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玄德宫中,宇文旭脸色憔悴半卧在床榻上,那紧抿的嘴唇,似是有些痛苦。
“陛下,刘掌司已回宫”,李公公从外走了进来,朝着宇文旭禀报道。
“旭儿…”,李公公的话音刚落,萧太后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萧太后的脸色十分复杂,有心疼、懊悔、以及责怪…
她心疼宇文旭被病症缠于病榻,懊悔宇文旭这副模样是拜她所赐,责怪宇文旭如此不顾己身。
宇文旭此时已经不复素日的英姿,如今的他脸色苍白,嘴唇发干,一脸病态。
那双细长的眼睛缓慢地眨动着,似是十分的虚弱疲惫。
“母后怎么来了?”,宇文旭看着萧太后说道。
萧太后坐在床榻旁,双手紧握住宇文旭的手,双目含着泪,“哀家再不来,你便要…”。
萧太后说着便开始掉落眼泪,那伤心的模样让宇文旭的心一紧。
他昨天从西弥山回来后,便开始毒发,御医看过后,说是劳累导致毒素迅速扩散。
于是,他便无法再去西弥山见她,见那个他时时都想见到的人。
他怕萧太后去找苏北北的麻烦,便将此事瞒了下来,却不想萧太后还是发现了。
“儿臣无碍”,他的有气无力,像是多说一句话都费劲。
“无碍?你这副样子哪里像是无碍啊”,萧太后恨极了苏北北,宇文旭自从认识了苏北北之后,便再也不像过去的他。
“陛下,孙御医来了”,李公公带着孙御医走了进来。
萧太后这才从床榻边让开,生怕打扰孙御医为宇文旭医治。
孙御医把完脉,脸上的忧思尽显,随即便叹气摇了摇头,“陛下...恐怕…命不久矣啊”。
萧太后听罢顿时火冒三丈,“来人,还不拖下去处死?竟敢在圣驾前胡说八道”。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孙御医哪里有什么胡说八道。
看宇文旭的那副模样就知道,他的身体已大不如前了。
“母后,让他退下吧”,宇文旭看着萧太后,那虚弱的模样,让萧太后深叹了一口气。
“孙御医,哀家问你,皇帝怎会突然毒发?”。
“这….”,孙御医有些为难地看着宇文旭。
宇文旭吩咐过他们不可以将他毒发一事说出去,所以此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太后看孙御医的反应,就知道这事和苏北北脱不了干系。
随后便不动声色,对着跪在一旁的孙御医说道:“退下吧”。
“母后,您先回去休息吧,儿臣想休息了”,宇文旭见孙御医退下,便声音轻柔看着萧太后。
萧太后也知道这样的宇文旭确实是需要休息,快步走上前帮宇文旭盖好被子,这才走了出去。
玄德宫外,福公公正在那里等着萧太后,萧太后的声音有些微怒,“去密室”。
萧太后和福公公走到御花园的西侧,福公公便停住了脚步。
御花园的西侧比较隐蔽,只有一堆的假山,所以平日并没有人来这。
萧太后独自走进了一座假山内,右手按了按假山上颇具玄机的一块石头。
随后,原本伫立在面前的假山,朝旁退开,地面出现了一块缺口,那缺口处的石梯向下延伸,一看便知道,里头别有洞天。
萧太后朝里走去,仅片刻,那座假山便恢复了原状,丝毫看不出有何异样。
萧太后走到石梯的尽头,里头的空间极大,就像是个巨大的山洞一般。
洞中有一张石床,石床上躺着一位头发有些凌乱的男人,一旁的石桌上摆着各类的药材及书籍。
石缝中的丝丝光线照了进来。
“白鹤”,萧太后的声音有些颤抖。
石床上的男人却是头也不回,依旧是朝着墙面侧躺着。
“你怎么来了?”,白鹤的语气似是根本不想见到她。
“我要牵机的解药”,萧太后有些悲怆,却还是说明了她的来意。
说到这,白鹤才坐起身来看着萧太后,声音颇为平静,“我早就说过,害人终害己”。
萧太后让白鹤研制世间最毒的毒药时,他就知道,她要去害人了。
白鹤原本是不答应的,可萧太后告诉他,为她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她就可以放他走,还他自由。
那样的话,他便可以去见他已经几年没见过的女儿了,所以,他答应了萧太后。
可是最后萧太后却以宇文旭中毒为理由,反悔了…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想办法救救我的儿子”,萧太后乞求的眼神看着白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