买卖一样,仿佛她根本就不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