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别挑战我的怒火。”

“我如果偏要呢?”

宁婉虽然在挑衅,但脸上的冷意收了许多,甚至微微往他身前靠了靠。

熟悉的香味沁入鼻息,封言呼吸一紧,不由有些恼火,“以后不准单独见梁斐白!”

“你在吃醋吗?”

宁婉忽然笑了。

这娇俏的笑,娇软又带着得意的口吻,令封言心口一荡,漆黑的眸底染上一抹迷茫。

十八岁那年,她参加高中同学生日聚会,回来的时候是一个男同学送她回来的。

他生气的问她去哪了,她当时就是这个表情,这个语气。

他正要骂人,她却踮起脚,在他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拉回封言的思绪,他瞳孔一震,情难自已的低头吻住她。

这一次,宁婉没有反抗,没有咬他,而是任由他吻着。

她告诉自己,这不是心动,不是情不自禁,不是还爱着他,而是以退为进。

然而不自觉勾在他脖颈的手却出卖了自己!

封言何尝不是?

整整八年,从八年前离开,到六年前回归,他们从未如此靠近彼此。

这里是大厅,两人这个模样,很快就吸引了围观。

“封爷到底还是爱大小姐的啊。”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大小姐出生就跟封爷在一起。”

“大小姐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封爷本来是准备求婚的,可没想到,忽然就决裂了。”

“话说,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啊,没人知道吗?”

“这谁知道?不过,就算封家和宁家已经决裂,但是封爷还是爱宁……别说了。”

议论声戛然而止,因为宁雪来了。

“阿言。”

她轻声叫了一声,然后走过去。

“阿言,就算是要惩罚姐姐,也不该用这种方式,你就不怕我这个未婚妻吃醋吗?”

娇娇软软的声音,柔柔弱弱的面孔,宁雪的样子不像吃醋,更像是撒娇。

宁婉喉咙狠狠一刺。

她竟然又忘乎所以了,难道忘了封言是怎么对她的吗?

她是恨他的,而且是非常非常恨。

“姐,晚上回家吧,今晚我妈要跟阿言商量我们的婚事,你给我出个主意呗?”

宁婉面色一凝,下意识的要拒绝。

但话到嘴边,她又临时改口,淡淡的说:“好。”

“太好了,那姐,我的婚纱你帮我设计好不好?”

宁雪得寸进尺,继续伤口撒盐。

“没空,我答应给梁斐白设计礼服。”

宁婉想走。

封言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深邃幽深的黑眸泛着森森寒光。

“梁斐白可以拒绝,但宁雪的婚纱必须你来设计!”

宁婉定定的看着他,嘴角泛起嘲讽的冷笑。

“封言,你一定要亲手撕开我的伤疤,开心的看着我痛不欲生是不是?”

“是。”

“姐,你难道……还爱着阿言?”

宁雪一脸愕然。

宁婉性子倔强,被封言这么对待,即便爱,也一定会否认。

那么刚才那个忘乎所以的吻就成了她放荡的证据!

然而,她做梦也没想到,宁婉却笑了:“是啊,我还爱他!

我今年二十六,从记事开始,我妈就说我以后会是封言的新娘。

我从懵懂情·动,到知道爱情为何物,心里从来就只有封言一个。

我所有的美好都给了他,我爱他甚至超过我自己。”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看着封言的眼睛。

这些话,她曾经没有机会告诉他,今天说出来,是为了扰乱他。

封言也定定的看着她,心里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

宁婉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些话。

哪怕是两人已经接过吻,每次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她也总是故意扬高下巴:“就不告诉你。”

她当时的娇媚都刻在他脑海里,他现在回想起来,还能清楚想到她那时候的面容。

如今,她竟然说爱他!

既然爱他,为什么八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除夕夜,她避而不见?!

宁雪眼里闪过一抹阴毒。

这个贱人,真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姐……你如果真的爱阿言,我愿意退出。但是我希望你跟那个男人能断绝联系。

就是那个视频里的男人,你们……你们那样,对阿言真的不公平。”

她没有把话说明白,但这意思还有谁不明白?

封言手上的力道倏然加大,似乎要捏碎宁婉的手腕。

周围的人也小声议论:“看不出来啊,大小姐竟然……”

“你们说,那个男人是不是就梁大明星?”

“估计是,大小姐长得漂亮,一般人估计也看不上。”

这些话极其刺耳,传入封言耳朵,周围气温骤降,整个大厅都笼罩着一股寒意!

“你刚才说,爱我?”

宁婉忍着手腕上的痛,迎着他烧红的黑眸,“是。那个视频不是我,我从来没有过其他任何男人!”

“宁婉,你真是贱得可以!我告诉你,我不爱你,我对你,只有恨,只有厌恶,只有恶心!”

说完,他狠狠甩开宁婉,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宁婉脸色惨白。

她一直都知道封言恨她,可还是被他尖锐又冷酷的话刺痛。

她看向宁雪,冷冷一笑:“宁雪,除了这些小伎俩,你还会什么?”

“姐,对不起,但那个视频,薄瑾瑜找人鉴定了,没有造假。

你是不是被人算计了,所以才会跟男人……但是也不对哦,你当时分明很享……”

啪!

宁婉气得甩上一个巴掌。

“宁雪,你别让我查到你身上,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冷冽的说完,宁婉直接上电梯。

宁雪捂着发烫的脸颊,垂下眸子,眼泪无声掉落。

“宁、宁总?”

有人递上面巾纸。

宁雪赶紧擦干眼泪,摇头说:“我没事。”

“大小姐有点过分了。”

“不怪姐姐,我跟着我妈嫁到宁家,抢走了姐姐的父爱,她恨我是应该的。”

这话,其实就是在暗示宁婉处处针对她。

宁婉回到工位,脑子里还是封言刚才的话,心脏就像是被人攥住一样,每一次跳动都很疼。

但她不能这么就被击败,她得振作。

晚上六点,宁婉下班。

封言的车子已经到了宁氏的门口。

霸气的路虎,嚣张的车牌号,都是身份的象征。

封言一身纯手工黑色西装,昂贵的面料包裹住他完美的身材。

他往那一站,刀刻的五官卷着冷意,周身散发着一股霸气。

即便没有靠近,也能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压迫感。

这就是北城的封爷。

曾经温暖的封少,如今已经是大家畏惧的封爷。

就如财力可怕的云顶集团,仅是那个高耸入云的大厦,就足够昭告世界,封爷何其可怕!

“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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