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在冠军侯府中,还是很自由的。

除了后宅不能进之外,前院到处可去,并无丝毫限制。

甘宁心里也明白,这是华羽对他的信任,也是一种诚意的表现。

伪令换真令,太轻松了。

以甘宁的身手,轻易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华羽的书房,完成了这一步。

事情很顺利,但甘宁的心里却不太顺,有一种浓浓的愧疚感,愧对华羽对他的信任。

罢了,罢了,甘宁离开冠军侯府,心中一叹,待救出程普,将其送走之后,我便向冠军侯负荆请罪吧。

离开冠军侯府之后,甘宁一路小心谨慎,确定没有被人跟踪,这才去了长安酒楼。

桥蕤的房间里,他们四个人正在耐心地等候甘宁的消息。

甘宁来到,将执金吾手令亮出,众人皆是大喜之极。

有了执金吾手令,救出程普的事,就变得再简单不过了。

不用厮杀,不用浴血奋战,不用仓皇逃走。

行动,立即开始。

时间,意味着一切。

不然,万一华羽发现手令被人调换,桥蕤等人不但救不出程普,更会陷在长安城中,陪着程普蹲大牢。

在以伪令换真令之前,甘宁已经准备好了五身西凉军的衣装。

换好衣服之后,桥蕤四人一起离开长安酒楼。

桥蕤并未退房,最多是浪费一些押金而已。

甘宁没有参与。

因为甘宁在冠军侯府住了一段日子,华羽麾下的大将都认识他。

一旦他们发现甘宁竟然穿上西凉兵的衣装,必会生出疑心。

甘宁也不是什么都不干,先一步来到东城门附近,查探情况。

虽然桥蕤四人穿着西凉兵的衣装,却仍是有些心虚,在街上遇到巡逻的西凉兵小队,就绕着走,尽量不与他们碰面。

一路之上,忐忑不安中,四个人终于到了长安牢狱。

“敢问,今日是哪一位将军值守?”到了长安牢狱门口,桥蕤让孙策三人停下,大步上前,喝了一声。

桥蕤是袁术麾下大将,自己的部曲也有一千,虽然比不上华羽的五千部曲,但气场也是十足的。

一个士兵打量了桥蕤四人一下,回答道:“是阎行将军。”

阎行?

桥蕤立即将资料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不由愣住了,好像袁术的情报中,华羽麾下大将没有阎行这个人。

莫非是一员不起眼的裨将?

桥蕤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立即亮出执金吾手令,喝道:“我等奉冠军侯之命,将程普提走,这是执金吾手令,请阎行将军验明真伪。”

能准确辨认执金吾手令真伪的,只有华羽麾下将领,士兵可没这个本事。

“请稍等,我这就去请阎行将军。”士兵从桥蕤的手中接过执金吾手令,进去找阎行去了。

不一会儿功夫,阎行就随着这个士兵来到,打量了一下桥蕤四人,点了点头:“确实是主公的手令,请四位随我进去提人。”

桥蕤见阎行很是年轻,跟孙策差不多,也就放心下来,暗想,看来此人确实只是一员裨将,并非华羽麾下大将。

但孙策的感觉就不同了,他隐约感觉到,阎行的武艺不在他之下,却又不能确定。

阎行也是打量了孙策一眼,眼神中精光一闪,却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牢狱之中。

桥蕤不由松了一口气,一挥手,迈步跟在阎行的后面,孙策三人也是快步跟上。

但桥蕤并不是彻底放心,他跟在阎行的身后,左拐右拐,暗暗将路线记在心中。

万一其中有诈,拼力杀出的时候,就能事半功倍。

不然,若是连路线都记不住,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只怕是难以杀出牢狱。

半刻钟不到,阎行就将桥蕤四人带到一个牢房跟前。

这个牢房,基本上在长安牢狱中最里面了,可见这个犯人的重要性。

牢房里面,躺了一个人,赤裸着上身,下身是一条白色的裤子。

不管是上身,还是裤子上,几乎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色鞭痕,惨不忍睹。

孙策看得目眦欲裂,心中一阵冲动,立即就把手放在了腰间的长剑剑柄上。

徐庶吓了一跳,急忙伸出手,一把握住孙策的右手手腕。

孙策向徐庶看过来,后者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冲动。

孙策虽然冲动,虽然莽撞,但却不是傻子,立即就醒悟过来,这里是长安牢狱,不可轻易动手,不然就坏了大事。

于是,孙策便将心中的这团怒火忍了下去,心中暗暗发誓,华子翼,有朝一日,我孙策一定会将你生擒。

今次你加诸在德谋叔父身上的一切,我定要让你十倍偿还。

阎行转过身来,淡淡说道:“此人便是程普。”

“去,将牢门打开。”阎行对身边的狱卒吩咐道,“这四位兄弟奉了主公的命令,将犯人程普提走。”

“喏,将军。”狱卒应了一声,掏出钥匙,上前将牢房的门打开。

孙策又准备上前,再次被徐庶给拦住。

桥蕤也回过头来,对徐庶和石韬说道:“你们两个,去将程普架出来。”

徐庶和石韬立即就应命而上,走进牢房中,将程普架了出来。

程普的神智还清醒着,以为是再去受刑,立即就破口大骂:“华子翼,我程德谋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你有任何手段,只管使出来,我程普若是喊一声疼,就不是七尺男儿。”

“这件事情是我程普一人所为,与我家主公毫无干系,你休想逼着我陷害主公。”

孙策的眼睛一阵朦胧,双拳紧握,心中大喊着,德谋叔父,好样的,我孙策有你这样的好叔父而自豪。

徐庶和石韬将程普架出牢房,桥蕤向阎行拱手道:“多谢将军,小人这就将程普带到冠军侯府,向主公复命。”

阎行点了点头:“如此,便有劳几位兄弟了,恕我还有职责在身,不能远送。”

桥蕤急忙说道:“不敢劳动将军,我等告辞。”

说罢,桥蕤一挥手,带着孙策等人向牢狱外面走去。

出牢狱的时候,桥蕤仍是捏了一把汗,目光不住地左右扫动,真担心会突然有狱卒杀出来。

但一路之上,安然无恙。

待到出了长安牢狱,重见天日,桥蕤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第一步行动,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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