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宁婉无法接受!

父亲从小就疼爱哥哥,因为他是宁家的继承人!

那次塔吊事故,哥哥断了一条腿,为此宁天成也和封家闹了不愉快。

这也是后来他和挚友封珏决裂的一个诱因!

可如今,哥哥命在旦夕,他竟然因为狐狸精的一句话而狠心不管?!

宁婉将电话收起,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变得异常倔强。

既然宁天成无情无义,那她没什么好顾念什么亲情的。

她走回到薄瑾瑜身边。

“宁叔叔怎么说?”

宁婉扯了下嘴角,冷笑道:“没怎么说,说我哥哥的死活都跟他无关。

瑾瑜哥,我的报告出来了是吧?

我不是他的女儿是吧?”

薄瑾瑜喉咙一涩,最后还是点头:“是。”

“那我哥呢?我哥哥怕不是也是抱来的吧?”

宁婉嘲讽。

“这个我还没有做过鉴定。确定的说,是不敢!”

宁婉缄默。

是啊,瑾瑜哥不敢,她也不敢。

如果连哥哥都不是宁天成的孩子,那母亲和宁天成之间那二十多年的感情算什么?

这不是成了笑话吗?

封言听到两人的对话,一个箭步走到跟前,眉眼之间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愤怒。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封爷耳朵聋了,没听到吗?”

宁婉斜睨他,勾起的唇畔噙着讽意。

封言咬牙,眸底盛满怒火,“宁婉,我现在不想跟你……”

“那正好,我也没心情跟封爷吵架。”

宁婉打断他,走到不远处的位置,疲惫的坐下。

疲惫是真,但更多的其实是心寒,是无助。

似乎,她这次是真的没有家了。

这时候电梯门打开,苏新语从里面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啊?嘉木哥和封言撞到了一起了?”

宁婉抬头,一看苏新语还穿着白大褂,不禁皱眉:“嗯,你还在夜班?”

“别提了,连轴转,来了一个早产的孩子,差点没救过来。

还有两个新生儿,一个先天心脏病,一个艾滋儿。”

苏新语捶着腰,脸上满是疲惫。

宁婉赶紧拉着她坐下,伸手替她捶了捶。

“别管我,嘉木哥呢?他怎么样?”

她语气紧绷,听得出来是真的担心着急。

宁婉深吸一口气,摇头说:“在开颅。”

“会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他肯定会没事!”

苏新语抓着脖子上的桃木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她刚才还因为奔跑脸上有些红润,但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

不远处,封言质问薄瑾瑜:“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薄瑾瑜看着他:“还能怎么回事?!就是你听到那样,婉婉不是宁天成的孩子!

万幸是她也不是你爸的孩子,否则你们俩会彻底没有未来。”

封言正想说话,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柔柔弱弱的跑过来。

“阿言,你怎么了?为什么伤得这么重?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看宁雪这副潸然欲泣的样子,宁婉就觉得非常窝火。

“你妈告诉你的是吧?明知道你是病号,还这时候折腾你,真不知道她是根本不爱你,还是你根本就没病。”

宁婉语气嘲讽,暗含深意。

宁雪脸色刷白,无助的看向封言。

封言冷漠的目光从宁婉脸上扫过,“不能不这么尖酸刻薄?”

“好,对不住了封爷,我以后一定注意,坚决不再招惹你的小娇妻。”

宁婉嘲讽完,又走到窗边,任由风雪刮在脸上,以此来减轻烦躁。

苏新语也走过去。

“这女人真是烦死了,整天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以为自己是林黛玉呢。”

“别埋汰人家林黛玉,林黛玉可不是白莲婊。”

宁婉怼她。

苏新语忽然笑了:“你行啊,现在很厉害。”

宁婉没说话,这都是让人逼得。

人啊,不被逼到份上,永远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潜力。

一直等到半夜四点,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宁婉赶紧跑过去,结果因为着急,差点绊倒。

“小心。”

薄瑾瑜赶紧护住她,无奈的低喃:“你啊,小心点,刚才多危险啊。”

封言收回伸出的左手,脸上已经疼的沁出了冷汗。

宁雪见状,眼底快速掠过一抹妒恨。

“医生,我哥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但是还需要在ICU观察,如果明天能苏醒,那问题就不会太大。”

听到这句话,宁婉总算是心里稍稍有点底了。

“这回放心吧。”

薄瑾瑜又出声安慰。

宁婉冲着他虚弱笑了笑,“瑾瑜哥,你快回去吧,你已经很累了。

还有你,小语,你得休息,黑眼圈好重。”

苏新语摇头,看着ICU的方向,沉声说:“我陪着你。”

宁婉心里清楚,说是陪着她,但其实是担心哥哥。

闺蜜对哥哥的那点心思,整个北城几乎都知道。

只可惜……

宁婉也没再劝,两人一起坐在ICU前面的长椅上。

好在医院的暖气很暖,所以不会冷。

薄瑾瑜看看封言,沉声问:“你呢?还不回病房吗?”

封言冰冷锐利的余光看向宁婉,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阿言,我扶着你。”

宁雪赶紧上前。

苏新语翻白眼:“这两个碍眼的可算都走了,我一看宁雪那哼哼唧唧的样子就恶心。

还有她妈,好几十岁的人了,还整得跟小姑娘似的,恶心不恶心?!

你爸也真是厉害,那种狐狸精还当个宝贝似的。”

苏新语吐槽完,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赶紧说:“对不起啊,我不是针对你爸。”

宁婉眸色一黯,转过脸,低声说:“他不是我爸。”

“我知道你生气。”

“他真不是我爸。”

宁婉看着她的眼睛强调。

苏新语瞪大眼睛,好半天才愕然问:“你说真的?!那你爸是……”

“不知道。”

宁婉摇头。

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睿睿和甜甜,至于亲生父亲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宁嘉木是在早上八点醒过来的。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他非常清醒。

看到妹妹守在床边,他不禁张了张嘴,只是嗓子太过嘶哑,发出的声音粗噶难听。

“哥,你想要什么?”

“水……”

“好。”

她话音刚落,苏新语已经拿着棉签儿走过来。

“你刚动过手术,现在不能喝水,我用棉签给你抹一抹,多少能缓解一下。”

到底是儿科医生,苏新语的动作非常轻柔,眼神中更是缱绻着深情。

等他状态好一些,宁婉忍不住问:“哥,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撞上封言呢?”

宁嘉木也是一脸懵逼,“什么撞上封言?”

“你自己不知道?”

“我不知道!”

宁婉顿时察觉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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