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伤心难过的时候最怕人安慰。担心害怕时也是一样。

没人安慰倒还好,但凡有人肯借个肩膀来,立马破防。

林月弯本来还压着情绪,可一张口,音儿都岔了:

“宋繁星,我在家,你能过来一趟吗,你认路的。”

宋繁星乐了,正想打趣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一听这语气,好像不大对:

“弯弯,你怎么了?”

“我......我有点害怕。”

林月弯电话附在耳边,尽量简单叙述了事情经过,目光落在角落的黑色垃圾袋,可脚步不敢离开房门半步,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人闯进来。

电话里头沉默了一瞬,紧接着,宋繁星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起来:

“弯弯,你把大门反锁,躲进卧室,然后把卧室门也锁起来,你在卧室不要动,和我通着电话,我马上到,到了你再开门,除此之外,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知道了吗?”

林月弯点了点头,随即发现点头对面看不见,于是浅浅地嗯了一声。

宋繁星应该正在就酒吧,因为听筒里面依旧很嘈杂,林月弯听见他交待前台那个叫萌萌的小姑娘,照看一下店里,然后,是推门,门口悬着的的风铃叮咚作响。

再然后,就是打开车门,车子发动的声音。

“弯弯,你害怕就和我说话。”

林月弯很想说点什么,可又怕屋里会不会还有什么监听之类的?只好闭了嘴。

宋繁星倒是话很多,也不管她有无回应,自己一个人边开车便说话,嘚啵嘚个没完。

从自己小时候尿床,讲到自己上学时追女孩,又讲到刚开店时被人骗,口若悬河,唾沫星子快要顺着听筒飚过来了。

就在讲到自己未来梦想是买个别墅标配迈巴赫的时候,门铃终于响了。

宋繁星气喘吁吁:

“丫头,是我,开门吧。”

......

宋繁星一闪身就钻了进来,衣服袖子里好像还藏着什么东西,没等林月弯看清,就已经挨个屋子巡视开了。

确定每一个柜子、死角等能藏人的地方都安全之后,如释重负一般,扑通一声,原地坐在了地板上。

袖子里的物件滑了出来,骨碌碌滚了老远。

林月弯这才看清,那是一截不锈钢管,不知从哪里拆下来的。

宋繁星倚着墙,哆哆嗦嗦掏出根烟来点上,没好气地抬头望向她:

“我说丫头,快,给你哥哥我倒杯水,渴死我了。我担心你害怕,电话里头自语了半个多钟头,口干舌燥,你当好玩啊?!赶紧赶紧。”

林月弯把水杯塞到他手里,又顺手弯腰,把不锈钢管捡了起来,掂量了几下,还挺够分量。

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揶揄着问他:

“我说,你拿这,干嘛的?”

宋繁星吨吨吨把一杯水喝了个干净,示意林月弯再倒一杯,眼神里全是对小白眼狼的蔑视:

“你说你,有良心没有?还不是担心你有危险!我特么多少年没拿这玩意儿了,今天也算为了你,重出江湖了!”

林月弯看着眼前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笑够了,默默把那生锈的破管子放一边,转身进屋,把装摄像头残骸的垃圾袋子拎了出来,往他面前推了推:

“不用拿家伙事儿,喏,这个就是最大的危险了,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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