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徽死了。

只留下是刘璋派人杀他的话,终于彻底扭转了汉中郡的情况,对益州绝对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打击。

最可怕的是,刘璋得知消息的时候,朱氏派的人已经出了绵竹城,向张鲁报信去了。

刘璋不知道啊,更不知道凶手冒充他的命令。

刘璋还不知道,这件事情除了已经死掉的张徽知道外,就只有朱氏和张玉兰二人知道了。

刘璋派在张鲁府中的那些士兵,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呢,刘璋虽然不知道凶手冒充他的命令,但还是有一定的动作的。

首先,刘璋下令,封锁消息,派兵将张鲁的府邸团团包围,彻底断绝府中人与外面的人有任何来往。

其次,就是汉中郡那边了。

毕竟,刘璋的这个动作,必然瞒不过张鲁很久。

一旦张鲁的人无法回府,张鲁就会知道,家里肯定有人出事了。

所以,刘璋须得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汉中郡的大权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驰援汉中郡为理由,杀掉张鲁兄弟,夺了汉中郡的大权。

刘璋立即就派人将张肃和黄权喊过来商议。

张肃和黄权都是有大才的人,还真是给刘璋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拉拢汉中郡的第一士族杨家。

汉中杨家,在汉中郡的地位极高,杨松、杨柏和杨昂,或掌政权,或掌兵权。

而且,杨松此人贪婪无比,只要刘璋许给他动心的条件,杨松必然会出卖张鲁。

到时候,里应外合,张鲁必死无疑。

刘璋许给杨松的是,珠宝十箱,美女二十人,用杨松为益州别驾,杨昂为汉中太守,杨柏为蜀郡太守。

这样的诱人条件,杨松绝对不会拒绝。

可惜的是,刘璋的谋略虽然很不错,却是晚了一步。

朱氏派出的人,先一步向张鲁汇报了张徽被杀的事情。

张鲁自然是滔天的怒火,直冲云霄,“嚯”地站起身来,抽出腰间长剑,将案几一劈两半,虎吼一声:“刘璋,你杀我兄弟,欺我府中女眷,我张鲁与你势不两立。”

阎圃等人听了,不由大吃一惊。

张鲁府中的兄弟,只有张徽一人,没想到刘璋竟然杀了张徽。

这…这简直是自毁长城啊。

难道,因为两个女人,刘璋真的可以放弃汉中郡吗?

张卫也是怒火冲天,叫嚣着,要起兵南下,攻打绵竹,为张徽报仇。

张愧默然不语,显然他考虑的多一些,因为还有华羽的大军。

只有阎圃,心有疑惑,刘璋再好色,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张鲁府中的人下手啊。

但是,看着张氏兄弟的愤怒状态,阎圃实在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怀疑的话。

可也不能不劝张鲁,阎圃想了想,开口道:“主公,刘璋固然可恶,但华子翼大军已经兵临安阳城下,主公不可不防啊。”

“可恶……”张鲁一脚将一个断案几踢翻,怒喝一声,“华羽在这个时候兴兵,真是可恶之极。”

阎圃微微一叹,暗想,华羽兴兵,张府就出了事,谁敢保证这不是华羽的阴谋?

素闻此人,最善于用离间计,第一次离间吕布和高顺,第二次离间马腾和韩遂,都获得了成功。

这一次,刘璋和主公翻脸,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华羽。

“太守……”就在阎圃准备将这个怀疑告诉张鲁的时候,杨松忽然开了口,“我有一计,可助太守报此大仇。”

张鲁立即问道:“子放有何良策,可速速讲来。”

“喏。”杨松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眼下,汉中郡北有华羽之军,南有刘璋之仇,形势不妙。”

“若太守举全郡之力而拒华羽之兵,且不说能否抵挡,便是可以,我汉中大军也会伤亡惨重。”

“汉中郡人口贫瘠,粮草军械几乎全靠益州支撑,太守如何还能兵锋南下绵竹呢?”

张鲁兄弟听了,登时一阵默然不语。

确实,汉中的情况,不容乐观。

同时跟华羽和刘璋为敌,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弄不好还有覆亡之厄。

张鲁不是傻子,这会儿自然就听出了杨松的意思,心下一动:“子放之意,莫非是……”

阎圃更是明白了,微微一叹,眯着眼睛,华子翼,好手段啊,竟然收买了杨松。

看来,这汉中郡是要换主人了。

果然,杨松微微点了点头:“不错,刘璋杀害太守之弟,此仇不共戴天。”

“而汉中郡眼下局势不妙,无力两边为敌,故而只能择华羽而从之,以华羽之力,为主公报此大仇。”

“此驱虎吞狼之计也。”

“只是,华羽此人素有大志,只恐其对汉中郡是志在必得。”

阎圃厉喝一声:“杨松,你收了华羽多少好处,竟然怂恿主公投降?”

杨松冷笑一声:“阎圃,你休要血口喷人。”

“若你觉得此计不妥,可另出一计,既能保住汉中,又能为太守报此大仇,就可以当我杨松没说过刚才的话。”

阎圃拱手道:“主公,安阳城来报,华羽兴兵之后,并未攻城,而是在大营之中练兵。”

“以华羽之能,故意如此做法,必然是坐等汉中有变。”

“随即,就发生刘璋派人杀害五公子之事,其中必有蹊跷。”

“刘璋必然知道华羽大军压境,岂能会在此时做出如此不智之举呢?”

“故而,以我推测,五公子被杀,未必是刘璋所为,或许跟华羽有关。”

“这……”听阎圃的推测颇有道理,张鲁也不禁有所纠结了。

杨松冷笑一声:“或许?”

“既然你阎圃这样说了,我若是再说投降华羽,你又该定我通敌之名了。”

“太守,不如将此事交给阎圃处理,给他一个期限,让他找出足够的证据,如何?”

张鲁立即就向阎圃望过去,虽然没开口,却等于在问了。

阎圃心中只能是一阵苦笑,他能想象得出来,华羽既然做了这事,定然会是天衣无缝,短时间内去哪里弄证据啊。

但阎圃不能拒绝啊,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

张鲁这才微微一叹:“十日吧,十日之后,再行决定汉中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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