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婉同章寅、刑剑同晚娘成亲第二日,明烟和端王爷便启程去了江南。
因着刑剑被端王爷留给了小皇帝,晚娘便也跟留了下来。
砚哥儿早在明烟同端王爷大喜第二日,便以”学业不可荒废”为由,丢给了他的夫子张竹生,让张竹生带他继续外出游历。
因此,此次回江南,便只明烟同端王爷二人。
没了下人同亲人在一旁,端王爷也就愈发的温柔体贴,也就愈发的肆无忌惮了。
比如某日,明明二人睡到日晒三竿才醒。
明烟正一脸困顿地坐在梳妆台前描眉,端王爷突然便只着中衣走了过来,将明烟搂入怀中。
明烟巧笑嫣然地拍开他的手。
“别闹了,今日还得赶路了。”
端王爷却是不依不饶得蹭了蹭明烟的脖颈:“江南之行急不来,慢慢赶路才能领略沿途的风景。”
明烟转过头去,白了他一眼,娇嗔道。
“昨日外祖母还遣人送了信来,我们都赶了半个月的路了,都未到梧城。”
“外祖母都要担心我们是否出事了。”
明烟故作佯怒的模样,甚是娇俏喜人,又因着初为人妇,眉目流转间多了几分风情。
瞧得端王爷欧阳璃又是一阵心痒难耐。
凑了过去,用鼻尖蹭了蹭明烟的鼻尖。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端王妃怎的也不问问我,这眉毛究竟是淡是浓好看?”
明烟好笑地望着端王爷,也学着他的模样,蹭了蹭他的鼻尖。
“那夫君大人,明烟这眉毛究竟淡些好看,还是浓些好看。”
端王爷故作深沉地思索片刻。
“若是端王妃的话,自然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是浓是淡,我都心下欢喜。”
说罢,便又一把将人抱起,欲行不轨之事。
这下,今日又别想启程了。
自这日后,明烟便长了记性,不再同端王爷调笑了,也懒得再施粉黛。
反正,刚刚施完就得被某人吃干抹净,委实不划算。
而且,再这般下去,都不知要何时才能到梧城了。外祖母只怕是盼的脖子都要长了。
这般想着,明烟白日里便想方设法地避着端王爷的“魔爪”,以便能早日抵达梧城。
端王爷也不在意,闺中乐趣嘛,少了一个自然还能寻到另外一个了。
比如今日,明烟同端王爷明明同乘一架马车,却是明烟坐在最外头,端王爷坐在最里头。
端王爷朝着明烟笑了笑:“王妃同本王做的这般近作甚,本王又不吃人。”
明烟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心底却想着:你是不吃人,你只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端王爷眸带深意地笑了笑,突然马车便一个剧烈的颠簸。
明烟直接从最外头径直滑倒了端王爷的身上。
因着中心不稳,只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稳住身形。
却不知力道用的大了些,还是端王爷故意为之。
端王爷的脑袋被拉的低了下来,不偏不倚地在明烟的红唇上落下一吻。
还未等明烟说什么,端王爷便一脸无辜地耸了耸手。
“原来吃人的不是本王,而是端王妃。”
“想来王妃故意离本王这般远,便是怕自己把持不住罢?”
明烟……
正欲离开,端王爷却又一把将她捞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本王同端王妃都成婚了,便是端王妃针对本王有什么非分之想,也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说罢这话,未有再给明烟反驳的机会,便欺身而上。
耳鬓厮磨,辗转缠绵。
此事一过,明烟便对端王爷愈发警戒起来。
便是在马车上,不止同端王爷隔得远远的,还死死地抓住马车柱子。
便是再来一个“意外颠簸”,她也不至于再滑去端王爷那头,任他为所欲为。
端王爷仍旧只是笑笑,并未多话。
到了第二日,马车行至荒郊野岭时,车便坏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今又只得一匹马可用。
端王爷坐在高头大马上,甚是委屈地朝着明烟伸手。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下也只得本王委屈一下,同王妃同其一乘了。”
明烟望着他那一脸无辜的模样,银牙都快咬碎了,却又无可奈何。
这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半日的路程,总不能让她走过去罢。
只得伸手示意端王爷将她拉上去,端王爷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名正言顺将他香香软软的王妃拉了上去,搂入怀中。
刚开始还甚是老是地骑马,再之后瞥到一个山洞时,端王爷的心同路都一道偏了。
明烟半点都来不及反抗,便被一把抱入山洞,待了小半日才被放出来。
气得都站不稳了的明烟,指着端王爷怒骂道:“欧阳璃,从前怎得没见你这般无赖!”
端王爷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将人打横抱起。
“王妃消消气,是本王的不对,咱们赶路,赶路。”
说是赶路,第二日却又借着买新马车的由头,在城镇的客栈多留了一日。
惹得明烟都已经无力吐槽了,什么马车要买一日?
他端王爷产业遍布全国,只怕只要他乐意,分分钟便能有一架上好的马车在等着他罢?
不过,经过几次三番的斗智斗勇,明烟总算明白了一道理。
在这种事上,不用试图去和男人讲道理,便是讲了也都是歪理。
便也干脆由着他了。
就这样短短十几日的路程,二人足足走了一个多月。
惹得在城门外迎接他们的吴老夫人同苏家祖父甚是不解地问道。
“可是这路上遇到了山贼或是有什么麻烦?怎的这般就才到?”
“我还想着,若是你二人再不到,我都得派人沿路去寻了。”
苏家祖父也连连应和着。
明烟羞得半晌都不知如何作答,只恶狠狠地瞪着欧阳璃。
欧阳璃却是一脸坦荡地将明烟搂入怀中,朝着二老说道。
“的确是遇上了几个小山贼作乱,不过都被我一一打跑了。应当再也不敢再作乱了。王妃,你说是么?”
明烟再次白了他一眼:“谁知道呢?说不定那山贼色胆包天,贼心不死呢?”
“哈哈哈哈。”
欧阳璃不禁痛快地笑出声来。
吴老夫人同苏家祖父对视一眼,重又瞄了瞄神色各异的两人一眼。
虽是总觉得这二人话里有话,却又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迷。
便干脆作罢,只欢欢喜喜地要将人迎回去。
只是,去哪个府邸吃接风宴又成了问题。
吴老夫人同苏家祖父都是许久未见自个儿的宝贝外孙/外孙女,巴不得他们日日守在身前,自然是个不相让的了。
“明烟既是嫁给了璃哥儿,便是我苏家的外孙媳妇,二人自然是得回苏家的了。”
苏家祖父义正言辞地说道。
吴老夫人也是寸步不让:“璃哥儿娶了我家烟姐儿,那不一样是我家外孙女婿?怎的便就非得去你苏家吃饭了。”
“照我说,就该回我吴府。烟姐儿,璃哥儿,走,同外祖母回去。”
说着便要上手去拉他们二人。
惹得苏家祖父连忙上前挡着。
“你这人,怎的越老越不讲道理呢?”
“我怎的就不讲道理了?”
……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两个和气了大半辈子的世交好友。
今日却只因着明烟同端王爷二人,去哪位府上吃个接风宴,而吵得不可开交。
这画面,委实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心底又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暖意。
最后,实在拿两个老人没办法了,欧阳璃这才出来喊停。
“我前些时日在梧城置办了一个宅子,今日不去苏家也不去吴家,便一道去我新置办的宅子里吃个家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