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圆圆不得已去打扫院子里的卫生,心里却很不甘心。

过了一会儿,孔圆圆终于打扫完了院子里的卫生,便再次走进了屋子里。

看到洛森还在专注地看书,孔圆圆便作出一副谦逊的样子,走到洛森身边,问道:“洛森,你教我写我的名字行不?我长这么大了,还不怎么会写自己的名字呢!”

孔圆圆没有上过学,只偶尔被自己上过几年学的哥哥教育过怎么读书。

听到孔圆圆的话,洛森皱了皱眉头,不悦已经溢于言表。

这个年代,男女授受不亲,孔圆圆能不知道?

洛森已经识破了孔圆圆的心思。

洛森抬起头,看着孔圆圆,冷冰冰地拒绝道:“我只教自己老婆写字。如果你想学的话,等铁花醒了让她教你吧。”

洛森说完,又指使孔圆圆道:“刚好铁花有些衣服要洗了,如果你已经打扫完卫生的话,把铁花的衣服拿去洗了吧。”

洛森就是要借着这件事情提醒孔圆圆,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让她留下来是照顾铁花的衣食住行的,不是让她来家里挑拨是非的!

孔圆圆一怔,脸色当即拉了下来。

但既然洛森已经赶她走了,她不得不去给铁花洗衣服。

孔圆圆把铁花更换下来的衣服都放进一个竹篓子里,端着竹篓子,出去了。

村子里有一个大水坑,水很清澈,平常也有很多人在水坑洗衣服,孔圆圆便拿着衣服去了坑边。

她蹲在坑边,把铁花的衣服放在石头上,抹上洗衣皂,用棒槌用力次捶打。

方才洛森跟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再次浮现在她眼前和耳畔。

洛森跟她说话的语气和样子冷冰冰的,和跟铁花说话完全是两个模样。

为什么洛森要用这种态度对待她?

孔圆圆越想越生气,把棒槌用力地敲打在衣服上,发出“砰砰砰”的响声,仿佛要把心里的火气一并洒在这衣服上似的。

“孔圆圆!”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叫声。

孔圆圆正捶衣服捶得起劲儿,起初没有听到,直到身后的声音喊了好几声她才听到。

她回过神来,看到岸边站着的那一个人,突然惊了一下。

“铁花?你怎么来了?”

也许是意外,也许是心虚,也许是二者皆有的缘故,孔圆圆的脸竟然一下子红了。

铁花身上裹着一件绿色的军大衣,一直拖到脚边,越发显得她整个人娇小可人。

那张脸,白皙通透,保养的特好,和村子里那些整日素面朝天、不加保养的女人全然不同。

“来看看你。”铁花冷冷一笑,瞅了一眼孔圆圆正在卖力捶打的衣服,是自己换下来的衣服。

这是跟她有多大仇多大怨,捶得这么用力!

铁花笑了笑,对孔圆圆说道:“我刚睡醒,见你不在,就问洛森你去了哪里了。洛森说你来坑边洗衣服了,我就特意来看看。”

孔圆圆有些局促,她料定她向洛森刻意搭讪的时候铁花一定是睡着了,应该没听到。

就算听到又能怎么样呢?铁花以前是个傻子,现在就算开智了也应该聪明不到哪里去,不会计较的!

铁花在岸上对孔圆圆招了招手,微笑着说道:“圆圆,你过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孔圆圆边向铁花走了过来,边好奇地问道:“铁花,到底是啥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毫不知情的孔圆圆没有防备地走到了铁花面前,猝不及防,对面的铁花抬手就是狠狠地一记耳光,“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孔圆圆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倒。

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意识到发生的事情,孔圆圆捂着火辣辣疼的脸颊,怒火“蹭”地一下燃烧了起来。

“张铁花,你为啥打我?”孔圆圆的怒火在眼底燃烧,咬牙切齿的样子,几乎要把面前的铁花撕碎。

铁花细声斥责道:“我打你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孔圆圆,我告诉你,我愿意帮你是因为我念在我们儿时的旧情的份儿上,没想到你竟这么不知好歹!这两天的工钱给你,活儿就不用干了,收拾收拾你的东西,不用在我家呆了。”

孔圆圆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事情,她原本以为铁花傻,没想到她这点儿小心思全被铁花看出来了。

周围已经有三四个人围观了。

“那不是铁花么和以前村儿里的张圆圆么?”

“铁花还打人了?结了婚以后真是越来越虎了!”

“真瞧不出来,别看铁花个儿不高,脾气倒是不小!嫁给洛森之后越发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孔圆圆怕事情闹大传开了丢人,毕竟在这个村子里屁大一点事儿都会变本加厉地传,传到最后都变了样。

倘若这事儿真传出去,以后她就没法儿在村子里抬头走路了。

孔圆圆于是怒气冲冲地瞪了铁花一眼,把铁花手里的工钱抢过来:“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

孔圆圆说完,丢下洗了一半的衣服,扭头就跑了。

周围的人对铁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铁花十分淡定。

村子里那些大姑娘,喜欢洛森的不在少数。孔圆圆这等姿色条件,排不上号,洛森不上钩是自然的。

可是纵然洛森没那心思,但碍不住有些不知廉耻的女人往上生扑啊!

今天有个孔圆圆,往后就可能有马圆圆、李圆圆。要想坐稳正宫的位置,她现在就必须锻炼自己,在感情中下得去狠手,把任何危险的火苗都掐灭在萌芽阶段!

今天这个孔圆圆事件,就是她的第一次实践!

铁花淡定地走到水坑边,弯下腰来,蹲在大水坑旁,自己洗自己的衣服。

由于有孕在身,动作幅度不能太大,铁花洗起衣服来自然就小心翼翼的,不能像孔圆圆一样使那么大劲儿。

铁花正在谨慎地用棒槌捶打衣服,忽然听到身后有一个甜滋滋的声音传来:“这衣服不能这么洗,这么洗是洗不干净的。”

铁花一回头,只见一个白白净净的女孩儿,挽着一个工工整整的发髻,面皮白皙,脸带微笑,穿着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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