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他救了她

河水从四面八方涌入谢非鱼的鼻子耳朵。

但好歹清澈,谢非鱼的眼睛居然还能睁开。

她想挣扎,她想逃,她想呼救!

但是这些她都做不到,她被牢牢的绑缚着,整个人僵硬的躺在猪笼里。

压抑的窒息感,让她难受的用头拼命地撞击猪笼,却丝毫没用,篾匠的手艺很好,根本无隙可循。

就在她意识即将模糊的时候,上方水花大溅,一个人影宛如游鱼一般,跳入了水中。

河水浸没了他的脸,谢非鱼恍然中,看到的是司安知英俊的眉眼。

男人焦急的扣住猪笼,将她往上带。

她忍不住想,自己这真是要死了吧?否则怎么还出现了幻觉了呢?

然后她就闭起眼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司安知拼命的拽着她,一路奋力的往岸上游。

才露头出来,那几个跟着司安知跑来的货郎都赶忙上前搭手.

"哎呦!这豆腐西施咋淹的这惨咧!"

“草菅人命啊,这是!”

……

清平村的村民都愣住了,只有那几个在谢非鱼磨坊里头打工的女子一下子清醒过来,上前七手八脚的给他们帮忙,跟着货郎一起将两人拽了出来。

司安知牢牢的抱住猪笼不撒手,手指上被竹篾划出了几道血痕,被湖水一泡,泛着白。

他愤怒的朝四周望了一圈。最后目光死死的锁在村长身上。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村民都只道他是个傻子,从来不曾发火,今日却都被他的气势所镇住,吓得不敢吭声。

村长也愣了一下,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手。

“这事儿,我给过她机会,可是她拿不出证据说自己是清白的,如今牛三小家那个小子死了,我得给人家一个说法啊。”

司安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在那些货郎的帮助下,将猪笼拆了开来,把谢非鱼抱了出来。

谢非鱼躺在河岸的草丛上,脸色苍白,进气少,出气多。

她恍惚间感到自己飘到了空气中,然后一低头,就看到司安知在揉她的肚子,并且捏着她的鼻子往嘴里吹气。

谢非鱼愣住了,自己难道是死了?要不怎么能地上还躺着一个自己呢?

司安知一边吹气,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她忍不住靠近了细听。

“你不要死,你是我的人,你不能死。”

“谢非鱼,你给我活过来,活过来,不然我就杀光他们给你陪葬!”

“谢非鱼,你听到没有,你给我醒过来啊!”

司安知一滴热泪顺着高挺的鼻梁,滴落在谢非鱼的眼皮上。

空气中漂浮着的灵体猛地受到了巨大的牵制,撕扯着,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拖回了身体里。

迷茫中,谢非鱼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嘴唇上还贴着男人温热的唇,司安知闭着眼睛,修长的睫毛上头,凝结着一滴热泪,似落非落的,将谢非鱼的心也带着一抽抽的难受。

她活动了一下被泡的发白的手指,拽了司安知的衣裳。

司安知猛地松开她,一脸诧异和惊喜。

“你醒了?”

谢非鱼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嗯。别怕,我不会死。”

司安知猛地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舍不得松开。

一众村民都尴尬的转过了脸,不好意思看这对儿小夫妻。

他抱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的松开手。

“我以为你要走了,我以为你要走了啊……”

谢非鱼抬手给他擦掉脸上的泪,她能感受到司安知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声音嘶哑的安慰他。

“没事了,我不走,真的不走。”

说着,谢非鱼又环顾了场中一圈,却见村民们都恶狠狠地看着她,而边上还站着几个人,正是这段时间来他家兑货的货郎们。

她心头一松,想来这件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也顾不上司安知怎么忽然间不傻了,就朝着村长道。

“村长,我谢非鱼死了一回。你们之所以将我沉潭,是因为我没有反抗的证据。但是如今,我男人将证据都带回来了!就是这些货郎!”

货郎们很多都是挑着担子过来的,上头还有没卖完的豆腐和其他的小物件儿。

谢非鱼笑着,眼泪从眼角掉了下来,她高兴,死而复生的高兴。被冷水一泡,原本晕乎乎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她能够自由的思考了。

“我的豆腐没毛病!他们都是从我这里兑的货,没毛病!你们说我的豆腐吃死了人,但是人家拿了我这些豆腐去卖,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走街串巷的,那些人吃了都没事儿!这事儿就是有人在陷害我!”

村长脸色阴沉,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如谢非鱼所说,那么他刚刚就险些杀错了人!

“你说他们从你那头拿了豆腐出去,啥事儿都没有?都是一家做的豆腐,哪里还能有个不同的?”

那些豆腐坊里头帮忙的女工也赶忙帮腔。

“村长,这是实话哩!这些货郎现在每天天不亮就从豆腐坊拿货,真的哩!”

“是呀,村长,他们都是去有乐豆腐坊拿货的!”

王氏走到一个货郎的担子边上,掀开了上头铺着的潮湿的白布。

顿时白嫩的豆腐就展现在众人跟前。

“村长,这不是咱们磨坊里头的豆腐么!您看看,这豆腐十里八乡都没人能做出一样的,独一家,难道还有假?”

村里人都朝着那头看去,确实是谢非鱼家的豆腐,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谢非鱼苦笑一声。

“呵,村长,我不怪您,这事儿您也骑虎难下。但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了,我是不是能逃一死了?”

村长有些尴尬的捋了下胡须。

“老三媳妇儿,我原本也不是想要置你于死地。只是你这证据拿出来的太晚了啊。算了,如今人没事最好了。只是这事儿你说又蹊跷,可这些村民确实是吃了你家的东西才变成这样的,你也得给个说法吧。”

谢非鱼倚在司安知怀里,深深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那种窒息感还萦绕在她的胸口。

“给个说法?那你们得问问钱东来,更要问问我那个好婆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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