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绽绽干笑:“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虽然不喜欢秦立东,可我也不至于使什么手段陷害他,让你无辜伤心。”

“最好是这样。”

田媚儿冷笑,也不揭穿她。

方绽绽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最后只能保证:“我发誓,我一定不会陷害你男人还不成吗?”

她又自顾自的抱怨:“真是,不过一个臭男人,也值得你这么跟我较真。他秦立东有什么好的,论温柔体贴,还不及我对你上心,论稳妥可靠,也远远比不上老大,长得是不错,可是,再好看的人咱们也见过,说起本事来,现在看着是不错,可是,放在老大面前,根本不够看,每一样都不够看。”

“没办法,王八看绿豆,对眼了,我就喜欢这个人,你能怎么办?”

方绽绽撇撇嘴:“不怎么办,不过是一个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喜欢就喜欢呗。不过我跟你说好,你也不要跟着他一起掺和我的事情。”

“不管了,随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方绽绽惊讶:“真的就不管了?怎么忽然就不管了?”

田媚儿挑眉:“管不了,就不管了呗!再说了,你的话说得对,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跟秦立东多余插手!”

方绽绽不掩失望:“你怎么就不管了呢?”

田媚儿听了这话,眉毛挑的更高。

方绽绽想到什么,连忙问道:“那秦立东呢?秦立东还管吗?”

“你们俩的破事,你们俩自己去处理?他管不管的,你管他管不管?”

“我这不是问问吗?你怎么还急了?”

方绽绽打着哈哈,试图掩饰自己的目的。

田媚儿似笑非笑。

两个人目光对峙几秒钟,方绽绽找了借口离开。

田媚儿听了王翠芽的话,还真就不再将这两个人的事情往自己心里放。

甚至打算等晚上秦立东回来,跟他也说一声。

方绽绽刚才那德行,她还挺好奇的,如果她们两口子不再掺和这事,她跟朝明朗究竟能发展到哪一步。

晚上秦立东回来,听她说了这个事,沉默半晌,开口道:“这个方绽绽,就是故意和咱们作对吧?”

他觉得方绽绽对他抱着莫名的敌意。

跟朝明朗在一起,更像是对他的挑衅。

他始终闹不明白,自己跟方绽绽素不相识,究竟哪里得罪她了。

田媚儿打着哈哈给他夹菜,真相当然不能说。

秦立东最后总结:“这女人,她就不是个好人!”

他到是没有信了王翠芽的话,不过也还是打算静观其变,反正钻了牛角尖的朝明朗现在也根本劝不回来。昨天晚上见识了朝明朗的脑残,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那个人。

忙了几个月,杂粮收购站建好了。

只等着开业大吉。

秦立东让田媚儿取名字。

田媚儿取名无能星人,照样简单粗暴。

收购站直接取名“大粮仓”!

没想到却获得一致好评。

都说寓意好,有了这个大粮仓,以后肯定不缺粮,粮食也越来越丰收。粮囤装得也越来越满。

田媚儿是没觉得什么寓意不寓意的,就像是当初的“超大碗”一样,她图的就是个顺口。

别人不知道她几斤几两,朗渊却是知道的,开业当天,在田媚儿面前将名字念叨了三遍,田媚儿差点无地自容,不过当着众人面前,也只能佯装无事。

反倒是秦立东,在心里再次给朗渊记上了一笔。

这人,还是习惯找他们两口子的麻烦。

大粮仓的办公室,住宿,跟仓库都是单独的。

田莺主管,杨森冯果辅助帮忙。

这两个人要天天在那上班,秦立东跟田媚儿一合计,干脆定下工资,每个月按利润拿奖金,跟裁缝铺一样。

至于田莺,则直接算是入股了,除了固定工资,年底等着拿分红。

田莺想了想,也没推辞。

反正是一家人,钱进了她的口袋,也就等于进了女儿的口袋。

田鹤回不来,不过在电话里,跟田媚儿秦立东提起了一件事。

他们的厂里,面粉需求量相当大,长岭县不是没有种小麦的,问可不可以合作。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

田媚儿跟秦立东一合计,在收购的项目上,又填上了一项小麦。

做生意也是这样,开门踢开头三脚,以后就会越做越顺。

虽然冬天的时候,秦立东已经收走了不少的杂粮,可还是有些人将杂粮留到了现在,尤其是一些山高路远的村子。

可田莺还是觉得不够,她望着仓库里的那一点粮食,发呆着急。

这些粮食一进一出,能卖多少钱,这个收购站,光建成就已经投进去多少钱了。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秦立东两个妈,能将杂粮收购站交给她这个丈母娘,信任贴心就不必说了。

李桂琴就算是什么也不说,她也要把事情做好了,让人心服口服,觉得她这个人没信错。

她琢磨了几天,还真就给她琢磨出了办法。

晚上让杨森冯果守在这里,自己跟秦立东回了一趟家。

吃完饭,跟女儿女婿坐在一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酒香也怕巷子深。杂粮站建的不错,可是,不宣传出去,也不过是甜水镇长岭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折腾。

可是要宣传,又不能像是田帆的厂子那样去电视上做广告。

一个是成本高。

二是划不来。

总不会全省的杂粮都送到这里来。

所以,宣传上犯了难。

“谁家都有亲戚住在外县的,咱们可以让这些亲戚帮着宣传,像是你们太姥姥一家子跟你们小姨一家子。”

秦立东这会儿做生意早已经上了道,田莺这么一说,他瞬间就明白了:“也可以让镇上的人,或者来卖粮的人帮着宣传,每两百斤的粮食,抽成一块钱。”

不要小看这一块钱,现在这年月,一个老师一个月的工资也还不超过二十块钱。

田莺点头:“要是路远的,我寻思着,送来了,当天回不去,咱们也可以让他们住一宿,提供两顿饭。”

住宿的地方就是现成的。

吃饭,一碗粥两个包子,也才多少钱。

田莺最近看着红光满面的谷雨,已经悟出了一个道理:对于老百姓来说,只要白吃白喝,哪怕是玉米饼子咸菜梗子,也是占了便宜的。

秦立东赞成的点点头:“吃喝上倒是没必要小气,传出去的是咱们的名声。不管是赶车来的,还是开着拖拉机来送粮食的,只要是满了一千斤,咱们都可以给车老板包个红包。”

马车的极限也就是一千斤的粮食了。

反倒是拖拉机,能拉的更多一些。

不过拉得多,红包也可以多给一点。

这样一来,那些人肯定也更愿意送粮食。

要是都能送货上门,可是比他们出去四处收粮要强多了。

省时省力。

不然的话,货车跑上一天,油钱也不止这些。

两个人看向田媚儿。

田媚儿想了想道:“这样还不够。”

“这样还不够?”

田莺皱眉。

这又是提供食宿,又是包红包的,还不够,要是给的再多一点,可就不挣钱了。

田媚儿微微一笑,说出自己的想法。

很简单,去各个村的墙上写大字报。再贴上宣传单。

宣传单印的好看一些。

写上收购站的地址跟电话。

没错,山货站跟杂粮站都安了电话。

田莺跟夏飞白当初还好顿心疼来着,觉得电话费贵,电话更贵。

可田媚儿却觉得非安不可,重要的是方便,跟这个比起来,花点钱还真就不算啥。

她是老板,她说了算,两个人也只能由着她。

这年头贴小广告可不犯法。

秦立东稍微一盘算,也知道,这比让人宣传还要省时省力。

田莺看着自己的女儿,稀罕得不得了。

“这个小脑袋瓜,怎么想出来这么绝的主意的呢?”

成本低,不搭人情,还可以做到大面积宣传。

这可比那个超大碗的宣传还有力度。

田媚儿笑笑:“捡现成的。”

可不就是捡现成的吗?用不上几年,城市农村,小广告都会做的飞起。

她们追击丧尸的时候,路过一些城镇,还能看见那些废墟的墙上残留着一些化肥种子的广告呢。

两个人都以为她说的捡现成的是因为之前有超大碗的广告牌在,所以想出这个主意来也不花什么精力。

既然敲定了主意,第二天,就开始忙这件事。

村民们的宣传好办,秦立东开个会,打个招呼,有的是人主动站出来。

住得远的亲戚朋友,捎了信去,只是时间长短的事情。

至于大字报宣传的事情。

秦立东写了稿子,去派出所打印了几百份传单,开着车,买了十几桶油漆,带上冯果开始挨村走。

他是惯会做人的,给各村的村长一盒烟,想在哪里写字都成了。

忙了几天,很见成效,陆续有远道来卖粮的。

夏飞白知道这件事,觉得秦立东不仗义,反正都是要做宣传,为什么不带上他的山货站一起。

秦立东将传单给他看,上面连着山货站的地址电话也都一遭写上了,各村的大字报上,也都带着山货站一起呢。

夏飞白的脸上瞬间见了笑模样,秦立东跟他要人情,至少油漆跟买烟的钱,他怎么也要出一半。

夏飞白当即装晕:“天太热了,我一定是要中暑了。哎呀不行,我得回去歇着,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啊!”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去很远。

秦立东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夏飞白后来才回过味来。

都是田媚儿的生意,凭啥他还要掏钱啊?

左右这钱都是进了一家人的口袋。

气得他骂秦立东王八蛋。

这件事,秦立东足足忙了一个星期才结束。

贴出去的宣传单见多大成效暂且不说,汽车是开的越来越溜了。

要换季了,裁缝铺再次忙了起来。

夏天衣服薄,用料也省,可是,费工却一点都不少,尤其是小孩子的衣服。

可偏偏工钱却跟冬天的衣服差不多价格,甚至还要更便宜一点。

而且,做衣服的也远不如冬天来做衣服的人多。

毕竟是夏天,背心长裤就能过几个月的。

刘彩凤跟白水蓝开始犯愁。

两个人十分怀念冬天那两个月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

也更怕效益不好,没法跟田媚儿交代。

可还没等她们找到田媚儿,田媚儿就先找到了她们。

交给她们十几张图纸,都是裙子的样式。

而且,全都是新款式。

两个人见都没见过。

长的,短的,半身裙,连衣裙。

紧身的,宽松的。

各种各样的都有。

一起送到她们面前的还有各种布料。

丝的,纱的,棉布,的确良。

田媚儿讲解各种布料裁剪熨烫的时候的注意事项,两个人听得认真之余,提出疑问:这样的裙子能卖出去吗?

尤其是那种短裙和紧身裙还有无袖长裙。

现在的人封建保守。

田媚儿去年做的无袖长裙还被田莺擅作主张加了两个袖子。

“这几件,不一定真的要卖出去,只要挂起来,惊艳客人就行了。”

要的就是让人知道她们有创意,花样无限。

白水蓝跟刘彩凤跟着她的时间长了,也知道一些门道,当即点了头。

田媚儿又从车上搬下来几个模特。

看着光秃秃的人体模特,还没等田媚儿说话,白水蓝跟刘彩凤就都红了脸。

一个念叨着“这怎么好?”

一个说着“这不是伤风败俗吗?”

田媚儿忍不住笑了:“这有什么伤风败俗的,又不是就这么摆在这,是要给它们穿衣服的!”

“穿衣服?”

两个人互相看看,不是很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穿什么衣服?”

田媚儿把模特往那一立,正要解释,眉头却是一皱。

白水蓝见她脸色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

田媚儿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肚子有点不得劲,不过一会儿就好了。”

最近偶尔就会有这样的情况,田媚儿也不太在意。

她挑了店里最漂亮的一件衣服,给模特边穿边解释:“这叫模特,就是用来展示衣服的,看看这身段,这腰条,不比挂在那好多……不行,大嫂,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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