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玉门关这边。

南宫傲接过谢婉莹的书信,仔细看了看,信中除了对自己的牵挂,还交代了齐御医的身份。

当下,南宫傲亲自迎接齐御医,奉为上宾。

齐御医摆摆手道:“在外你就叫我齐大夫,都是过去的称号了,不值得再提。先带我看看这几日的治疗记录。”

“好,齐大夫。来人,去把这几日的记录本拿过来。”南宫傲吩咐道。

“是!”

很快,医疗记录本送了过来,齐大夫接过,翻看查阅,从第一日细细看起。过了十来分钟,齐大夫放下手中的记录表,对南宫傲说道:“带我去现场看看。”

南宫傲立马安排马车,自己亲自跟着一道去。

转了几个事发现场,齐大夫在井水中发现了问题。

南宫傲见齐大夫站在井边沉思,走过去问道:“齐大夫,怎么了?可是这井水有什么问题?”

齐大夫严肃道:“问题就出现这口井水中,将军,立马派人去封了这口井,还有周边井都先封了。”

南宫傲不由心头一跳,沉声问道:“这井水有什么问题?”

“我查看了你们的记录,发现中毒之人都喝过这井水,底下的水又是活的,自然流经周边村落。这水里应该是被下了苗族的一种毒物,具体是哪种毒药,我得进一步查看测验。”

牵扯进苗族,事态就有点严重。众所周知,苗族虽说人丁稀少,但是因常年定居山野,常年与毒蛇猛兽打交道,所研制的毒物种类繁多,有些甚至威力极其霸道。

南宫傲先护送齐大夫回去。转头立马派云乘风去查看那几个外人人员的行踪。

等云乘风一脸气愤地回来,南宫傲心中有了猜测。

“启禀将军,属下派人前去查看时发现,那帮人都已经离开了。”云乘风道。

“那帮狗娘养的蛮人,定是他们干的好事!”随行将士气愤道。

“可恶的蛮人,不敢正面和咱们对决,背后使阴刀,算什么英雄好汉。”有人附和道。

“好了,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安抚好百姓,驻守的人要加强警戒,他们既然已经开了头,后续肯定还会有其他动作。至于治疗方面,只能等齐大夫配置出解药来了。齐大夫有什么需要,你们尽力配合。”南宫傲吩咐道。

“是!”众人齐声道。

齐大夫和玉门关的大夫们一起分析判断试验,终于在当日晚上,配制出解药。

南宫傲一着手,立马吩咐下人,把药粉洒在井里,以及周边的活水里。

又给那些虚脱无力的人,送去齐大夫自调的回力药丸。

一整套操作下来,受中毒影响的人都恢复过来,城中再也没有出现这种病状,百姓这才安下心来,对南宫傲和齐大夫感激涕零。

“齐大夫,这到底是什么毒?”放松下来,老牛问道。

齐大夫解释道:“这是苗族的蝎美人,无色无味,取蝎子身上的毒素炼制而成,故有此命名。吃了轻者头昏眼花,出现幻觉,重者口吐白沫,直至身死。这也是我早年游迹蛮族时发现的。”

老牛砸吧了嘴,啐道:“这名儿听着好听,确是个这么厉害的东西。”

“明的不行来暗的当真可恶。”

“大家这几日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南宫傲看着众人疲惫的脸色,心中有心疼更多的是感动,众志成城抗击疫情,是多么可贵。

“将军也休息休息,你已经连续五天没合眼了。”副将云乘风关怀道。

“我知晓的。”南宫傲道。

“小伙子,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你这么熬。想想家中还有妻子等着你呢。”齐大夫看着黑眼圈极重的南宫傲开口道。

“说来还没感谢齐大夫,这次要是没有齐大夫的帮忙,玉门关还不知道能不能度过此劫。”南宫傲感激道,人没死在战场上,却这么无端死去,想来也是憋屈。

“自古以来,玉门关死死扼住了苗族、匈奴长驱直入的咽喉。若是玉门关失势,轩辕皇朝将危在旦夕。我身为轩辕皇朝子民,怎能见死不救,自定有义务前来救援。”齐大夫正言厉色道。

“先生之胸怀晚辈佩服,请受我一拜。”南宫傲道。

“将军客气了,玉门关没有南宫家的守卫哪来我等的平安。”齐大夫扶起南宫傲,透过那恰是其父的面容,流出怀念。南宫家世代忠良,可惜了。

“也是你小子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善心的女娃娃。当日若没有你媳妇相救,我和我孙儿能不能过来都是个问题。”齐大夫感慨道。

“能娶到她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南宫傲想起谢婉莹,心中就止不住甜蜜。

临睡之前,南宫傲又把谢婉莹的信拿出来读,对着冰冷的床铺格外想念谢婉莹身上的松香,遂起身来到书桌旁写了封报平安的信,等写完已经半夜三更了,这才上床睡觉。

劳累了五天五夜没合眼,一沾床,南宫傲就睡了过去,这觉总算能睡安稳了。临睡前南宫傲心想。梦里他和谢婉莹两人在桂花树下看着远处的孩儿笑得欢。

没等众人从疫情中恢复元气,匈奴人出兵南下,兵临玉门关城下。

南宫傲身披银色铠甲,手持银枪站立在城墙上,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匈奴大军。

“可打探清楚了?”南宫傲问道。

“回禀将军,探子来报。此次出兵的指挥使是天镔的三皇子拓跋户,随行将军是罗猛,带领的军队号称猛虎军,在天镔是一等高手。”李副将汇报道。

“什么猛虎军,老子还武松呢,看老子给你们来个武松打虎。”老牛撸起袖子,一副干架姿势。

“黄将军,不可鲁莽。那三皇子拓跋户,听说是个阴险狡诈这辈,肚子的黑水可比城外的护城河还要多。”云参将劝解道。

“黑,能比咱们将军黑。”老牛嘀咕道。

南宫傲似笑非笑地看着老牛,老牛一哆嗦,闭嘴不说话了。

南宫傲开口道:“乘风说的对,拓跋户此人咱们还不熟,不宜直面而上。再者军中战士都没恢复元气,此时出站,必败。”

“那就让他们在地下叫嚷?”老牛问道。

“只是嘴上功夫而已,你还能少块肉?”南宫傲反问道。

老牛想了想,觉得他家将军说的对,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地下的大军。

“南宫军,你们这一群缩头乌龟!有胆子出来应战。”匈奴士兵喊道。

“怎么像一群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缩在城里梳妆打扮呢。”

“哈哈哈哈哈哈。”

老牛吹胡子瞪眼,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想上去叫骂回来,被云乘风一把拉住。

匈奴大军在底下,叫喊了半天,辱骂声不绝于耳,丝毫不见城门打开迹象,城墙上除了飘动的南宫军旗,人儿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如同一尊尊石像。

匈奴士兵也叫喊累了,有人下马,脱去上衣,露出胳膊,在军队前博弈。仍不见南宫军出站。

“将军,城门一直不打开怎么办?”罗蒙身边的将领问道。

“那就一直骂,骂到他们出来,今天不出来,明天再来骂。想来这次投毒让他们伤了元气,故此不敢出来应战。”罗蒙吩咐道。

匈奴士兵骂得更凶了。

南宫傲冷眼看着,看了一会,说道:“想来今日他们是不会进攻了,任由他们骂去。”

随后南宫傲命令道:“不管匈奴人骂多难听的话,都不可打开城门。谁要是私自出门迎战,军法处置。”转身离去回了大营。

“将军就这么走了?”老牛傻眼了,愣在那里。

“不然呢?留下和你聊天,还是留下看那群傻子做戏。”云乘风嘲讽道。

老牛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看着地下那群人,越看越觉得云副将说的对,不就像一群戏子,只是换做男人罢了。想到这不由乐呵起来,吩咐士兵去拿了一盏花生,坐在城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云乘风无语地看着老牛,倒也没出声反对。

随后其他将领看老牛吃得津津有味的,咬起花生咔嚓咔嚓响,不免都心动起来,也让小兵去拿了一盆花生,坐在那看起来,成了城头靓丽的风景线。

云乘风风中凌乱了。

“这花生挺酥脆的,厨房炸得刚刚好。再去给我拿一盆。”

“你们还别说,这般匈奴人汉语说得挺顺溜的,就是个别匈奴语俺听不懂。”

“刚才那人骂咱们啥,俺没听懂。”

“听不懂你就别听,你去看戏,戏台上唱的啥你听得懂?”老牛道,又抓了一把花生放进嘴里。

“你看前面那个大个子,膘肥体壮的,那块块肌肉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人家从小喝羊奶吃羊肉,能不长成这样嘛。”

“倒是比俺幸福,俺从小吃咸菜,家里一年到头也就过年吃得上几口肉。”

说起家里,话就多了,众人纷纷说起自己家乡。

这边匈奴士兵见他们骂了半天,人家不为所动,甚至还吃起了花生,一脸看戏地看着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当街表演杂役的猴子,不禁怒火中烧。

罗猛看了半天,城墙上没有南宫傲的影子,知道对方不在,手一举,前方博弈的士兵回归队伍。

城墙上众人不由得心中一紧,屏住呼吸,手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武器,只听到自己的心砰砰地剧烈地跳动。

之后,城头众人见匈奴大军转身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牛瘫坐在椅上,舒了一口气,“哎呦妈呀,吓死老子了,我还以为要攻打上来了。”

知道虚惊一场,云乘风也打趣起来:“牛哥,你不会说要武松擒虎吗?”

老牛厚着脸皮,道:“这不是将军不让嘛。只要将军一下令,我老牛第一个冲出去。”

但不管怎么说,第一天,匈奴大军没有攻打进来还是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第三天,匈奴士兵如第一天一样来城门外叫喊,众将士听得都麻木了,悠闲自在地坐在那磕着瓜子,地上已经累积了厚厚的一堆瓜子壳了。

“你说这般匈奴人,骂来骂去就这么几句,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了,我都学会几句了。”老牛趴在城墙上感叹道。

“呵呵呵。”

南宫傲观察半天,对着众将士讲道:“让将士们准备,他们今晚可能会夜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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