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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上前几步,低声对田仪说道:“伯礼不用担心。”
“我已经派人飞马将此事报知太师,伯礼是太师的心腹,太师岂能不庇护伯礼?”
“况且,华子翼虽然认定此事是伯礼所为,却未必能有真凭实据。”
田仪也低声说道:“文优放心,分别去冠军侯和公主府报信的两个人都已经被我灭口,死无对证,任他华子翼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指证我啊。”
李儒也知道田仪做事滴水不漏,不由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伯礼就随华羽去堳坞走一趟吧。”
于是,田仪就安心跟随华羽前往堳坞,找董卓评理。
李儒没有跟随前往。
华羽和田仪都去了堳坞,若李儒也不在长安,万一朝廷里的那些人起了什么心思,把刘协偷偷弄出长安,往东而去,可就不好了。
华羽和田仪还没到堳坞的时候,刘璋的那封书信就已经到了堳坞,董卓手中。
董卓看完书信,微微皱着眉头,冷笑一声:“哼,刘焉老儿,些许雕虫小技,也敢在孤的跟前卖弄,孤岂能上当?”
“这老儿以为孤是瞎子聋子不成,孤有细作在绵竹,岂能不知这老儿的身体如何?”
“不过,孤也不能置之不理,须得让伯礼润笔,找个理由拒绝他。”
于是,董卓就写了一封书信,连带着刘璋的这封信,一起送往长安,交给田仪。
谁想到,信使走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又折返回来了。
“启禀太师,大事不好了,冠军侯亲自押解田大人,已快要到达堳坞了。”
什么?
董卓“嚯”一下就跳了起来,瞪大着眼睛:“子翼押解伯礼,快要到达堳坞?”
“正是。”信使回答道,“小人出堳坞不足百里,便遇到一骑,是李儒大人派来,向太师传信的人。”
“小人向他索要了信函,便将他打发回去,请太师过目。”
董卓接过李儒的信,看了一遍,双眉紧皱,心中不悦。
倒不是因为华羽押解田仪来此,董卓不悦,是因为田仪把事情办砸了。
人家万年公主根本就没赴约,赴约的女子竟然是何进的儿媳妇尹氏。
这下可好,惹怒了华羽不说,关键是没达成目的。
“速速领孤去城头。”董卓心里将田仪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又不得不立即急匆匆前往堳坞的东城墙上。
董卓远远望去,果然有数骑向这边奔驰而来,速度不算太快。
不一会儿,这几骑就来到城下。
董卓定睛望过去,果然,一个是华羽,一个是田仪,还有四个羽卫。
而且,田仪的身上被绳子捆着,绳子的另外一头,正在华羽手中。
“……”华羽竟然这样对待田仪,董卓是又惊又怒,立即喝问道:“子翼,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伯礼呢?”
华羽立在马上,向董卓抱拳道:“启禀太师,田仪阴谋害末将,欲使末将不容于天下。”
“末将乃是太师麾下大将,末将若是不容于天下,则太师也难容于天下。”
“田仪这般害末将,便是害太师,实是十恶不赦之罪。”
“末将想要杀了田仪,奈何被文优阻拦。”
“末将这才押解此贼来堳坞,请太师下令,将他斩首示众。”
话音刚落,田仪就立即大叫道:“太师,属下冤枉啊。”
“属下与子翼同为太师的臂膀,岂能做那彼此陷害的事,还请太师明鉴。”
幸好,李儒在信中写明,华羽未必有证据,不然,这事董卓也难以处理。
董卓摆了摆手,喝道:“你们两个且进堳坞,孤自会定断。”
守城士兵立即将东门放下,让华羽等人进来。
一刻钟后,华羽和田仪一起来到董卓的书房,田仪身上的绳子自然也被解掉了。
“子翼哥哥……”华羽和田仪刚坐稳,得到消息的董白就兴冲冲地冲了进来。
华羽对董白点了点头,喊了一声:“白儿。”
董卓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喝道:“白儿,祖父与子翼、伯礼有要事相商,你且暂避一下。”
董白似乎根本不怕董卓,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祖父有什么要事,非要背着白儿啊?”
“我听说,子翼哥哥在长安受了委屈,受田仪的陷害。”
“莫非,祖父想要偏袒田仪,所以才将白儿支走吗?”
“我不走,白儿必须留在这里,为子翼哥哥讨回一个公道。”
“……”董卓登时没有脾气,他最宠爱这唯一的孙女儿,不舍得打,不舍得骂。
华羽见状,对董白微微一笑:“白儿,你若想留下也行,但却不能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嗯。”董白立即就乖巧地点了点头,“子翼哥哥放心,只要祖父不偏袒田仪,我一定不会参与此事。”
董卓气得直翻白眼,这还没嫁出去呢,就已经如此女生外向了。
日后,若是董白真是做了冠军侯府的女主人,恐怕董卓在华羽跟前都得小心翼翼了。
懒得理会董白,董卓望向华羽,说道:“子翼,长安酒楼的事,孤已经知道了,但此事却是颇有蹊跷。”
“长安城中,竟然有人敢阴谋陷害孤麾下的大将,孤岂能轻饶此人。”
“子翼放心,孤已经给文优下了命令,让他在十日之内找到真凶,定能为子翼出这一口恶气。”
华羽拱手道:“回太师,真凶就在眼前,还请太师为末将做主。”
董卓登时就一脸的为难:“子翼,凡事都需要讲证据。”
“你口口声声说,伯礼是此事的主谋,却没有十足的证据,孤如何能定伯礼的罪?”
华羽朗声说道:“太师,末将若是没有证据,岂敢在太师跟前狂语?”
“末将自从跟随太师以来,所作所为,何曾有过离谱的事?”
这倒是的,董卓不得不承认,华羽是他麾下最靠谱的大将,甚至于比李儒和田仪都要靠谱。
登时,董卓有些心虚地看了田仪一眼,见后者脸色颇为淡定,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子翼可将证据拿来。”
“若真是这样,孤定会为子翼做主。”
田仪心中冷笑,哼,那三人已死,被我派人埋在城外,我不信你能有证据。
就在这时,董越来报:“启禀太师,城外来一个车队,说是冠军侯麾下,奉冠军侯的命令,送来田仪大人陷害冠军侯的证据。”
“……”董卓和田仪登时大吃一惊,华羽竟然另有安排。
难道,他真的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