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露天靶场内，刺眼的阳光照射着学员们的脸上。何冷云和雷元海抽着烟，靠坐在阴凉的墙角下看着他们面前全副武装的学员们。

“你点名啊。”何冷云把名单递给雷元海。

“你点你点！”雷元海歪着身子拒绝道。

九名学员骚动起来，议论着他们面前两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又吊儿郎当的教官。

“都闭嘴，哪儿来那么多话。”何冷云起身踩灭烟头，拍了拍屁股说道。

学员们纷纷停止了议论，挺胸立正。

“我叫何冷云，他叫雷元海，你们的新教官。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今后的几年里，就由我们担任你们的教官了。”何冷云严肃地训道，身后的雷元海不正经地笑着。

“呵，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欧阳凡对着站在他隔壁的金发女孩儿悄悄地说。

“喂，你小子，出列！”本没个正经模样的雷元海突然变脸，指着欧阳凡命令道。

欧阳凡有些不情愿地走出队列，满脸挂着不耐烦。刺猬一般的发型下，纤瘦的瓜子脸比雷元海还要夸张。一米七几的个子和雷元海差不多高，在学员中也不算出众。

“你很多话是吧，说！你刚才讲什么？”雷元海起身走到欧阳凡面前，恨不得贴着他的脸说道。

学员们偷偷看着这位刚才还不太正经，而现在却火冒三丈的教官。

“我刚才说，你们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因为行动失败被降职到这里当教官的人罢了！”欧阳凡大声地喊道。

许茹画默默地咽下口水，额头上的汗水随着吞咽的动作划过白皙的脸蛋，金色的马尾辫也随着身体微微地颤抖而飘动着。她的身材与何冷月十分相似，一副标准的塞北女郎瘦高的模样。

雷元海暴跳如雷，拽着欧阳凡的衣领，将他甩到地上。欧阳凡也不示弱，他迎着拳头掏出手枪指着雷元海的脑袋。

雷元海却在瞬间将左手大拇指插进手枪扳机的后部，确保这个学员哪怕真的开枪也扣不动扳机，然后一个寸劲儿把手枪夺走。

被夺下手枪的欧阳凡，只好举起挂在他胸前的AK-103。正当他准备瞄准雷元海时，却被雷元海的右手死死顶向一侧。

何冷云看着眼前的学员们，淡定地抽着烟，任由雷元海教训那位自傲的学员。

一番纠缠过后，雷元海左手持着夺走的手枪，对着欧阳凡的脑袋，右手死死地握住步枪枪管，指向空无一人的靶场。

“阿海！”何冷云的余光见雷元海的食指微微扣动着扳机，便喊道。

“咔！”雷元海扣动了扳机，却并没有子弹射出。

但是欧阳凡却一惊，瘫倒在地上，手中的AK-103也被雷元海夺走。

“你他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看到我们身上没武器，你装起来了？”雷元海踩在欧阳凡胸前的防弹衣上，半蹲说道。

身后的学员们都傻了眼，何冷云也走来拉开了二人，把欧阳凡扶了起来，伸手接过雷元海手中的手枪，打开了保险指着欧阳凡的胸口。

“啪啪啪！”何冷云连开三枪，欧阳凡捂着胸口应声倒地。

“既然闹成这样，那么第一课就教你们，了解自己的武器。”何冷云对着一群被吓傻了的学员们说着，欧阳凡则躺在地上打着滚，“这把MP446手枪哪怕在这种距离，也无法穿透这种GOSTR50744-95标准的四级防弹衣。”

学员们回过神来，看着这两位疯子一样的教官。

“不仅如此，咱们行动部统一配发的防弹衣，还可以挡下大多数突击步枪的穿甲钢心弹。”雷元海在一旁科普道，“喂，那个躺在地上的小伙子，你要不要再尝试一下？”

欧阳凡连忙摇手，心里直骂娘。

“那就给我归队！你们给我记住了，我和这位雷元海教官，不是你们的敌人。你们被分配到行动系，想必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些痛苦或是委屈的经历，我也不想跟你们说那套听腻了的官话。”何冷云配合着雷元海唱着双簧，训斥着学员们，“你们既然被分配到了这里，委屈也好，不服也罢，我身为行动部的队员，我也懂你们的不甘。没错，大家都知道，行动部的队员是所有部门中最危险的，可是你们有得选…”

还没等何冷云说完，训话便被花泽千绘的哭声所打断。他猜得没错，花泽千绘甩了卡尔西之后，被马维特分配到了行动系。理由是行动系的班级至少需要两名女生。

何冷云瞟了一眼花泽千绘，然后点起烟接着讲到：“是啊，你们因为没得选，所以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就是学好本事，把那些想要干掉你们的人都干掉，然后活下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当然，后面的训练会很苦，会很累！有谁不想跟着我们的，也可以跟我说，虽说我不能把你们调到别的系，但我至少可以把你们调去别的班。有谁想要离开的，举手吧。”

学员们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不语。没有人举手。他们仿佛真的期望这两位教官可以带领他们摆脱他们那悲惨的人生。

“好了，既然兄弟姐妹们都选择相信我们，那我们兄弟二人也定会尽心尽力地培养你们，咱们就开始吧。”雷元海说完，拿走何冷云手上的手枪走到欧阳凡面前，把枪还给了他，顺便抠下那三枚嵌在他防弹衣上的弹头。

“我不管你们之前的教官给你们立下了什么样的规矩，我先说一下咱们班的准则：准则1：永远不要把枪口指向自己的队友。准则2：不要谈恋爱！准则3：坚决服从我们两人的命令，我们两个人的命令永远是至高无上的，哪怕主任也好，部长也好，只要与我们的命令相悖，都必须服从我们二人的命令，有什么后果我们担着！”何冷云说道。

“那…如果二位长官的命令有冲突呢？”林磊举手问道。

何冷云和雷元海面面相觑，雷元海先开口道：“来。”

两人竟在学员们面前猜起拳来，最后雷元海赢了何冷云。

“看到了吧，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组长，何教官是你们的副组长。”两人的职位如同儿戏一般就这么决定了，雷元海接着说道，“现在先来一个测试，何教官先示范一次。”

何冷云没说什么，踩灭了烟头，走到朴星宿面前，拿起他的步枪和手枪，然后来到了起点。雷元海点燃一根烟，掏出了秒表。

随着雷元海发号施令，何冷云端着步枪快步进入射击场，每个随机出现的人形靶子，依次被击倒。

何冷云的动作如同行动前的那天中午伊梅林为安娜示范的一样，专业的战术动作让九名学员瞠目结舌。

“36秒17！老何你慢了啊！”雷元海笑着说道。

虽说每个人的制式武器都是一个型号，但何冷云还是很不顺手。他忍着伤口的疼痛，没说什么，只是向雷元海指了指自己的左腿。

“你这腿伤复发了？”雷元海小声地问道。

何冷云点点头，也小声地回答道：“没事没事，先考核吧。”

雷元海没再多问，他指着刚才犯浑的欧阳凡说道：“来，小子你先来。”

雷元海在现场看着动作笨重的欧阳凡像企鹅一样跑进靶场，捂着嘴窃笑着。何冷云则悄悄地走到一旁的树后，脱下裤子，挤着伤口里的脓。

“噢！53秒32！”雷元海指着朴星宿说道，“真不知道这半年你都学到了什么，敢这么嚣张。下一个！”

何冷云挤出了腿上的脓血后，迈着踉跄的步伐走到雷元海身边，小声说道：“咱俩好像忘了让他们自我介绍吧！”

“好像是啊，哈哈哈！刚才双簧唱入迷了，居然把这事儿忘了！哈哈哈哈！”雷元海大笑着。

“你好像是个弱智，哈哈哈！”何冷云搭着雷元海的肩膀。

“你不也是，哈哈哈哈！咱俩之前研究他们半天了，都记住他们叫什么了。没办法，第一次当教官嘛。”雷元海笑得合不拢嘴。

“等他们打完吧！”何冷云说完，起身去准备午餐。

“39秒17！不错！”高桥疾风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迅速地完成了考核，九名学员的实战功底都已经让两人大致掌握了。

“这些天中午咱们就不去食堂了，让你们习惯我们行动部的野外‘美味’，就在这吃吧！”说完，何冷云把装满水和罐头的背包扔在地上。

十一个人顶着烈日，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圈。经过上午的测试，饥肠辘辘的学生们都狼吞虎咽地吃着远不如饭堂美味的罐头，只有许茹画和花泽千绘的吃相还算看得过去。

“你们几个以前都在一个班么？”何冷云问道。

花泽千绘和许茹画摇摇头，这两位花枝招展的女生，当然不是和其他人一个班的，何冷云和雷元海一早就猜到这两人定是得罪了某些人便被分配到了行动系。

何冷云借此机会说道：“噢～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一个班的呢，那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从你开始。”

一个皮肤黝黑的学生，跪坐在地。他的五官看上去与其他学生别无二致，但是笔直的腰板看上去却比其他人精神得多。长长的刘海上，汗珠正摇摇欲坠。

“教官好！我叫高桥疾风，日本大阪…”坐在何冷云左边的高桥疾风还没说完，便被何冷云打断。

“说名字和年龄就可以了，我不在乎也不想了解你们的国籍和以前的经历，你们现在是我们的部下，往事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下一个！”何冷云看着这位彬彬有礼的日本人，语气温和。

“嗯…我叫花泽千绘，十九岁。”和高桥疾风一样，女孩儿跪坐在地，害羞地说道。

甜美的娃娃音出自这位留有蘑菇头的短发女生，加上她那稚嫩的童颜，看上去根本不像十九岁。但一米五六的小个子却又不失丰满，堪比金柔玉的完美胸部让何冷云确定她没有谎报年龄。

“大点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雷元海对她大喊，心里却暗自品味着这个女生甜美的声音。

“我叫花泽千绘，今年十九岁！”花泽千绘大声说完，也低头吃着罐头。

“下一个！”

雷元海看着花泽千绘隔壁的学员，他是所有学员中身材最为魁梧的。标准的国字脸上，有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眉毛乌黑而又浓密。一米九的身高，比起一旁的何冷云还要高出一小截，典型的山东大汉。

“我叫林磊，今年二十岁。”雄厚的嗓音，震得旁边的何冷云耳膜直发痒。

“我是钟柏书，十九岁。”坐在何冷云另一边的小白脸说道。

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钟柏书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书生气。他和两位女生一样，斯斯文文地用勺子将罐头递进嘴边。皮包骨一般细长的手指，不时推着因为汗液而下滑的眼镜。

他和雷元海一样留着较长的头发，不同于雷元海鸡窝般的卷发，他的发型像是风华正茂时的张国荣。他的身高也与雷元海最为接近，但也因为瘦弱的身材显得更加高挑。

“我叫陆棋彦，今年二十。”

报完名便开始狼吞虎咽的陆棋彦，是所有人中最胖的一个。圆圆的脸像一只憋气的青蛙，眼镜的支架被宽大的额头挤得有些变形。尽管身高比钟柏书还要高一些，可看上去却像一个橄榄球。

“许茹画，二十岁。”说完，许茹画将罐头肉送进嘴里，湿润的小嘴嚅动着。

“我叫朴星宿，今年二十一。”

朴星宿有着和金柔玉、朴白山相似的小眼睛。从他的姓氏就能猜到，是朝鲜族。可是尽管他来自于东北，但他却是学员中个头最矮的男生，仅仅比花泽千绘高出半个拳头。

“欧阳凡，二十二！”傲娇的欧阳凡不屑地说道。

“我是魏旭，今年二十岁。”

魏旭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冷漠，他一边吃着饭，一边打量着每一个人。他不仅身材与何冷云相仿，长相也有些相似。两人最显著的区别，除了何冷云浓密的短发外，就是魏旭那明显的双眼皮。何冷云只会在犯困或是感冒的时候，双眼皮才会翻出来。

九人尴尬地做完了自我介绍后，雷元海边吃着罐头边暗自偷笑着。

何冷云接着说道：“你们的资料我和雷组长都看过了，我都记得你们的名字。主要是你们要互相熟悉，互相之间要多沟通多交流。”

“何长官在这里训新兵呢？”女人轻柔细腻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引得花泽千绘和许茹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男生们也有些兴奋，“因特拉格斯蓝，品味很不错哦。”

金柔玉踏着她那标志性的十二厘米高跟鞋走来，暗金色的卷发随风飘逸着。

何冷云放下手里的罐头，连忙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雷元海看上去还在面不改色地吃着罐头，眼珠却偷瞄着金柔玉。这是他毕业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金柔玉，他心想这样妩媚的女人换作是他也一定会心动。

“我来给你们送行李啊，你们宿舍锁了门，我又进不去，只好来找你了啊。”金柔玉撩着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呀，你好呀小海学弟！”

雷元海听完，差点把嘴里的肉喷出去，而坐在他对面的钟柏书倒是没忍住，真的喷了出来。

“你好你好…”雷元海整理着表情，应付道。

何冷云看着学员们冒着光的眼神，便把金柔玉带远处。雷元海和学员们凑在一起，看着远去的二人，各自脑补着他们的关系。

“你没钥匙给我打个电话不就得了，再说了，你找宿管也行吧。”何冷云难堪地说道。

“我的手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打给你们的宿管呢？”金柔玉皱着眉头说着，“快把钥匙给我，放完行李我就走。”

“喏，待会儿记得还给我。”何冷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给金柔玉。

金柔玉并没有伸手去接，任凭钥匙撞到自己的腹部，最后掉在了地上。

“你之前找我办事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态度吧。”金柔玉双手抱胸盯着何冷云，脸上不挂一丝表情，然后冷冰冰地说道，“我好像不欠你什么吧。”

露天靶场里，雷元海趴在沙袋上，带着他的“部下们”观望着教学楼下的“热闹”。

“真是蠢死了，换我，我就带着钥匙跟她一起去宿舍了！”雷元海举着望远镜，嘴里嘀咕着。

“雷教官，您也这么八卦？”钟柏书小声问道。

“你懂个球，我这是在教你们，侦察，侦察！懂么？”雷元海说着还不忘往嘴里送着罐头肉，惹得学员们偷笑。

何冷云不知所措地看着金柔玉，又不时看着她高跟鞋旁的宿舍钥匙，最后掏出手机，一脸无奈地打给了宿舍管理员。

“哎…”金柔玉转身离开，边摇着头边用韩语自语道，“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也难怪他姐姐会这么讨厌他。”

刚蹲下捡起钥匙的何冷云，挂断了电话。从小在牡丹江朝鲜族社区附近长大的他，多少听懂了一些金柔玉话中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何冷云站了起来，脑袋却微微垂下，顶着上眼眶的瞳孔凶恶地盯着金柔玉。

金柔玉完全没有理会何冷云，她踩着高跟鞋保持着步伐走向宿舍楼。

“喂！”

金柔玉连头也不回，径直地走向她停在宿舍楼下的车。

何冷云喘着气，身体也随着呼吸颤抖着。忽然，他举起手机，扔向了金柔玉。

手机掠过金柔玉耳朵的瞬间，被她毫不费力地接住了。但她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拿着何冷云的手机走到了C63的后备箱。

何冷云紧握着钥匙迈着大步，跑了过去。

“我靠，老何…”雷元海调整着望远镜的聚焦，看着有些失控的场面。

“雷教官，让我们也看看情况呗！”钟柏书问道。

“望远镜是你们随便用的？知不知道谁是长官？”雷元海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去的何冷云，看都没看钟柏书一眼。

林磊和魏旭对此并不感兴趣，可能是觉得无聊，便坐了下来默默地聊着天。

八栋楼下，何冷云追了过来。金柔玉打开了后备箱，把何冷云的手机还有两人的行李丢在了地上。

“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何冷云跑到金柔玉身后，伸手握住金柔玉的肩膀，并用力地拽向自己。

金柔玉转过身的同时，一掌打在何冷云的胳膊上，推开了他的手。何冷却立刻用左手，抓住了金柔玉的胳膊。

“你什么意思？”何冷云紧紧握着金柔玉的胳膊，完全不理会她顶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枪。

“你们留在这！谁也别乱走动！”雷元海丢下望远镜，一把抽走钟柏书枪套里的手枪后跳出沙袋，飞奔向宿舍楼下。

“没想到你听得懂。”金柔玉冷冷地说道，“你想怎样？”

“我问你刚才什么意思？”何冷云更加用力地捏着金柔玉已经发红的胳膊。

金柔玉的嘴唇微微张开，眼角也微微颤抖着。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用拇指打开了手枪上的保险。

“要么你今天打死我，要么你告诉我，你刚才的话是他妈什么意思！”何冷云的左手依旧死死地捏着金柔玉，右手握住了金柔玉的手枪，正对着自己的眉心。

“你把枪放下！”雷元海跑到何冷云身边，气喘吁吁地举着枪，指向金柔玉。

两人完全没有理会雷元海，依旧互相怒视着对方。

“钥匙给你，你把枪放下。”雷元海从口袋掏出自己的钥匙，一手举着枪，一手将钥匙递给金柔玉。

金柔玉的瞳孔上下浮动着，她看了看何冷云握着枪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被捏到发紫的胳膊，最后瞄了一眼雷元海。

“老何你松手，听我的，别这样。”雷元海把晃了晃何冷云握在金柔玉胳膊上，不为所动的左手，“你就听我的吧，难不成你要我打死她？”

何冷云的双手缓缓松开，左手抽开雷元海，歪着头走向了靶场。金柔玉也关上保险，收起了手枪。

“你还要上楼吗？”雷元海也放下枪，他看着何冷云的背影，问道。

“我刚才说的话冒犯到他了，你去帮我向他赔个不是吧，这是他的手机。”金柔玉捡起何冷云手机轻声说道。

“嗯…”雷元海接过手机后，上下打量着金柔玉，顺便把钥匙也递给了她，“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去吧。”

学员们坐在地上，安静地观望着坐在沙袋上垂丧着脸的何冷云，只见他拿着许茹画的匕首，一刀一刀刺着脚下的沙袋。钟柏书见状，灰溜溜地收起了望远镜。

“全体都有！”随着雷元海一声令下，学员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雷元海把手机递给何冷云后，又递给他一包烟。他对何冷云了如指掌，何冷云的冲动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老何，看开点儿。”雷元海拍了拍何冷云的肩膀后，转身带着学员们继续测试。

八栋201，金柔玉拿着金属探测仪，扫描着屋内每一件物品和每一个角落。厕所的排风，浴室的下水道，两人床边的电源插座和洗手池后的角落都没有被她放过。甚至连空调出风口内和洗手池镜子的螺丝，也没能幸免。

金柔玉洗完手，躺在了何冷云床上。各形各色的老旧窃听器，被装在地上的黑色行李袋里。

“真是可怜的小男孩儿呢，何冷云，呵呵呵。”金柔玉拿起何冷云枕边的毕业照，看着两年前还稍显稚嫩的四人。

注释：

GOSTR50744-95（旧标准）：俄罗斯防弹标准。背凹深度不得超过16mm。

1级：能够阻挡9*18mm马卡洛夫（57-N-181S）弹以及7.62*38mm纳甘左轮弹。

2级：能够阻挡5.45x18mmMPTs7N7弹以及7.62*25mm托卡列2A级:能够阻挡12号霰弹。

3级:能够阻挡5.45x39mm7N6硬钢芯弹以及7.62x39mm57-N-231硬钢芯弹。

4级：能够阻挡5.45x39mm7N10穿甲强化型硬钢芯弹。

5级：能够阻挡7.62x54mmR57-N-323S硬钢芯弹以及7.62x39mm57-N-231硬钢芯弹。

5A级：能够阻挡7.62x39mm57-BZ-231(BZAPI)穿甲燃烧弹。

6级：能够阻挡7.62x54mmR7N13穿甲强化型硬钢芯弹。

6A级：能够阻挡7.62x54mmR7-BZ-3(B32API)穿甲燃烧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