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如此。”昆尼尔意味不明的留下这一句,“同情心别乱用。”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卡宴在路上飞驰。
车内的气氛一直都低沉无比,司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后面的煞神一个不高兴,拿自己开刀。
虽然已经不高兴了。
宇邬不断低头摆弄手机,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司机瞥了一眼,看到了新跳出来的一条信息。
“顾总,查到了!”宇邬看到信息后震惊的大呼,差点跳起来。
顾景修的身体瞬间绷直,“说!”
宇邬皱眉盯着信息的内容,重复道,“暗网显示夫人出酒吧后,就乘坐一辆白色的出租车离开了,现在正在往庄园去的路上,应该不久就能到。”
说完,宇邬回头,“放心吧顾总,庄园那边我已经通知过了,刘管家等夫人回来会第一时间拦截住她,等您回来再下通知。”
“那辆出租车,封杀。”
“是!”宇邬打起精神应道,这是顾景修的作风,他倒也不意外。
顾景修有些疲惫的闭上眼,低声说了句,“别伤害她。”
宇邬看他这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曾经杀伐果断的s国地下王,商界闻风丧胆的顶级人物,现在算是真真正正的陷入了感情的纠葛中,纠缠不休。
“好,我这就给刘管家发信息。”
顾景修没有任何动静。
一辆白色出租车停在庄园入口,楚沁打开车门下车。
这一片地方是私人领域,平常的车辆进不去,如果不是安保记得楚沁,他们连庄园门口都进不去。
出租车很快就离开,楚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迈步沿着小道进了庄园。
得到安保消息的刘管家急忙带着佣人小跑过来,楚沁老远就看到了他急匆匆的身影。
她没有停下脚步,静静地朝刘管家的方向走去。
楚沁从决定来庄园就知道,这一路注定不平静,但是团团在这里,她不能逃避。
刘管家带着人大张旗鼓的走到楚沁的面前,和善的笑着,“夫人,听说您身体刚好,这一路辛苦了,快回去歇歇吧。”
“不用了。”楚沁看着他慈祥的脸,也不忍心说重话,“刘管家,团团呢?我这次来是带她出去住一段时间。”
刘管家歉疚的一拍掌,“哎,实在是不凑巧,小小姐今天有益智课,佣人一早就带着她出去了。”
楚沁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那应该已经去了很久了,还没回来吗?”
“这次的课程很多,应当需要时间长一些。”刘管家皱着眉头,“不过算算时间也快了,您喝口茶,我再去联络一遍。”
楚沁没有动,只是定定的看着刘管家,“刘管家,你不要骗我。”
“顾景修派人和你说什么了?”
她一语道破真相,刘管家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尴尬。
“夫人,被您看出来了。”
“不难猜,而且我回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了。”她语气平淡,“团团到底在哪,跟我说吧。”
她的反应超乎了刘管家的预测,这下刘管家有些不适应,他思考了一些,决定实话实说。
“小小姐是去益智课了,只不过刚走没有多久。”
“在哪里,我去找。”她丝毫没有松口。
“夫人,顾总希望您能和他好好谈一谈。”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你们不用这样。”楚沁心里实在有些累,顾景修一句话让人瞻前仰后的为他效力,而她现在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唉,”刘管家摇摇头,准备再说什么,被楚沁果断打断。
“刘管家,你如果不告诉我也可以,我完全可以独自离开,团团我也不问了。”
刘管家一瞬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震惊,在他眼里,楚沁是个标准的慈母形象,到底什么事情能把她逼得连孩子都不要了!
而他身后的佣人也是大吃一惊,不明白放着顾景修这种万里挑一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竟然要离开!
“夫人,您别这样!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妈!”.七
“我相信你们会照顾好她的。”她现在脑子很乱,身体很累,什么都不想再管了,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生到这一步。
明明之前的一切都是好好的,她们甚至还商量着在下月月末正式完婚,结束这三年的遗憾,她也对婚后生活充满憧憬。
可现在她却成了最先放手的人,甚至连孩子都不想要了。
也许她就是生性凉薄,从小过度缺爱,让她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敢完全相信,只小心翼翼的试探,如果感觉到危险,会在第一时间全身而退。
“夫人,小小姐她...在slfe私人益智俱乐部的会员区。”刘管家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叹口气告诉她团团的下落。
“谢谢。”她对刘管家微微点头示意,“如果顾景修问起来,就说我以死相逼,不愿意留在这里,他应该不会怪罪你们。”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刘管家看向她身后时突然脸色大变。
这是她一个人造的孽,不应该让别人替她承受结果。
顾景修应该是对她还有一点感情的,那她就再利用一下这感情,反正两人即将分道扬镳,她也不用在顾景修那里留下什么好印象。
刘管家和身后的佣人眼眶突然湿润,这是多好的夫人,即使已经这样,可依旧为他们想好了后路,不让他们受罚。
“你准备怎么以死相逼?!”楚沁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暴怒声。
她心头猛的一颤,下意识的转过身,看着那个曾经日日夜夜都守在她身旁,害怕她受一丝伤害的男人。
“顾景修...”她喃喃低语,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所有的狠话都是假的,她无论说的再怎么决绝,可见到顾景修的一瞬间,全部的防线都分崩离析。
顾景修双眼猩红,发型已经被狂风吹乱,脸上是熬夜长出青色的胡茬,冰冷的冬天,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西装外套,此刻正领口大开,任由狂风突袭。
这是曾经多么矜贵高傲的一个男人,现在却为她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