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不知道孙策已经明白了,继续解释道:“到那时,袁术纵然已经明白,他中了伯符的计策,却也无力解释。”

“留给袁术的,只有两条路。”

“第一,将玉玺交出,派人送到长安,呈给天子。”

“第二,自己留着,马上登基称帝。”

“先说第一,袁术就算将玉玺交出,送给天子,但他私藏玉玺一年之事,仍是无法解释清楚。”

“眼下,这事被捅出来了,袁术才交出玉玺,足见袁术一直都有不臣之心。”

“所以呢,到时候袁术纵然是交出玉玺,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再说第二,袁术如今的实力,冠绝关东诸侯,便是跟华子翼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以我暗中的观察,袁术此人好大喜功,贪图奢侈,更是有不臣之心。”

“既然事情无法解释,袁术很有可能会直接登基称帝。”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对伯符而言,都是机会。”

“伯符可率军攻打豫州,将豫州占为己有。”

“以伯符之勇,以我的谋略,取豫州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豫州到手之后,袁术或登基,或归还传国玉玺,此事便会有一个结果。”

“而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伯符都能以袁术对汉室不忠为借口,脱袁自立。”

“然后,伯符还可以趁机以为大汉平乱为借口,进攻淮南之地。”

“这么一来,豫州和淮南之地在伯符之手,根基也就有了。”

孙策一愣,问道:“若无圣旨,如何才有借口为大汉平乱。”

就在这时,外面的亲兵喊道:“启禀大公子,长安细作来报。”

孙策立即将玉玺放回盒子里,盖好,这才喝道:“送进来。”

“喏。”门外的亲兵推门而入,将一封书信交到孙策的手中,就转身离开了。

孙策拆掉火漆,展开书信,扫视了一下,不由大喜之极,眉飞色舞。

“哈哈哈,妙,妙哉。”孙策立即就大笑起来,“真是瞌睡送枕头啊。”

“公瑾,你来看看,长安细作带来的消息。”

说着,孙策将密信递给了周瑜,后者也不客气,接过来,展开一看。

“好。”周瑜也是大喜之极,“天子逃出凉州,却被马超射伤,危在旦夕。”

“若我是华羽,必然会让天子重伤不治。”

“啊……”孙策听了周瑜这话,不由大吃一惊。

周瑜淡淡一笑:“华子翼久有野心,欲一统天下,取汉室而代之。”

“天子刘协在,在朝廷百官多有向汉者,不利于华羽的后方稳定。”

“而天子刘协若死了,华羽权倾朝野,就能够随意再立一个天子。”

“华羽所立天子,必然会是听命于他的人,将会与百官渐渐疏远。”

“如此一来,朝廷就不再是朝廷,对华羽再无任何威胁。”

孙策听周瑜这么一解释,登时就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周瑜继续说道:“此事,对于关东诸侯,也是好事一件。”

孙策点了点头:“不错,华子翼立天子,关东诸侯必然都不会认可。”

“到那时,华子翼手中虽然有天子,却等于没有,挟天子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

“只是,公瑾你刚才说,华子翼是故意想要天子的性命,却不知他为何要丢掉挟天子的优势呢?”

“曾经,像董卓那西凉匹夫,尚且没有害天子之心。”

周瑜笑着说道:“董卓,不仅仅是没有害天子之心,更是没有代汉而立之心。”

这下子,孙策算是彻底明白了,点了点头:“好,既然长安出此变故,就按公瑾的计策行事。”

“你我兄弟联手,必然能够在这乱世之中谋得一立足之地。”

周瑜大笑道:“伯符所言甚是,你我一文一武,天下之地虽大,皆可取得。”

“哈哈哈……”孙策也是信心饱满,忍不住大笑起来。

接下来,就是孙策按照周瑜的计策行事,就暂且不再多提了。

长安城。

驸马府。

伏完跟着百官去了冠军侯府,但驸马府也突然热闹起来。

颍阴公主刘坚来了,阳翟公主刘脩也来了,都是因为天子刘协身受重伤的事情。

那个信使的一路大喊,惊动了半个长安城。

这种天大的消息,自然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

天子刘协重伤,性命危在旦夕啊。

要知道,天子刘协没有兄弟了,也没有子嗣。

一旦他真的死了,这大汉的皇位将会是何人继承?

还有没有人能继承了?

朝廷重臣来找华羽的意思,就是一起向华羽施压,让华羽不要趁机有什么非分之想。

而颍阴公主刘坚和阳翟公主刘脩,她们来找阳安公主刘华,自然是因为汉室之故。

除了她们两个之外,宗正刘伯也带着几个汉室宗亲来了。

事关汉室的未来,刘家的人要能坐得住才怪。

表面上看,刘伯是宗正,是汉室宗亲的头头,但实际上,汉室宗亲是以阳安公主刘华为头头的。

“公主殿下,陛下身受重伤,生死不知,这可如何是好?”来客厅坐下,刘伯顾不上喝一口茶,急急问道。

阳安公主刘华直翻白眼,暗暗不满,你是宗正,汉室宗亲以你为首。

现在陛下出了意外,该你拿主意的时候,你还来问我,要你这个宗正干嘛。

其实,以前的时候,每遇到大事,你都来问我,现在还来问我,你这宗正光拿俸禄不用操心吗?

以前,阳安公主刘华对此是乐此不疲的。

执掌大权的感觉是真好,连宗正都屁颠屁颠地过来请示。

可现在,阳安公主刘华的眼里,只有华羽了,旁的事情对她而言,丝毫都提不起来兴趣了。

阳安公主刘华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悦:“陈礼,别忘了,你是宗正。”

“宗正就是咱们汉室宗亲的首领,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宗正须得拿一个主意才对。”

“本宫不过是一个妇人,平时说说闲话也就是了,遇到大事,岂能有发言的权力啊。”

“呃……”刘伯差点被噎住,直翻白眼,暗想,以前怎么没听你这样说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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