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娘亲床底下的匣子里放着一幅画,一看就是个伤了娘亲心的野男人。

小家伙胆子小,没敢看见,就被容婳给揍出去了。

龙耀趁着把容婳灌醉酒那次,偷偷钻到床底把匣子翻出,里面果真有一副画像。

上面的男人仙风道骨,谪仙之姿。

和他的脸一样,却不是他。

该死,这个小白脸定然是顶着他脸为非作歹妄想勾引他的婳婳。

又想起揍鬼王那次,鬼王脱口而出的那句,墨池上神。

他又不笨。

立刻就自己脑补出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狗血爱情故事。

狗东西,居然敢顶着跟他一样的脸勾引他媳妇儿。

看他这次不上天弄死他。

龙耀胸口泛起一抹戾气。

他就像个小娇夫一样乖乖跟在容婳后面。

宴会上的神仙很多。

蟠桃会几乎把天界所有的神仙都给请来。

王母娘娘坐在上面。

容婳一进去,就有小仙馆在门口禀报。

端地是未见其人先见其声。

龙曦坐在墨池身侧。

就看着他冷不可攀的夫君眼神动了动,然后抬头施施然往宴会望去。

她捏紧拳头。

身体内部窜起一抹恨意。

这个女人就算是出场,都这般高调。

穿得像个狐狸精。

打扮地更是伤风败俗。

当自己是主角吗?

一身邪魅的味道,铺天盖地的袭来。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望向这位姽婳海唯一帝姬。

容婳的脸绝对是美的。

四海八荒都难寻的绝色。

她依旧穿的一身黑。

高贵又神秘。

气场凌然不可侵犯。

一脸冷漠地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不巧的是,就在墨池他们的对面。

龙曦银牙咬碎。

这下,墨池可以光明正大看着她了!

好气哦!

蟠桃会开始。

主要食物自然是蟠桃。

喝的是琼浆玉露。

吃的是蟠桃。

容婳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身侧的龙耀着白袍清贵,高冷,出淤泥而不染的干净气质。

虽捂着面纱,但从那双眉眼间依稀可以窥见半抹春光。

他眼睛生的好。

薄薄的眼皮如他人般冷漠。

只有在看向身侧人的时候,会露出那一抹流光溢彩的温柔。

龙耀偷在桌子下扯了扯容婳。

容婳不解瞥向他。

龙耀献宝地拿出自己藏在袖子里的小零食:“你最爱的老婆饼。”

容婳:“……”

龙耀把老婆饼小心放到她手里:“吃吧,没人会看见。”

容婳扯了扯唇。

这一瞬间,天地都黯然失色。

众所周知,姽婳海的那位帝姬美是美矣。

可就是太强势霸道了,还总爱板着个脸装老成。

哪个男人喜欢?

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

譬如东海里的那位小公主?

不然,为什么明明逊色容婳帝姬。

却可以跃过她成为四海八荒的第一美人?

这种会撒娇会笑的美人才是男人的心头宝。

所以鲜少有神仙见到这位高冷帝姬笑。

连墨池上神也未曾看到过。

而此刻,她正对着面前的男人,笑了?!

当真是千秋有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龙耀痴迷地盯着她,嘴里忍不住就蹦出脑袋里唯一想出的一句诗:“清河海风,溶溶月色,共赏之人,就在身侧。”

他这诗一吟出。

当即,龙曦就变了脸色。

实在是他声音太熟悉了!

但念及这可是宴会。

龙曦只能强摁住自己想上前一探究竟的欲望。

墨池的脸好像更冷,更绝色。

男人重重捏起酒盏往嘴里灌。

墨池上神无欲无求,从不喝酒的。

而如今的他,稍显狼狈,有些情不自禁。

龙曦呼吸都重了好许。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对面的容婳定然被她千刀万剐连尸体都不见的那种。

墨池再一次为她失控。

每次都是因为她。

明明她才是墨池明媒正娶的妻子。

明明她才是墨池红线那端的良人。

他们是天定的姻缘。

墨池给过她生生世世的承诺。

他们在姻缘树下歃血为盟,许下共白首的诺言。

容婳冲对面的龙曦举杯。

她竟可以冲她笑得如此猖狂。

她是在挑衅她吗?

容婳冷勾起唇角。

她不是在挑衅她。

是在嘲笑她。

若说她跟墨池的海誓山盟的话?

当年最早跟墨池许下白头之约的人是她容婳。

千年前,姻缘树下。

他们都拜了天地的。

也算是私定终身吧!

他们的誓约早在这条杂鱼来之前。

容婳还记得当时的墨池跟原主是这般说的。

他说:“一愿夫人千岁,二愿本君康健,三愿如同梁上燕。”

她说:“岁岁常相见。”

殊不知——

当初许下白头到老的人,会那么快就变了心!

到底是人心易变,还是男人的真情不值价?

“你不开心?”

“是不是觉得宴会太无聊了?”

龙耀侧过身形不动声色挡住对面的目光。

从这个角度看来。

两人仿佛在接吻。

在宴会上如此火热地接吻,可见这男人在帝姬这儿的身份不简单啊!

男人面纱下的眸冷捩起。

泛起一抹讥诮。

什么清冷如谪仙的墨池上神,也就那样嘛!

龙耀巧妙地制造一场误会。

也是给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知道,别再肖想他的人。

容婳摩挲他的眉眼。

眼里似乎在透过他看向别处。

龙耀有些不开心。

他又不是真傻。

又时候装傻冲嫩,是为了讨她欢心。

可若是在情敌面前,他都颁不回一局的话。

龙耀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他一生气可不得了。

估计会淹了这九重天。

“婳婳,我不高兴!”

“怎么了?”容婳扶着他俊俏的脸:“是宴会无聊了?”

宴会的风格都差不多。

每年都那几个花样儿不带重样儿。

跳跳舞,喝喝酒,聊聊天。

要么就是小神仙对大神的膜拜……

容婳意兴阑珊。

考虑到这位醋坛子也是失忆后的第一次上天。

想必也会无聊。

“那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无赖了!”

他讨好地主动凑上来。

容婳:“……”

“别闹,这么多人呢,回去再亲。”

“你不爱我了!”

容婳:“……”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

容婳为了证明自己爱他。

快速亲了他一口。

要不是他们坐得靠后,被人看到她老脸还不得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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