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岭村大山大墓内,一个四四方方的墓室,很是寂静,也很幽暗。
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似乎有着一道道身影正在跪拜着,但是却没有什么动静,仿若是死人般。
就在这一片无声之下,突然,墓室顶端传来了一阵阵声响。
接着,天花板的一处突然之间打开,而从中间,掉下来了两个身影。
砰!!!
咔咔……
两个身影就这样掉落到了那一排排跪拜的身影上,把那些身影砸的七零八落。
姒埠蒋在屏幕上,看到这一幕,他用手指拨弄了下九面鬼槐树枝上的青铜铃铛。
铃铃……
“这两个小孩的运气很不错,对不对?”
九面鬼槐觉得他拨弄铃铛发出的声音很好听,又在姒埠蒋的脑海里奶声奶气的对着他撒娇,让他继续拨一下。
让姒埠蒋那俊美的脸笑意浅浅浮现,他依言给撒娇的九面鬼槐拨了几下铃铛。
铃铃~~
这铃铛声在这宽阔的大殿之上再次响起回荡,显得格外清晰悦耳。
一条粗大的藤蔓突然出现,它慢吞吞的朝着王座上的姒埠蒋爬过去。
然后缠着他的另一条胳膊,蹭了蹭,藤蔓粗糙的表面有点儿让姒埠蒋目前还娇气的肌肤不太适应,泛起了一丝红晕。
而藤蔓似乎也知道一般,只是蹭完后,就贴心的放开了,安静的搭在王座扶手上,很是乖巧。
姒埠蒋摸了摸那藤蔓,鼓励的向藤蔓道。
“今天的小蛇柏真棒,连尸鳖小伙伴都没有叫出来,就解决了他们,真是个好帮手。”
然后就被藤蔓用细小的分藤缠住手指,紧了紧,颇有得意的带着姒埠蒋的手指一起晃了晃。
铃铃~
那边的九面鬼槐看到这一幕,顿时有点小情绪的摇了摇树枝,想要告状,但是却很快在姒埠蒋的抚摸下安静了下来。
“乖,你们俩都一样,都很棒,我们一起看好玩的。”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影在原地过了好一会。
其中一道矮小的身影才慢慢从那一堆中站了起来。
他警惕的四处看了看周围,眼睛在黑暗中过了一会,才慢慢适应,隐隐约约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直接他们身下的赫然是一堆堆的白骨,而一边的那一道身影正倒在那。
他赶紧走了过去,探了探他的气息,还有气。
再摸了摸他的额头,低烧似乎又有点高了起来,光是他这样摸上他的额头,那里已经是一片冷汗了。
他在周围看了很久,闻着空气,过了一会,才从那小挎包里摸出来了一个火折子,打开盖子,摇了摇,然后吹了几下。
火折子瞬间冒出了一团微弱的火光,光线下,把他那还稚嫩却无表情的脸,照的清清楚楚的。
这人便是张坤,而另一个人,正是张海柯。
此刻的张海柯肩膀上的伤口,早已经再次流血,血液染满了白色的纱布,他的额头满是冷汗,脸也有点红,正昏迷不醒的躺在那里。
张坤拿着火折子再次查看了下周围的情况后,从张海柯的背包里翻出了一根备用火把,用火折子点燃后,吹熄了火折子,就收了起来。
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个墓中待多久,火源能保存多久就尽量要保存起来。
然后,他把张海柯拖到了一边的空地上,给他喂了几口水。
“咳咳……”
有着冰冷的水源摄入,张海柯咳嗽了下,脑袋昏沉的睁开双眼,看着张坤正在看着他。
他闭上双眼,用力的摇了摇,试图驱散那让他很不舒适的昏沉感,才声音沙哑的道
“小坤,这是哪里?”
张坤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然后又从小挎包中拿出了一捆纱布,把张海柯肩膀上的纱布拆了,给他重新换上新的。
张海柯对于张坤的这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性子,也是感到无奈与有点心疼。
不过如果周围有危险的话,估计张坤早就叫他一起跑了,也不会默不作声的给他换纱布了。
张海柯借着火光,打量起了他们现在的所在地。
这应该是这座大墓中的一个小墓室,不大,但周围却光秃秃的只有六座石棺,也没有什么陪葬品。
而那些石棺是以一个六角星芒的形状,它们依次排放围绕在了一尊大大的青铜鼎之中。
石棺外围有着一排排对着石棺跪拜的……
“人骨头?!嘶!”
看到这,张海柯瞬间坐直了身子,却因为张坤还在给他包扎,不小心拉到了,要不是张坤放手的快,他这会血又要止不住了。
但饶是如此还是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肩膀。
张坤看了眼一脸痛苦的张海柯,默默给他那纱布最后打上一个结后,拿起火把站起来,就去那中间的六座石棺之中查看起来。
看着这,张海柯用没有受伤的肩膀背起背包,就跟了上去。
“这是什么摆法?怎么那么奇怪?”
张海柯看着这刻着他看不明白的雕花,和摆放,有点迷糊。
他从小也算学过这些,怎么好像没有看到过有这种石棺的摆放?
“……”
张坤看了一眼似乎恢复了的张海柯,没有回话,不再研究这六口石棺,而是走到了一道石门前,再次查看。
石门很高大,很也宽,上面刻满了飞禽走兽,最引人注目的是最中间一只兽,这只兽四足踏祥云,身后九条尾巴,脸上被刻画的很是慈悲。
它就这样静静飘在空中,接受周围的飞禽走兽乃至边缘的人类跪拜。
而张海柯看张坤都走开了,他自己对着这石棺,也就不好奇了,连忙跟了上去,嘴里还唠唠叨叨的道
“难道不是吗?那石棺是有点奇怪啊!谁会摆……”
结果张海柯还没有说完,他的手就被张坤塞了一瓶水,就是刚刚用来给张海柯喂水的那铁水壶。
张海柯看到这铁水壶,舌头不由自主的舔舐了下自己因为低烧而干裂的嘴唇,想要借着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的打算,是被张坤看透了。
其实他现在处于低烧,应该好好休息,多喝水,可是现在这里墓室啊,去那里休息啊,他还不停的嘴上唠叨,身体也容易渴。
但如果不说话没有了分散注意力,他又怕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昏沉。
可张海柯看张坤在努力的寻找着石门的机关,他想了想,还是打开盖子,往自己嘴里灌了几口水。
水刚刚喝下,喉咙就传来了一阵舒适感,让昏沉的脑袋不那么昏昏沉沉的。
但也正因为是这样,他的脑袋突然闪过一个词。
张海柯瞬间被自己吓了一跳,连拿铁水壶的手都抖了抖,差点掉在地上。
没办法,张海柯在刚刚的那么一瞬间,想起了那六口石棺为什么那么摆放了。
但也正因为是知道为什么那样摆放才让他一阵阵的心惊胆寒,他喉咙在脖子滚动了下,咽下了一大口口水。
对着还正在找机关的张坤,努力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问道
“那……那个……小坤,刚刚那是不是六棺聚煞啊?”
“……”
张坤没有回答,只是正在摸索机关的手顿了下,然后又接着开始摸索起来。
但这一切足以说明,张海柯说的并没有错。
张海柯顿时不敢再小嘴巴拉巴拉个不停了,而是赶紧也跑到另一边摸索起有没有开启这个石门的机关。
棺的摆放有很多种,几个棺椁也都有几个棺椁之间有名的摆放。
就比如七棺中著名的七星疑棺。
六棺之中,也有。
名叫六棺聚煞。
六棺聚煞,摆放为六角星芒形状,六棺之间,皆葬大凶,聚煞为中,六千为极,可使其复生。
所谓大凶,有可能是杀孽过重的人,也可能是含冤而死的人,或者认为制作的惨死的人等等之类。
然后依序葬入石棺之中,以此六棺畜养摆阵人所需要孕养的东西。
一般这种阵,都是用来孕养一个墓室的主人。
当如果中间有人闯入,久经煞气孕养反哺的六棺与中间的东西,就会因为那一丝那一丝人气的冲击。
瞬间化为变尸者,而失去复生机会的主人通常会暴怒,让六棺中原本就极大凶的尸变者去撕碎闯入者,以此泄愤。
张海柯的手在墙壁之中敲来敲去,突然就敲到了一丝不同的声音,他的心中一喜,再次敲了几次后,连忙高声招呼张坤过来。
“小坤,小坤!快过来!这边有点不一样!”
张坤听到后,快速的来到张海柯这一边,敲了敲那一处墙壁。
咚咚……
咚砰砰!!!
咯咯吱!!!
随着张坤敲击墙壁,传来了一声不同的声音,还传来好几声石板与石之间的撞声音。
还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拍打石面的声。
张坤的手一顿,与同时心下一紧的张海柯对视了一眼,只见张海柯额上冷汗比原本低烧的时候还要多。
因为那几道声音,是从他们身后传出来。
当下,张坤不敢再迟疑下去,他那两根奇长的手指猛然发起,就要往那墙上戳去。
砰!!!
砰!!!
砰!!!
……
接连好几声什么东西破开了厚重的石板的声音响起,周围的空气骤然一降。
唰!!
张海柯与张坤感觉自己的身后有着数道疾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