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的一声，华羽站起身来，抽出倚天剑，寒光四射。
牛辅吓了一跳，本能跳起来，也将手放在剑柄上：“子翼，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何突然要杀我，我做错什么了？”
剩下的杨奉等人，都傻了眼，冠军侯这是什么意思？
华羽大步走到中间，朗声说道：“牛将军误会了，我岂敢自残手足。”
“不过是灵感突至，想到一首词，想舞剑念给诸位一听。”
原来是这样，牛辅这才放下心来，将手从剑柄上拿开，重新坐下，笑道：“早就听说子翼的文采了得，曾得蔡邕大人赞不绝口，今日终于有机会一饱耳福了。”
“华羽献丑了。”华羽持剑而立，双目圆睁，望向堂外。
众人也随着华羽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本来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
“此词名叫《满江红》。”华羽大喝一声，开始舞剑。
寒光四射之中，华羽的声音响遍全场：“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并州耻，犹未雪。汉人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华羽念得很慢，但舞剑的速度却是极快。
待一首《满江红》念完，华羽也舞剑结束，收剑而立，丝毫不粗喘。
“好词……”徐晃激动地大叫一声，满脸通红，显然是因为华羽的这一首《满江红》而再次产生共鸣。
喊过之后，徐晃随即就发现不妥。
今日这场庆功宴，按照资历和职位，他是没资格参加的。
是华羽特别点了他，徐晃才算是获得了资格。
现在，牛辅他们都没吭声，徐晃却先叫好，确实有些失礼了。
牛辅他们也被华羽的这首《满江红》震撼着，没人去责怪徐晃失礼。
华羽看了徐晃一眼，故意问道：“待羽提兵北上，公明可愿跟随？”
徐晃明白华羽的意思，故意看了杨奉一眼，略有犹豫。
华羽微微一笑：“公明若有此心，无须担心，我自会奏明太师，让公明参与北伐战事。”
杨奉听了，微微皱眉，华羽这意思太明显了，想要挖他的墙角。
还没等杨奉想出拒绝的借口，徐晃就大喜道：“若真是如此，末将自当追随冠军侯，扫平并州，将饿狼驱逐出汉境。”
“好。”华羽大喝一声，“明日一早，公明便随我回长安，向太师请命。”
然后，华羽又向杨奉问道：“杨将军，可否肯将公明暂时割爱？”
暂时？
杨奉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骂华羽狡猾，却哪里敢不同意。
不然，就是结党。
“冠军侯言重了，我等皆是太师麾下之将，冠军侯要用公明，只须请示太师便是。”
华羽点了点头，问：“诸将中可还有人想随我北上扫贼的？”
杨奉四人都没有开口，他们在西河郡的时候，跟南匈奴交过手。
南匈奴的骑兵确实厉害，胡才还差点没命。
如今要面对三家联军，四人心里都发憷。
牛辅则是大喝一声：“子翼，算我牛辅一个，老子早就瞧那帮兔崽子不顺眼。”
“昔日大汉强盛之时，这群兔崽子老老实实的，不敢造次。”
“现在大汉乱象已生，这群兔崽子便是不安分，竟然反咬一口，着实可恶。”
“子翼，明日回长安，我跟你一起去，向太师请战。”
华羽笑道：“牛将军乃是河东守将，岂能随便离开河东。”
“况且，若太师同意我的请战，日后我北伐并州，粮草器械等物，还需从河东运输，到时候还得牛将军鼎力相助。”
“子翼放心，事关重大，我绝不敢懈怠。”
接下来，牛辅再频频劝酒。
不一会儿，华羽等人还没喝醉，牛辅先趴案几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华羽带着胡车儿、张绣和徐晃三将，以及十八羽卫回长安，其余兵马尽皆留在了河东郡。
杨奉四人，也暂时留下，等候着董卓的任命。
华羽回到长安，带上典韦，两人两骑，直奔堳坞，向董卓请战。
“太师，鲜卑、匈奴和乌桓占据并州，并州数十万百姓每日遭受欺凌，性命朝不保夕，无时无刻不盼望王师能北上，将他们解救出水火。”
“末将不才，愿率军北上，驱逐鲜卑、匈奴与乌桓，收复并州。”
“如此一来，不但并州数十万百姓感谢太师之恩，全天下的大汉子民，必然也都会拥护太师。”
收复并州？
董卓大吃一惊，并州可不是小地方，大汉十三州之一啊。
而且，整个并州已经彻底沦陷，董卓当然知情。
三方势力虽然都不算太大，但合兵一起，足足十几万，又互为联盟。
若是派兵少了吧，打不过。
派兵多了吧，董卓手中没有那么多的机动兵力。
所以，对于并州之事，董卓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这些异族不南下，董卓也不打算找他们的麻烦。
但华羽之言，确实让董卓心动。
董卓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啊，当然是名望。
袁绍有四世三公的家世，孔融是孔圣后人，其余那些人也都是士族之后。
可他董卓是什么呢，一介武夫，西凉悍将而已。
西凉之地，是大汉朝最野蛮的地方，几乎可以跟异族相比。
灵帝朝时，司徒崔烈曾建议放弃西凉之地。
若非是议郎傅燮据理力争，大汉就只有十二州了。
所以，如果华羽真能收服并州，他董卓的声望绝对会提升很多，天下间反对他的声音也会减弱很多。
想了想，董卓叹道：“子翼，孤虽有收复并州之心，奈何兵力不足。”
“眼下，我军……”
不等董卓把话说完，华羽立即说道：“太师，末将为太师收复并州，无需多少兵马。”
“长安城防，有精兵一万五千人，末将已经带走五千人马，还余一万，不可再抽调，不然，长安防守就会空虚。”
“白波军几乎全都是并州人，末将打算从中选出一万五千青壮，共计两万大军。”
“末将愿意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为太师收复并州，必提头来见。”
华羽竟然要立军令状？
看来是要玩真的，董卓登时就有些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