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这话一出,硬生生又将观礼的宾客注意力拉回了明烟身上。

底下开始议论纷纷。

是呀,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明大姑娘怎的还没出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元婉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许是这宽袖礼服穿起来比较繁复,等等便是。”

这话说起来连元婉婉自己都心虚,加笄之所以叫加笄,便是因为这服饰都是一次次加上去。

最后这一步只需再套上礼服外衫即可,再怎么繁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元婉婉发话了,再让一个小丫鬟答话便有些不合规矩了,梅姨娘这点还是拎得清的。

向前走了几步,朝着元婉婉行了一礼:“冬梅想来也是担大小姐这才失了分寸,元姑娘莫怪。”

“不过,大小姐迟迟未出,的确是有些奇怪,不若遣个丫鬟进去查看一番,也好叫大家放心。”

“冬梅,你去瞧瞧。”

那叫冬梅的丫鬟应了一声,便朝着东房那边走去。

欧阳璃却是毫无征兆的开了口:“本王倒是不知,哪家的内宅能有一个姨娘置喙的余地。”

听了这话,正要出声阻止梅姨娘的明谦脸色大变。

梅姨娘也吓得脸色一白,直接跪倒在地,不敢再多说一句。

明谦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梅姨娘,连连朝着端王爷拱手告罪。

“王爷息怒,是下官管教不严,平日里太纵着她了。”

转头又朝着跪倒在地的梅姨娘哄到:“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给我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梅姨娘头也不敢抬,只连连点头应是。

没走几步的冬梅赶紧折返回来,将梅姨娘扶起,便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往外走去。

刚好路过东房时,脚踝不知道突然被谁绊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便直直的往东房门跌去。

“坏了,去取衣服的小桃可还没回来!”

元婉婉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忍再看的闭上了双眼。

“吱呦。”

东房门应声而开,明烟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后,一脸受惊的望着扑倒在地的冬梅。

“发生何事了?”

“我不过因着头晕歇了一小会。怎的便扑进来一个丫鬟?”

冬梅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朝着明烟告罪求饶。

明谦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偷偷瞄了瞄端王爷愈发阴沉的脸色,一颗心更是直接坠入了谷底。

这下算是彻底在端王爷面前失了脸面!

明谦心底又把那不知分寸的梅姨娘骂上了千百遍,面上却还是得挤出一丝笑来打着圆场。

“既然烟丫头礼服已经换好了,那便继续这及笄礼吧!”

主家都发话了,众人便也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老神在在的观礼。

只元婉婉心底满是疑惑,去取礼服的小红明明就还未回来,这会子明烟身上这件完好无缺的礼服又是从哪来的呢?

不过她这疑惑倒也没有疑惑多久,及笄礼礼毕,明烟便找到了她解释。

“先前的礼服的确是被人刻意破坏了,不过昨日家中长辈送了我一套新礼服,想着以防万一,我便一起带上了。”

“因着礼服被破坏了,想着将那背后之人诈出来,这才瞒着你。”

“婉婉,严格说来,是我利用了你,该向你道歉的。”

说着便认认真真的朝着元婉婉行了一礼。

元婉婉满是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我说你这礼服怎么突然又好了呢,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呀。”

“内宅斗争,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我虽从不理会这些,却也是一清二楚的。”

“你今日若不提前防范,可就真着了她们的道了。你有自保的手段,我应该替你高兴才是。”

元婉婉这话说的极为真诚磊落,是真的没有半点芥蒂。明烟心底不禁又暖了几分。

婉婉还真是个小太阳,这般温暖的女子,值当世间的一切美好。

待宾客散尽,已是接近黄昏。

刚回了院子,素秋便忍不住朝着明烟抱怨道:“这梅姨娘可真是一刻都不安份。

“府中多了一个红姨娘便已经够她头疼的了,她不好好同红姨娘斗法,居然还有精力来对付小姐您。”

明烟并未接话,只是反问素秋道:“你觉得今日之事是梅姨娘所为?”

素秋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正是,您看梅姨娘及笄礼上那迫不及待的模样,显然是早早的便知道了礼服有问题。”

明烟笑着摇了摇头。

素秋微微有些吃惊:“您是说今日之事不是梅姨娘干的,而是为红姨娘?”

明烟并未答话,只叫了小桃进来。

小桃进来后便将她离开家庙后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小姐您猜的没错,奴婢刚出来不久,红姨娘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鬟便跟了上来,一直纠缠着让奴婢无法脱身回院子里。”

听罢小桃这话,素秋满脸震惊,显然还是有些不大相信是红姨娘干的。

明烟也毫不在意,只耐心等着红姨娘院子里那人的消息。

果然又过了没多久,红姨娘院子里那人的消息也传了回来。

的的确确是红姨娘派人破坏的礼服。

素秋已经惊讶到彻底合不拢嘴了。

“这红姨娘的心思竟是比梅姨娘还深!”

“明里笼络着小姐,与小姐您结盟,暗里却又给您使绊子,还嫁祸给梅姨娘。”

“这是想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呢?”

明烟笑了笑:“我们不也是想着坐收渔翁之利么?就看谁更棋高一着了。”

“原想着小红若是个有分寸的,便让她在府中做个闲散姨娘也是不错的。”

“既然她心这般大,咱们便也无需顾忌了。让那边再给她多加几把火吧。”

梅姨娘今日若说委屈吧,也的确委屈,毕竟她不是元凶。

可若说她咎由自取吧,又的确是咎由自取。若不是心怀不轨,又怎会轻易着了红姨娘的道?

这会子窝在院子里想撒火都不知往何处撒,只战战兢兢的等着明谦过来。

只是,梅姨娘没想到的是,明谦没有等到,却等来了一个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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