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趴在地上,屁股上的耙柄高耸矗立,面色发白,满头大汗,一脸狼狈,怎么看怎么滑稽。
陈氏几人看见她,先是一愣,后面则是几声尴尬的笑意,随后才是陈氏惊天泣地的姐妹之情,“大嫂,你这是咋了”说话的功夫,她已经在宋氏身边转了一圈。
陈氏看清状况,便不敢贸然去扶她起来了。
耙子扎进了宋氏的屁股,艾玛,这得多疼啊
“老陈家的,救命啊”
宋氏早已痛的昏昏沉沉,又流了那么多血,吓都被吓死了。
陈氏也是大山沟里的村妇,没见过大场面,整天就是家长里短,如今看见宋氏被耙子扎了,身后还有一条“血路”,双腿不由得发起软来,连说话都抓不到点点上了,“宋大嫂,你这是咋的了”
席四儿万分无语,仰头叹息,这时候陈氏这婆娘不是应该让人去请大夫吗她这会儿还想干什么她不会真的那么无聊,带着那几人是来看热闹的吧
若真是这样,她估摸着宋氏还得多疼一会儿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他们可不会管宋氏的死活
宋氏也顾不得屁股疼,脑袋疼,顿时嚎啕大哭,“老陈家的,我的命好苦啊死丫头好吃懒做就算了,她趁着她叔伯和爹娘不在家,现在杀老婆子啊,忘恩负义啊”
席四儿站在一旁冷眼以对,宋氏也太能瞎掰了吧
陈氏赶紧安慰她,拍着她的手保证,要把席四儿怎么着云云,丝毫不觉得自己在作孽。还是一同跟来的陈大牛看不过去了,才摸着脑袋道:“娘,宋大婶流了那么多血,要不要请大夫啊”
“对,请大夫,请大夫,”陈氏经儿子这么一提醒,这才拐过弯玩儿来,回头讪讪的道:“大牛,你快去请刘大夫,顺便把老三媳妇给喊回来,就说她婆婆差点被席四儿这丫头给杀死了。”
席四儿:“”果真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啊
陈大牛点了头,把腿就往外跑。
大概是怕她畏罪潜逃,陈氏当即将发呆的席四儿拽着拉到了屋檐下,剩下的几人则赶紧帮忙着将宋氏给抬进屋去,大伙儿又是打水、又是擦汗的,好一阵忙活。
没多一会儿,陈大牛便生拉硬拽着东山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刘老头来了。此时,刘老头儿是一脸不愿,甚至带着几分愤怒。很显然,他是被陈大牛绑架来的。
席四儿刚看通透,便听陈大牛憨厚的声音道:“刘大夫,你帮忙治治呗平文哥他们肯定不会少了你银子的。”
“你知道个屁”刘老头呸了一声,傲气的很,“席家还欠着老头我八钱银子呢,又治,那得欠我多少诊费不给就算了,还得倒贴药钱,这病我可治不了。”刘老头摆着手,又往外走。
陈大牛看了一眼屋里,他可是答应了席家兄弟帮忙照顾宋氏的,可如今出了事儿,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不是他想了想,立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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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掏出几个铜板追了上去,悄悄地塞给刘老头儿道:“刘大夫,你先把宋大婶屁股上的耙子弄下来,随便撒点药成不”
刘老头看了一眼屈指可数的三两个铜板,更是不情愿了,当即还给陈大牛,摇着头走了。
陈大牛看着手里的铜板,砸了砸嘴,这臭老头就这脾气,认钱不认人。可这天都快黑了,他要上哪儿另外找大夫去呢
“大牛,你干啥呢你傻啊”
陈氏从屋里出来,刚巧撞见刘老头将铜板塞他手上的一幕,她立即喝出声来。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儿子哟,别人家的事儿帮帮忙就好了,哪儿有贴钱的道理
陈氏话一出口,这觉得这话欠妥,瞟了席四儿一眼,想她是个哑巴什么也说不出来,听见了也没关系,冷哼了一声后,便疾步走到陈大牛面前夺过了铜板,狠狠地瞪了他两眼,低声道了一句“回家再找你算账”,然后便扯着嗓子吆喝起来,“这可咋办啊,刘大夫不肯看伤,现在又走了,作孽啊,忘恩负义的丫头作孽啊”
陈氏在外阴阳怪气的感叹,又惹得屋里的宋氏哀嚎起来,噼里啪啦又是一阵痛骂,几乎都是骂席四儿不得好死之类,顿时间席家被两个婆娘搞得是乌烟瘴气。
“臭丫头,都是你做的孽,你还往屋里瞅什么”
“别以为有平川夫妇护着你就安全了,那是他们不知道你的恶行。等他们回来瞧见你把他老娘折腾成这样,指不定当即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好吃懒做的死丫头,瞧你那张脸,丑人多作怪。还自称是在药房帮过工的,真是人渣啊”
目光从眼前这些个村民的身上扫过,席四儿满是无奈的掏了掏耳朵,围观群众做到他们这份上,还当真是不容易啊也不知道原主到底怎么惹到他们,竟让他们如此热衷于席家的家务事。
可她不知道的是,宋氏手里有个鞋底的新花样,陈氏喜欢的紧,可好说歹说宋氏也不舍得借给她。如今陈氏不竭余力的帮着宋氏,想要除掉了席四儿这颗眼中钉,为的就是回头陈氏能将那鞋底花样借给自己
而其余的村民则是真的凑热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看场免费的大戏
席四儿冷冷的扫了陈氏一眼,又望向了屋内,宋氏的屁股被耙子扎的很深,得赶紧拔下来止血,要不然还会失血过多而死。可是,她没有药,耙子拔下来只怕血流的更快。
这些人怎么就抓不住重点呢哪件事更十万火急都不知道
“大牛,把这臭丫头给绑起来,省的让她跑了。”
“娘,这”平文兄弟他们让自己帮忙照顾照顾宋氏,可没让他绑席四儿啊,陈大牛有些犹豫。
“这什么这,赶紧找绳子”陈氏沉着一张脸,给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动手。
“哎”陈大牛不敢忤逆陈氏,只得皱着眉头四处找绳子。
“大春、小春,你们赶紧抓住她,别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