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乐不是一个喜欢积怨的人,她向来就是以德报怨的。

君茉茉双眼彻底红了,“谢谢你还肯给我机会。”

在她犹如一片荒漠的未来,陈宜乐种下一颗树,可见未来将有的绿意。

“只要肯改,你还年轻呢,未来无限可能。”

陈宜乐年纪也不大,只比君茉茉大半岁罢了,可是却像一个宽厚温柔的长辈一样,让君茉茉感受到了温暖。

她没多呆,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告诉陈宜乐她的猜想,让她有所预防。

话说完再留下,她都觉得难为情。

君茉茉告辞后君美涵便问陈宜乐她们聊了什么,陈宜乐顾虑她跟君立业的姐弟关系,便只是安慰性道:“也没说什么,君茉茉跟我道歉,说暂时离开广城。”

两人的谈话时间其实并不久,主要是没什么废话。

君美涵并没有多想,毕竟君茉茉还能说什么?

“她能悔改就好。”

君美涵微微叹息,接了句话便不再多问。

晚上崽崽有人看顾,也有摄像头随时监控,陈宜乐挺放心的跟瞿仲行回房了。

“今天君茉茉来找我,说她怀疑她爸是之前想要谋害我的幕后推手,她以及瞿仲行都是被利用的。”

陈宜乐没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将君茉茉的猜测说了出来。

“也说得通。”

瞿仲行沉吟一声,接着道:“君茉茉的话可以信个七八分,既然有这么个目标人物,那就很好解决了。”

他要怎么解决是他的事,陈宜乐不会去管这些。

奚榕跟陈慧一直待到宝宝百日宴了之后才离开,陈宜乐也开始回甄容工作了。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这一年甄容经历了太多,还留在甄容的工作人员都很感谢陈宜乐,几个领导便商量着一起出钱请陈宜乐吃顿饭。

然而饭还没吃完就接到了瞿仲行的电话。

“季止去找你了吗?”

他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显得很着急,陈宜乐当即放下筷子,面色严肃道;“没有,我还在聚餐,他怎么了?”

“他从疗养院跑了,我担心他——”

话没说完,但是陈宜乐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毕竟瞿仲行是有前科的。

“不会的,你不要想多,我现在跟同事在一起,人很多,也不会出事。”

瞿仲行却仍旧十分担心,“我过来找你!”

陈宜乐挂了电话,面色有些担忧,施云玲便道:“陈总,家里出事了?”

“那倒没有。”陈宜乐顿了下,扬起浅浅笑容,“先吃吧。”

她晚上本来也吃不下多少,不过等瞿仲行过来的时候还是又吃了些,想必今晚有的忙呢……

这些管理层就没有不知道陈宜乐老公是谁的,所以在瞿仲行过来接陈宜乐走时,也都十分淡定。

“他能去哪里啊?”在车上时,陈宜乐看着瞿仲行严肃的面容忧心道。

瞿仲行摇头,“我不知道,今晚疗养院停电,他趁乱就跑出去了。”

陈宜乐听了这话眉心一跳,“怎么会停电的?”

“具体原因还不清楚。”

“我觉得季止不会、不会……”

陈宜乐有些纠结,瞿季止来看她的时候像是真的释然了,他治疗的也很有成效,为什么要跑呢?

这说不通啊!

“这事会不会跟君立业有关?”

陈宜乐突发奇想道。

恰逢红灯,瞿仲行眉心微跳,转头看陈宜乐,“你怎么会想到他?”

“我不知道,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你看……疗养院停电了监控就没用了,我上次在影视城的时候也是这样,是监控直接无效。”

虽然说起来有些勉强,可是瞿季止确实没有理由逃出疗养院的。

瞿仲行竟被这样无厘头的说法给说服了。

“最近我一直在寻找君立业露出的马脚,也针对他出手过几次,说不定是把他逼急了。”

“那、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陈宜乐听了瞿仲行的话也觉得像是这么回事。

“如果真的是君立业带走了季止,他应该会没事,毕竟……他是我们亲舅舅。”

瞿仲行的话让陈宜乐没有那么害怕了。

因为上次那个不明身份的人是要来杀她的,要不是君茉茉,她必死无疑。

这次若跟上次是同一人,陈宜乐难免担忧起瞿季止的生命安全起来。

“君立业真的有问题吗?”

“有,但是那些问题在我看来都算常规,目前还没找到能证实君茉茉猜测的证据。”

陈宜乐听完愣了会儿没说话。

两人这是在往回家的路上,途中瞿仲行的电话突然响了,他通过车载电话接通,陈宜乐看着屏幕显示的“舅舅”二字,心瞬间被提起来。

“喂?”

“哥、哥!舅舅疯了!他要杀我!你快来!”

听筒中的瞿季止似在奔跑,重重地喘着粗气。

“别急,你在哪?”

“我在他新开发的殡仪馆附近,草!他真的疯了!”

“我马上到,你找个地方躲好!”

瞿季止应声后挂了电话。

陈宜乐的眉已经纠缠在一起,“真的是他!他可是你们的亲舅舅啊!”

瞿仲行也是眉头深锁,他没料到刚刚才说瞿季止应该会没事,就接到瞿季止说是被君立业追杀的电话,这也太不正常了……

“会不会是季止……”

瞿仲行欲言又止。

陈宜乐将手放在他腿上,“要相信季止。”

瞿仲行的心渐渐归于平静。

开车朝瞿季止所言的位置飞快赶去,而陈宜乐在路上时便已经报了警。

殡仪馆还没有开馆,这会儿是修建末期,外边堆着许多建筑材料。

地址又是十分荒凉的郊外,这会儿的广城也算入了冬,晚风喧嚣,在这样特定的地理环境里,陈宜乐心中十分畏惧。

瞿仲行停好车道:“你别下来,在车上不会有事,玻璃都是防弹的,我下去找季止。”

陈宜乐下意识地拉住他,“仲行……”

“我不会有事的。”瞿仲行声音坚定。

陈宜乐放了手,她是帮不上忙的,为今也只有期望警方来的快一些了。

瞿仲行下了车,走入茫茫夜色中,雪白的房屋像是一头巨兽,在夜色中初见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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