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做错了什么?不知怎么的今晚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听起来似乎极其的突兀和无趣,且不说思考这个问题是否有什么现实意义,其所涵盖的范围也未免太泛了些。关于弗洛伊德,我也只是读过薄薄的几页《梦的解析》,不过觉得枯燥无味早早就放弃了。如今突然要去思考如此大的命题,实在是不知所措,不知从哪入手。但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中,就在今晚成了我的最要紧事,仿佛若不能得出答案,黎明就不会再来,又或是会被神取消了做任何事情的资格一样。今晚的自己就像从未听过课的学生突然被提拎了去参加考试,满是忐忑与不安。

心中一旦有了要紧事往往是顾及不了其他的了。下了车前往远在东山的朋友晨家,只晓得背着包盲目地往前走,竟然也忘了世上还有共享单车这样的东西。一路上也是全凭潜意识胡乱选择的路,弯弯绕绕不知前后究竟走了多长的时间。先前是准备下了车便找一个摊子吃些东西的,但在走过西区公园的时候,见路边停满卖夜宵的小车子却要远远避着走,生怕摊主一时热情的招呼打断了片刻的思路。原先也是极其怕黑怕鬼的,总会臆想在不经意间突然从背后或是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窜出一张白色的脸来。可今晚貌似钻错了巷子走了好一段漆黑的路,竟也像没事人一样毫无顾忌,全然未把那些黑暗中的鬼怪放在眼里,估计连它们今晚都觉得诧异,只是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后怕了后悔了。

迷迷糊糊到了朋友晨的家里,因为醉酒的缘故他早早便倒上床呼呼大睡,只留下自己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仍为心中的要紧事苦思冥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皮渐渐沉了下来,而脑中那个一直纠缠的问题仍旧未有头绪,终于也沉不住了气开始有了些脾气。

在网上反复地搜寻关于弗洛伊德的一切,可是如此重要的迫切的命题竟然还未见有人研究过,多的是对于弗洛伊德理论的剖析或者是断章取义式的鸡汤文,又臭又长实在难以读下去,更别提着急寻求答案的自己哪有那般的心境,恼羞成怒已是意料之中。也曾同那些自诩读书多能言善道的朋友咨询过,竟也吓得他们许久都未曾露头,寻常是并非如此的,若不是真的忙碌到连不断的朋友圈都无暇运作,想必是被这同一问题难倒了,也拿沉默来敷衍我。就像那些墙角下吱吱叫唤的蟋蟀,尚坐在客厅之时只听见这深夜之中除了风声就属它们最欢,可当我走出门外,突然全都哑了声默默躲藏在隐蔽的角落之中。

好在中秋的夜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凉一些,在门外站了一会躁动的心就渐渐冷了下来,刚刚满身的戾气也跟着被眼前的黑夜所稀释。只是心静了之后却又多了一份空虚和无奈,该有多无趣的人才会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去思考这样一个无趣的问题。为此竟绕了远路、空着肚子,连心心念念的故乡的夜色也丢在了一旁,获得的不过是一些凭空而生的烦恼而已。而现在午夜已过,黎明还是会如约而至,就像那些过往醒着的、梦着的夜里一样,生活并不会因这些无趣的问题而增添一些变化,当我清晨满怀憧憬睁开眼睛的时候。

回到客厅写完这些时,实在是抵不住困意了,洗了澡赶忙躺上了床。本以为借着倦意很快便能睡去,就能翻了篇将所有的情绪又一次掩在睡梦里。可曾想,刚躺下窗外的蟋蟀突然又试探性地响起声来,越是刻意忽略,越是听得清晰。连同那个奥地利国的陌生人——弗洛伊德又慢慢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越是刻意回避,越是记的清楚。于是,伴随着深深浅浅的蟋蟀声,一个材料学专业的人又开始琢磨起一个心理学专业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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