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们的同事一定会找出证据的。”
朝明朗耐心十足的喝着茶水抽着烟:“一个已经埋藏了七年的案子,你说为什么会突然翻出来了呢?”
李向远缩着肩膀笑着说道:“这我哪知道?我要是这么神通广大,我早就坐您的位置上了。”
“李向远,你错了,其实坐我这个位置,也并不需要多么神通广大。只要你为人正派,执法为民,肯匡扶正义,就可以了。说起来,我一直觉得你挺可惜的。你说你当年在镇政府做干事,可以说是你们村前途最好的那一个,后来为了不去打狼装病,事情披露之后,直接让人给干回来了。嘶,我记得当年最开始只说是让你反省来着,哪成想,你反省期间,也不断地做出错事,这个干事就直接干不成了,是这样吧。”
李向远眼中闪过一抹悲愤和悔恨,可转瞬即逝,他随即又恢复到了那副颓唐的模样,语气萎靡的说道:“您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我一个劳改犯,在您面前,哪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这世上后悔药最是难买,他要是知道自己会有今天,当初洞房花烛夜,一定打死都不碰洛文竹一下。
天一亮立刻去打离婚证,然后带着爸妈搬到城里去住,什么田媚儿秦立东镇政府的干事,他全都不要了,统统跟他无关。
凭着他的聪明跟机敏,去了哪里不能干出一番事业。
也省得每次想起洛文竹跟劳白莲来就做噩梦。
可惜,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他怕死,好死不如赖活着,他真的不想自己也像是那对母女俩一样。
“一步错步步错,你现在呢后悔还来得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就不需要我给你再讲了吧?你现在把事情交代清楚,我还能帮你争取宽大处理。”
朝明朗压着性子,耐心的劝道:“杀人不是小事,难道你真的要顽抗到底吗?”
“别别别,朝警官,你这个帽子可是扣得太大了一点。您说的这些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可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您让我能说什么吗?”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这种道理他怎么会不明白,自己马上都要出狱了,现在把陈宝发的事情抖落出来,拿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朝明朗拍着桌子:“李向远,你以为我是在这里没事跟你逗闷子呢?我告诉你,这个案子之所以会翻出来,就是因为董鹏程已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同样是坐了六七年的牢,他的觉悟可比你要高多了,现在正积极配合调查,我们的同志已经答应帮他争取宽大处理了。更何况这件事本质上来讲,他只是个知情者而已。知情不报,算不上多大过错。”
李向远心里一冷,连忙问道:“他交代了什么?”
朝明朗却避而不答:“本来呢,是打算给你个机会,让你争取表现的,那现在既然你不愿意配合,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