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泽勋的私人飞机直接从s国飞往m国邵氏庄园的停机坪上。
等他赶到的时候,m国正巧是半夜。
巨大的响声贯彻整个顾氏庄园,格丽蕾丝跪在正堂布置好的祠堂前昏昏欲睡,听到这声响被震得猛的清醒,略有不满的问站在一旁低着头的陈文,“什么声音这么刺耳?”
陈文冷静的回答,“回夫人,应该是少爷回来了。”
“泽勋回来了?”格丽蕾丝立即挣扎着站起身,“你怎么不跟我说!”
该死!她连妆都没化,又穿着这一身丑到爆炸的黑色衣服,如果现在不去打扮,邵泽勋的目光怎么会留在她身上!
格丽蕾丝一时气恼,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给了陈文。
“少爷吩咐这件事不能声张,所以请您体谅。”陈文恍若未闻,低着头。
格丽蕾丝整理着把自己束好的**浪散开,心中一边朝正门走去一边盘算着邵泽勋进入正堂的时间,路过陈文时还不忘狠狠瞪他一眼,“你恐怕是忘了,除了老爷,我才是你第二个主人,吃里扒外的东西!”
虽然道理确实如格丽蕾丝所说,可邵家庄园基本没人心里真正承认她是女主人,只当她是邵成包/养在庄园里的一个小蜜。
陈文攥紧衣服下的手,紧绷着脸。
格丽蕾丝直接扭着屁股出门,准备回去化个精致的妆容吸引邵泽勋的视线。
陈文见她朝门口走去,立刻开口,“夫人,按照礼节,您应该守在老爷的棺材旁边。”
格丽蕾丝本就看他不顺眼,听他这么一说,翻了个白眼回怼他,“我已经跪了一天多了,膝盖都跪麻了,总得给我个休息的时间吧。”
豪门规矩多,她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她本身是欧美人,死去之后没有繁文缛节,更没有这么诡异的灵堂布置,因而对这种礼节有些唾弃,偏偏以她的身份还不能多说,只能默默忍着。
如今陈文正好撞在了伤口上,她非得好好呛他!
格丽蕾丝说完,白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再没停留。
陈文看了她没有丝毫膝盖麻木的样子,再转头望向正堂中间邵成的棺材和他的遗像,忍不住低声叹口气。
邵泽勋迎着夜里的冷风下了飞机,衣角吹的飘扬,仿佛他离开的那天。
韩洋在身后给他拿着为数不多的行礼。
保镖们最后下飞机,整整十二人,身上穿着黑色紧身西服,肌肉把西服勾勒出隐隐痕迹,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提前守候在停机坪的管家见他下飞机,急忙迎了上去,被他身后的保镖下了一跳,赔着笑问,“少爷饿不饿?需不需要给您准备一桌饭菜?”
几位保镖下来后,自觉排成两排站在邵泽勋身后,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邵泽勋瞥了他一眼,“不用,你知道我是回来干嘛的,直接带我去就行了。”
他懒得和这庄园里的任何人与事虚与委蛇,这次回来,一是看看邵成那老头死了没有,二是盘算着顾家的主权是时候该交给他了。
他可不是来尽孝的,他是来夺权的。
管家被拒绝的有些尴尬,讪讪道,“好的,老爷的祠堂布置在正堂,少爷您随我来。”
说着他在前面带路,转身的一瞬间不禁抹抹额头的冷汗。
少爷带了这么一帮黑涩会似的保镖回来,实在不像是来尽孝道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想起他们父子多年不和,管家一时间不知道叫邵泽勋回来的想法是对是错。
邵泽勋懒洋洋的跟在他身后,韩洋和保镖也跟着邵泽勋。
而管家本身也带了几位女佣,此刻跟在保镖身后。
一时间一个硕大的队伍行走在从停机坪到正堂的路上。
邵泽勋快到正堂时,老远就看到了仿佛阴间布置的祠堂,勾唇一笑,眼底都是兴奋。
看来这是真的了。
老爷子真的死了。
他没再管管家,直接大步一迈进了祠堂,管家正带着路突然感觉身边一个影子擦过,紧接着无数高大身影从他左右两侧再次过去,他忍不住抬头,看着保镖们的背影忍不住摇摇头。
邵氏的天,恐怕真的要变了。
陈文听到声响转过头朝正门望去,见意气风发的邵泽勋单手插兜大步流星朝祠堂赶来,接着在棺材正前方站定,盯着面前笑得灿烂的黑白照,竟然欣赏起来。
陈文快步迎了上去。
“少爷。”他走到邵泽勋身旁。
“你就是陈文?”邵泽勋看他一眼。
“是。”
“说说吧,老爷子怎么回事,得罪谁被搞死的?”邵泽勋朝后一挥手,韩洋立刻从包里掏出一根雪茄递给他,接着为他点上火。
“还在调查,目前不清楚原因,只是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陈文说着又羞愧的低下头,“是我们的失职。”
邵泽勋猛吸一口烟,凑近陈文,烟圈吐在了他的脸上,“你也知道你们失职?失职还不做出点实际行动。”
“通知通知你的手下,即日起解散吧。”
他正好趁着这次老爷子死了,好好整治整治邵氏庄园,把那些跟老爷子生前有关的东西都清理掉,省的碍眼。
陈文仿佛被雷劈了猛的直起身,“少爷,这...”
他一辈子兢兢业业,效忠于邵成,为邵成上刀山下火海,如今离开邵家,他根本无处可去,不知道干什么!
可他忘了,邵泽勋不是邵成,甚至无比厌恶邵成和与他有关的任何东西。
“这什么这,这个月给你工资翻倍,收拾收拾东西走吧。”邵泽勋对他摆摆手。
陈文站在原地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嘴笨,想了半天硬是没憋出来一个字。
“干什么?赖着不走啊?”邵泽勋眉头狠狠一皱,吩咐身后的保镖,“给我拉走他!”
“是。”保镖应声上前,一左一右架着陈文的胳膊把他拖了出去。
陈文直到出了正堂也没憋出一句话。
管家缩在角落,生怕祸及自己。
邵泽勋又抽一口烟,耳根清净后缓缓踩着皮鞋走到棺材前,伸手抚摸起来。
“啧啧,这么好的木料,让你住里面可真是白瞎了这木头。”他喃喃自语,说完冷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