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李家传出来的。

左右邻居最先赶过来。

李桂琴被这尖叫声吓了一跳。

她迅速爬起来穿衣服，口中嘟囔着：“怎么了？怎么跟杀人了似的？”

李老他太躺在炕上，神色平静：“作孽啊！”

李桂琴惊讶的看了奶奶一眼。

不明所以，却顾不上问明白怎么回事。

她匆匆穿鞋出去。

李向远洛文竹有很多不对，可是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这个亲姑姑比别人跑得慢，一定会让别人说三道四。

更何况两家就隔着墙头。

她路过儿子的窗户前，想要敲窗户叫人。

可看到密封的窗帘，想到老太太昨天的说过的话，没敲。

昨天都没谈拢，就算是把儿子儿媳妇叫起来，也是惹得她们俩心里不痛快。

老太太说的挺对的。

她不能让自己老无所依。

尤其是儿子早已经摆明车马。

她不能在哥哥侄子跟儿子儿媳妇之间摇摆不定。

她跳过墙头，跟进院的村民露出同样的疑惑：“大清早的，跟杀猪似的叫唤，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几个人进屋，就被屋子里的情景吓得呆住了。

洛文竹脸色煞白，身下一大摊子血，呼吸微弱，昏迷不醒。

李向远靠边坐着，抱着膝盖，痴痴傻傻，念叨着：“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两个人都衣不蔽体，一身痕迹，让这副场景更为诡异。

“送医院吧，这情景，实在是太糟糕了！”

有人提议了一句，连忙去外面套车。

女人们也反应过来，让李向远去穿上衣服拿上钱。

嘴上吵吵着要帮洛文竹收拾，却一个个都嫌晦气，谁也不愿意上前。

也不知道是谁推了一把，李桂琴被推到了炕上。

“你是他们亲姑姑，赶紧给收拾吧！”

李桂琴的裤子上沾了血，瞪了一眼推她的人：“你不是亲婶子，难道就能看笑话吗？”

对方摆手：“不行，我晕血！”

旁边的人推搡着李桂琴：“快点吧，这肚子里的是你们李家的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别含糊了！”

有人提议，是不是应该去找秦立东。

他毕竟是一村之长，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应该让他来做主。

李桂琴难得的，生出不愿意来：“他来干什么？看兄弟媳妇流产吗？他是村长，又不是妇女主任！”

其实这些人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有谁真的敢去找秦立东。

女人们叽咕叽咕眼睛。

互相心照不宣。

李桂琴口中埋怨着：“你说这两口子也是的，就不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忍一忍吗？”

“年轻，不懂事，忍不住呗，干柴烈火的。”

女人们自诩过来人，可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怎么就能到了这地步呢？就算是真的想要拿什么，也应该小心一点。”

“要我说，这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所以遭报应了？”

众人正议论着，忽然听到隔壁“哐当”一声。

连忙赶过去查看。

原来是柜子盖掉在了地上，李向远手里捧着钱匣子，靠着柱脚站着。

眼神空荡荡的：“是秦立东，是秦立东害死了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