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你在厨房呆着,不要出去。就算徐存良问起你什么,你也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要回答。”二牛放下勺子,走出了厨房。

这肯定是被“有心人”举报了。

方才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假如生产队真要问责,二牛就决定把这件事情独自担下,把小花撇清干系。

徐存良皱眉道:“老张,你不要固执。已经有人把详细情节都去生产大队说过了,生产队也很重视这个事情,查到了你们倒卖人参的药铺,药铺可是什么都交代了。你叫你闺女出来,我问她两句话。”

张广林心里“咯噔”一下,他原本还想替小花否认,却没想到徐存良竟然连人证都找到了。

这么一来,看来小花指定是要被生产队的人带走了,说不定还会被关起来……

张广林的眼眶红了,和大牛死活堵在门口,不肯放徐存良进来。徐存良正要让两个副手闯进来,就听到二牛平静地开口说道:“徐大队长,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你有什么话,直接问我吧。”

徐存良心想,二牛这是为了保护他妹自己担责了。

正好,他可不想惹到洛森,不如直接就把糊里糊涂地把二牛拉去挡罪算了。

徐存良便点了点头:“好。既然二牛主动站出来了,那就跟我到生产队里去一趟吧,上头在等结果呢,到了生产队你给我交代一下具体情况。”

铁花在厨房都听的真切,这事儿因她而起,怎么能叫二牛担责?

她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啥都不怕;可二牛正寻媒的年纪,万一因为这事儿败了声誉,到时候连媳妇也不好找了!

“徐队长,慢着。”铁花从厨房淡定地走了出来,“徐队长要带人去生产大队,就带我走吧。事情是我做的,跟我二哥没有关系。”

铁花瞅了一眼院子门口的大牛二牛和张广林,爷三个一个劲儿地护着她,令她心中一阵感动。

尤其是大牛,身上染了一身泥尘,看来刚才就和生产队的人发生过肢体冲突了,难怪今天回来这么晚。

徐存良头大地扶了扶额头,心里直叫苦——这可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争着担事儿,这可叫他的工作怎么做下去呢?

徐存良本来不想惹上洛森,他虽然不知道洛森的具体工作,但徐存良却知道洛森在上头有背景,而且根据徐存良的推测,还是很高很高的“上头”。

有好几次,生产队收到过几次上头寄给洛森的文件,都盖着“中央”的印章,写着“绝密”俩字儿。

还有一次收到了一块刻着五角星和一只猫头鹰的勋章,金灿灿的,那可是纯金的。

这在鸟不拉屎的大同山村,从来没有过。

所以徐存良一直对洛森极度客气。

徐存良原本想随便带走二牛糊里糊涂把这件事情向上头交代一下,现在可好,带走洛森媳妇儿,洛森能同意?

还是带走二牛比较稳妥。

徐存良思忖再三,还是板着脸对铁花吼道:“铁花,生产队找二牛谈事情,你不要出来瞎掺和!二牛,跟我们走吧!”

铁花立马上前去挡在二牛牵头,坚决不同意把二牛带走。

大同山村屁大一点儿事儿一夜之间就能添油加醋地传遍整个村子,到时候二牛的声誉坏了,结婚都难了!

“大队长,我说了这件事情跟二牛哥没有关系。”铁花冷哼一声,郑重反问道,“这是马建英找生产对说的吧?你要带人,我跟你们走,这和二牛哥没关系。”

“这……”徐存良皱眉皱眉,铁花连检举人是谁都说是说出来了,他要是再硬着头皮带二牛走可就说不过去了。

旁边还有副手在看着,徐存良只好硬着头皮对铁花道:“好吧,张铁花,既然你说是你的责任,那你就跟我到生产队解释去吧。”

徐存良前脚刚把铁花叫走,后脚洛森就来了。

他在家里做好了饭,本来叮嘱过铁花让她早点回来,他准备和铁花小两口吃个温馨浪漫的“烛光晚餐”,给铁花一个惊喜,但迟迟不见铁花回来,洛森就来张广林家里接铁花来了。

“爸,小花呢?”见到张广林和大牛、二牛都面色凝重,洛森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张广林正心急如焚,在家等铁花的消息,见到洛森,可见是见到了救星,连忙一把拉过洛森,急切地说道:“铁花被徐存良叫到生产队去了!”

洛森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徐存良这么晚把小花叫走了?”

张广林一个劲儿地点头,着急地跟洛森解释道:“是这样的洛森,小花她不知情,去山上挖了几个人参,想多赚点钱,就让二牛拿去卖了,哪想到……”

张广林话没说完,洛森心里已然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傻媳妇儿,用钱怎么不直接问他这个老公要,辛辛苦苦的去山上干挖什么人参?

都嫁给他了,还用得着吃这等苦么?

那几个人参,卖不上个千八百块的,怀着身孕还往山上爬,多危险啊!

用多少钱钱问他要不就行了吗?

“爸,你别着急,我现在去生产队。”洛森来不及听张广林把话说完,简单地安慰了张广林一句,折身就去生产队了。

大牛和二牛立马说道:“我们也去!”

洛森和大牛二牛都走了,张广林愁得蹲在院门口一口接一口地抽烟袋子。

他曾经隐隐听人说过,这事儿好像不算小事儿,也不知道生产队会会怎么对铁花。

家里的日子才刚刚有了点起色,怎么就遇到这种麻烦了呢?

老天啊,这还让不让他们一家子活了?

张广林眼眶红了,不停地擦拭着湿润的眼角。

“徐大队长,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家里吃不饱饭了,我去山上挖野菜,不小心看到了几个人参。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挖了起来,怎么就要违反规定了?”

铁花坐在徐存良的办公室,毫无怯意地质问徐存良,仿佛徐存良才是被审问的一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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