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有一张照片,那是一张被剪过,却又被粘起来的照片,里头的女人笑靥如花,旁边的男人却十分严肃。
那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苏北北离开他后,他本来准备将所有有关她的东西都毁掉,可后来他决定要将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留在身边。
好像只要是这样,苏北北就一直在他身边一样。
几分钟后,他掸了掸烟灰,将照片放回了书桌的抽屉,在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后将烟蒂丢在烟灰缸里,去了卫生间洗漱。
等他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浴袍,左手摇晃着一杯红酒,右手的蝴蝶结完好无损。
将红酒杯放在床头柜上,他坐在那张欧式大床上,侧身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
按下遥控器,床对面的电视亮了起来,电视中的女人刚从浴室出来,擦拭着湿润的头发。
女人喝了一口水后,身影就离开了画面,随即传来的是吹风机的声音,男人轻笑了一声,拿起一旁的红酒喝了一口。
过了几分钟,女人又重新出现在了画面中,将房中的窗帘拉上,躺到了那张大床上,一直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就这么痴痴地望着画面中的她,直到画面中的女人打了个哈欠,关掉了房中的灯,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才熄掉卧室的灯,在画面中女人平稳的呼吸声中,睡了过去。
好像只有那个平稳的呼吸声,才能使他平稳的入睡。
第二天早晨,7点的时候,男人准时醒了过来。
看着画面中依旧还在睡觉的女人,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直到十分钟后才起床洗漱。
从衣帽间出来的男人正整理着衬衫的袖扣,眼睛还是不忘看着画面中酣睡的女人。
等到将西装穿好后,他走到床头旁,拿起遥控器,笑着按下了关机键,径直出了卧室。
下楼梯时,他瞥了一眼正在笼子中喝水的鹦鹉。
他朝那座金丝笼的房子走去,知道女人还未起床,看了一眼满桌的早餐,抬腿走上了楼梯,推开了房门,看着女人发出了,“嘤嘤”的声音。
似是声响吵到她了,他放慢了步子,微掂着脚走进了那间卧室。
“北北,先起来吃早餐了”,他一脸宠溺,语气轻柔。
女人闭着眼翻了个身,张开了双手抱住了俯身喊自己起床的男人,男人顺势将女人压在身下。
他细密的吻毫无预兆落在苏北北的脖颈处,直到她吃痛轻呼了一声,他猛然清醒,放开了她。
“快起床,吃早餐”,他丢下这么一句话,急匆匆下了楼。
她赶忙起床,生怕惹这位不痛快,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她才看到自己脖子上一个又一个红印。
难怪她正睡得香觉得脖子处一阵刺痛呢,原来是他..
她看着镜中的脖子,脸有些红,赶紧洗漱后,迈着步子走到楼梯处,她闻到了一股烟味。
她觉得烟味有些刺鼻,没忍住咳嗽了两声,楼下餐桌旁的男人听见了咳嗽声,赶紧将手中的半根烟熄掉,用纸包着扔在了垃圾桶里。
苏北北来到餐厅落座时,正看见他挥舞着手,试图让刚刚的烟味快速消散。
她心中了然,却也莫名有了一股暖意。
“我待在这很无聊,能不能…”,能不能让她出去走走,她还未说完,就被余序打断了。
“不能”,男人喝着杯中的牛奶,喝完后嗖的一下站起身来,直接离开了房中。
与其说她被囚禁在这里,不如说是余序一直将自己囚禁在这里。
苏北北就像是个囚徒,除了吃和睡,就是无尽的煎熬。
楼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知道这个点是刘姨在打扫卫生了。
“哎哟”,卫生间里吧嗒一声,随后就传来了刘姨的喊叫声。
她赶紧下楼跑进卫生间,看见刘姨手拿着拖把,摔倒在地上,五官都快要拧巴到一块去了。
她下意识就要去扶,结果刘姨直接拿起身上的对讲机,直接呼叫林管家,“林管家,我在苏小姐这里摔倒了,动不了了”。
“苏小姐,我没事,您快去休息吧”。
她哪里敢麻烦苏小姐?这个房子除了她和林管家,其他的佣人是不可以进来的,所以她只能联系林管家。
大概十分钟后,林管家就来了,和苏北北打了声招呼后,扶着刘姨离开了这座房子。
又过了几分钟后,林管家拿着刘姨的清洁工具走了。
正开完会的余序收到林管家的电话,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又出什么事了,“林叔”。
“先生,刘姨摔伤了,要住院休养,照顾苏小姐的事恐怕要换个人代替一下”,电话那头的林管家刚喊司机送刘姨去医院,马上就给余序汇报。
“嗯,林叔有人选吗?”,男人揉着眉心,似是有些疲惫。
“刘姨打电话倒是推荐了一个人,说是人很勤劳,做事也踏实,最近刚从雇主家离职”,林管家如实将刘姨说的情况汇报。
“嗯,既然是刘姨推荐的,那就让她来吧”,男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正打算找壶壶聊天的苏北北,看着林管家带来了一位陌生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苏小姐,刘姨要住院休养,这位是孙姨,暂时代替刘姨来照顾你”,林管家向苏北北介绍道。
“苏小姐,你好,我叫孙淑芬,做了三十多年的保姆了,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孙姨似乎有些局促,两只手不断搓着衣角。
看着孙姨有些激动的样子,这余序是给了她多少工资啊?
“那之后就麻烦孙姨了”,苏北北朝着孙姨点了点头。
林管家将孙姨带下去后,将孙姨要做的工作悉数告知,包括宅子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她再次见到孙姨的时候,是两个小时后,林管家让孙姨将刘姨还没做完的工作再做一遍。
“苏小姐,我来打扫卫生的”,孙姨笑得憨憨的,边说边将清洁工具放下。
苏北北倒是没太在意,拿着床头柜上的一本书,随意翻动了起来。
片刻后,她总感觉卫生间的方向有人在看着她,她一晃神看过去,又只看到孙姨在那里拖地的身影。
她摇了摇头,觉得她可能在这里待得太无聊,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