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封禅台建造完毕,天子刘协已连下两道禅让诏书给董卓,禅让在即。

董卓特意给华羽下令,让华羽在禅让结束之后,再行领兵出征。

华羽当然明白董卓的担心,若是他在这个节骨眼出征,执金吾换成他人,长安城的防务或许就会出现问题,这当然不是董卓愿意看到的。

很多时候,计划确实赶不上变化。

既然无法在诛董之时离开长安,华羽也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华羽的计划,就是堳坞。

董卓一旦身死,王允和吕布必然要做两件事情。

第一,催华羽尽快出征,离开长安。

不然,华羽若一直留在长安,王允和吕布都不会睡成安稳觉。

第二,催走华羽,王允必然会将执金吾的职务给自己的亲信,或者直接交给吕布,禁止长安城的人跟华羽联络。

第三,王允和吕布都不会放弃堳坞里的钱财粮草,以及那三万西凉精锐。

以王允的精明,绝对会防着华羽,派人一直监视华羽大军的动向。

一旦华羽的大军出长安城之后,向堳坞方向而去,王允就会请圣旨,撤销华羽的并州牧之职,并将华羽打入董卓余孽一派。

王允心里更明白,华羽需要的是名望。

一旦华羽无法奉旨北伐并州,就无法获得名望。

即便华羽能组织几万大军,北伐并州,但其名分也不过跟黄巾余孽一样,属于贼寇。

对一个野心勃勃的华羽而言,贼寇的身份,会对他的限制很大,更会对他延揽各种人才有制约。

所以,摆在华羽跟前的,有两大难题。

其一,一旦长安局势稳定,吕布必然会率军前往堳坞,或战,或劝降堳坞守军。

其二,如何快速劝降堳坞的守军为己所用。

这一日,在冠军侯府的书房中,华羽和法正、徐庶正在商议此事。

徐庶之后,法正正式成为华羽麾下的第三个谋士,连带着还有孟达,也随着法正出仕,成为华羽麾下的一员大将。

法正微微皱眉,说道:“快速劝降堳坞的守军,并不是什么难事。”

“主公与董白小姐有婚约,关系又相处融洽,只要主公出马,董白小姐必然会举堳坞之城而献给主公。”

“但是,王允必然会派兵前往堳坞,这一军着实难破。”

徐庶点了点头道:“孝直言之有理,以王允的精明,必然会派人沿途监视我北伐的大军动向。”

“一旦主公分兵前往堳坞,王允必然会将图谋不轨的罪名加诸在主公的身上,毁坏主公的名声。”

“进而会有圣旨下发,削去主公的并州牧之职,再派议郎皇甫嵩接管大军,则主公的谋划就会全部落空。”

历史上,董卓被杀之后,朝廷确实立即起用皇甫嵩为征西将军。

为何是征西?

自然是因为堳坞在西面,堳坞之中,有董卓的三万西凉精锐,其中飞熊军五千。

其中,还有董卓的宗族之人,如董卓的母亲池阳君、董卓的孙女渭阳君董白、家将董越等人,以及董卓的妻妾。

为何派皇甫嵩去?

因为皇甫嵩的叔父皇甫归的配偶马氏,才貌双全,因为拒绝董卓的聘娶,而被董卓活活打死,此仇不共戴天。

法正的智谋95,徐庶的智谋96,两人加在一起,也无法破这个局。

法正摇了摇头,叹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眼下,是因为缺了一支军队,不然,这个局也并不难破。

就在这时,老华安来报,说是奉车都尉刘璋求见。

刘璋?

华羽哈哈大笑道:“妙,妙极,刘季玉此来,定是为本侯送米而来。”

徐庶心下一动,脱口问道:“主公莫非是想要借刘璋之力?”

“不错。”华羽点了点头,“刘璋即将归蜀,刘焉岂能不派兵接应?”

“久闻益州有一军,名叫叟兵,战力无双。”

“我曾对刘璋说过,他想要离开长安,须得有五千叟兵护送,不然,休想归蜀。”

“有了这五千叟兵,再以兴霸之勇,元直之谋,破皇甫嵩的兵马,易如反掌啊。”

徐庶大喜道:“有这五千叟兵相助,我定让皇甫嵩吃败仗而返长安。”

法正也点了点头:“出其不意,再以元直之谋,兴霸之勇,叟兵之利,皇甫嵩必败无疑。”

“正是。”华羽笑道,“元直与孝直且在这里稍等片刻,待我去见刘季玉。”

望着华羽的背影,徐庶与法正对视一眼,皆想,主公真是明主啊,竟然早有谋划。

看来,日后在主公麾下,须得多学兵法,多向主公请教了。

华羽离开书房,并没有急着去客厅见刘璋,而是先回了一趟后宅。

来到后宅,华羽吩咐馨儿将吴苋喊来。

除了侍寝之外,吴苋还是第一次被华羽喊过去,不由得一阵紧张,几乎是一路快跑,去见华羽。

吴苋来到,华羽拉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好一会儿话,后者连连点头。

说完,华羽就去客厅见刘璋。

吴苋也赶紧跑回自己的住处,按华羽的要求准备去了。

一刻钟左右,华羽来到客厅,刘璋正坐立不安地等着呢。

见华羽来到,刘璋急忙站起身来见礼:“刘璋拜见冠军侯。”

“季玉无须多礼。”华羽大步走到主位处坐下,“季玉此来,可是五千叟兵已到?”

刘璋急忙回答道:“回冠军侯,我已接到家父的书信,五千叟兵已经出发,最多两三日,就会到达秦岭。”

“只是,秦岭往北,就是司隶地区,有李榷的兵马把守,五千兵马实难隐匿……”

华羽一摆手,笑道:“季玉放心,此事本侯已有安排,自会派人接应。”

这时,吴苋端着一碗茶,轻轻放在华羽的案几上,转过身,看了刘璋一眼,飞快地退了出去。

“且慢……”华羽端起茶碗,却将吴苋给喊住了。

吴苋故意吓得娇躯一颤,手一抖,托盘掉在了地上,急忙弯腰捡起。

刘璋见状,以为吴苋没少受华羽的虐待呢,也是吓得一个激灵,装作看不到,低头喝茶。

华羽见状,淡淡一笑:“苋儿,季玉不日便会归蜀。”

“你们两人也算是一场旧识,日后再相见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故而,本侯准备给你一次机会,与季玉告别,也可捎些话儿给你的兄长吴懿,以慰你兄妹的相思之情。”

吴苋转过身来,福了福身:“奴婢谢过冠军侯。”

华羽点了点头:“不要走远,待本侯与季玉说完正事,就会喊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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