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哥,出什么事了?”

宁婉皱眉,神经也不由紧绷起来。

薄瑾瑜深吸一口气:“陈娜死了。”

“你说什么?!”

宁婉脑袋“嗡”的一声,随即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满眼的不敢置信。

薄瑾瑜按住她的肩膀,沉声说:“陈娜昨晚服毒自尽,抢救无效!”

“不可能!”

宁婉言辞激烈。

她太了解陈娜了,他们两人都是求生欲极强的人,否则根本不可能熬过牢狱生活!

陈娜出来的时候,还说等查清楚她爸的事就要谈一场恋爱的,那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她在被抓之前就已经在身上藏了毒鼠强,也就是说,她一开始就抱着必死的决心。

还有,她跟狱警要过纸笔,写了遗书,有监控证明。”

“不可能!”

宁婉还是不相信。

陈娜不是那样的人!

在监狱的时候,一直支撑陈娜的就是查清楚塔吊的世故,替她父亲洗刷冤屈。

现在刚开始查,有点眉目,她怎么可能自杀?!

她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惨白如纸。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婉婉……”

宁婉蓦地抬眼看他,“陈娜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最后换来的结局却是这样?

我哥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现在一直是植物人?!

瑾瑜哥,我不明白,为什么好人要受尽磨难,坏人却逍遥法外?!”

愤怒与仇恨剧烈交织,渐渐在她脑海中幻化成宁雪狰狞的脸!

对!

就是宁雪!

这一切都宁雪的错!

宁婉忽然冲向宁雪的病房,却被薄瑾瑜一把拦住。

“你现在找她,她不会承认,还有可能算计你一把。

再有,宁雪就算想做,也没有能力!

我跟阿言一直让人看着杜君浩和陈娜,不可能有人在监狱里动手。”

宁婉一僵。

也就说,毒药真的是陈娜带进去的。

难道,陈娜真的一早就想死了?!

她咬住嘴唇,胸口仿佛有火在烧,让她火烧火燎得难受!

但随即,一股悲伤涌上来。

如今除了闺蜜,陈娜就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她才出狱还没到一个月,陈娜就死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她真的很难过。

父亲的抛弃、哥哥成为植物人,燕慧云的态度,都成为压在她心口的巨石。

她近乎要窒息了,心脏好疼。

宁婉忽然眼前发黑,身体也摇摇欲坠。

“婉婉!”

薄瑾瑜赶紧扶住她,皱眉问:“没事吧?是不是又低血糖了?”

宁婉勉强站直。

苏新语也赶紧扶住她,满眼担忧,“你别太难过。”

“娜姐已经没什么家人了,我替她办丧事。”

话落,宁婉拿起刚才闺蜜买的包子,狠狠塞进嘴里,眼底极其倔强。

她必须振作!

薄瑾瑜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余光一瞥,瞧见封言长身立在那里,他走过去。

“她知道了?”

“嗯,打击很大。”

“厚葬吧。”

“婉婉要亲自办。”

封言抿紧薄唇,没有再说话。

“阿言,你怎么看?”

封言冷笑:“毫无破绽,还能怎么看?!”

“但你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让……秦墨查吧。”

话落,封言转身。

……

第二天,宁婉给陈娜办了丧事。

说是丧事,其实也就是简单的仪式。

因为有遗书,且找到了陈娜买农药的视频,所以被判定自杀。

当然,随着陈娜被推进火化炉,宁嘉木的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宁婉把陈娜的骨灰洒到了腊梅山。

这里有成片的腊梅,覆盖皑皑白雪,红白两色相称,美不胜收。

陈娜这人喜欢自由,放纵不羁惯了,不会愿意待在骨灰盒里的。

任由山风吹散骨灰,宁婉眼神呆滞,眼圈泛红。

“婉婉,好巧啊。”

梁斐白的声音传来。

宁婉蓦地一惊,当即收起思绪,愕然看向他,“梁先生,你怎么会在这?”

梁斐白一袭白衣胜雪,手里握着折扇,戴着假发,整个人有种谪仙降临的感觉。

他冲着宁婉眨眨眼,“我来拍一组古风写真,这里景色好看。”

话落,他微微弯曲长腿,与她平视,蹙眉问:“婉婉,你怎么哭了?”

“没事。”

宁婉别过脸,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婉婉,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生疏吧,你可是我的心上人呢。”

“梁先生,我希望您能适可而止,这种玩笑不要再开了。”

宁婉此刻心里难受,没心情应付他。

她想走,可梁斐白却忽然伸出长腿,绊了她一下。

“啊……”

宁婉惊呼一声,差点就摔过去。

但梁斐白早有准备,伸出长臂抱住她,脸上露出了纯良的笑,“小心啊。”

宁婉有些动怒。

刚才如果不是梁斐白,她也不至于差点摔跤。

眼前这个大明星,长相干净,笑容撩人,清澈得让人无法怀疑他有什么坏心思。

可事实证明,他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纯良。

“梁斐白,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不管你对我存着什么心思,但我不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话落,宁婉一把推开他,快速往山下去。

今天很冷,山上的风又很大,吹在身上刺骨的寒冷,宁婉忍不住裹紧身上的大衣。

梁斐白却追上去,直接挡住她的去路,同时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缠在她脖子上。

“我不……”“婉婉,你如果拒绝,我会亲你的哦。”

梁斐白扬唇。

宁婉心头一紧,立刻就放弃了抵抗。

梁斐白笑着说:“这才对,你出来穿得这么少,真的很让人心疼呢。”

宁婉有些恍惚。

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脑海里却浮现了另外一张英俊的面孔。

封言。

上高中的时候,她总是不喜欢戴围巾,因为封言会把他的围巾给她。

那上面有他的温度,温暖又柔软,上面也有他的味道,干净又清新,让人心里甜滋滋的。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只是一条围巾而已,可是他戴过之后再给她,就会让她心动。

曾经的他们,单纯得美好。

额头上忽然贴上柔软的双唇,惊得宁婉猛然回过神来。

“你……”

“谁让你在我面前想其他男人了呢?这是惩罚。”

梁斐白笑得像个大男孩,说完还往后退了两步,仿佛是为了而躲避她打他一样。

宁婉狠狠瞪他一眼,快速离开。

她却不知道,在她转身之后,梁斐白的笑容也消失,俊脸上随之附上了一层冰雪。

“白,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苏红斥责。

梁斐白收回视线,看向摄影师,“刚才的都拍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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