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张海柯与张坤不停的奔跑着,仿佛后面追着什么东西。

张海柯脸色惨白,无力的靠在张坤身上,开口道

“小坤,你放开我吧!快走!不用管我!”

“……”

但是张海柯身边的张坤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路带着张海柯不断的走动。

“吼!!”

就在这时,他们两人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声大吼,张坤带着张海柯跑的更加的急切了。

最后张海柯实在好奇身后的怪物要跟自己多久,于是他忍不住的回过头去。

“吼!!!!”

一个狰狞,腐烂的狐狸怪头在张海柯的眼前突然放大,它正张大着嘴巴露出锋利的而尖细的尖牙。

眼眸中,闪烁着凶光,露着利爪,朝张海柯狠狠地扑了过来。

张海柯不知道为什么,想躲开,却怎么都动不了。

直到……

一道身影突然之间把他推开,他被推倒在了门后面,张海柯连忙看过去,那人赫然是张坤。

此刻他与那狐狸怪物的大嘴已经离他很近很近……

“小坤!!!”

“小坤……小坤……”

正在给张海柯换额头上湿布,身穿军装的人,听到了床上的张海柯那惊恐又不安的梦呢声。

他正在把另一条布放在盘子里的手顿了顿,回过头去一看,发现床上的人并没醒来,只是额头上的汗水增多了不少。

他看了看盘子里的水,已好像已经换了不少次了,想了下就拿着盘,走了出去换水了。

墓门口前面的不远处,正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穿军装的英俊年轻人,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温文儒雅却带着一丝精明的人,他们正在说着什么。

准确是那个带着眼眼镜的人在说,那个身穿军装的年轻人正静静看着那墓穴门口。

走近点,就能听到那个戴眼镜的人正一脸紧张,掐着刚刚算好的手指,激动的说着

“佛爷,佛爷,咱们不能下去啊!这个墓,大凶啊!太危险了!你看!这个地形虽然咋看平平无奇,但是从高空中看下去的话,那就是龙头卧眠之地啊!强闯龙卧之地,可是十死无生啊!大凶,大凶啊!”

那个年轻人看了下那个紧张兮兮的眼镜男,轻笑了声,摇了摇头,伸手捻了一些土,用手指摩擦了下,放鼻尖下闻了闻。

皱了下眉,双手拍了拍,把泥土拍掉,这才道

“你不懂,这个墓里面,有我需要找的东西,所以我们必须下去。”

这话一出,吓的那眼镜男脸色大变,本来在扶着眼镜的手,一抖,差点把眼镜给扶掉了,那眼镜男颤抖着手,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来到那年轻人的面前连声道

“不行啊,佛爷,我的好佛爷啊!你得听我的呀,真的是大凶呀!这里真的不能下,这次我们九门从潭州老远的赶过来,也不是来送死的呀!佛爷啊!”

年轻人好看的眼睛看了下那眼镜男,笑了笑,转身往营地里走去,边走,边道。

“不下去,怎么知道是不是大凶,会不会危险呢?是不是?对了,早上捡到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听着年轻人还是执意的要下去,眼镜男脸色有点不对,连语气都有点蔫趴趴的,有气无力得道

“不知道啊,张副官正在照顾他,佛爷,你不知道,我听那群人说。”

眼镜男扶了下眼镜框,恢复了下心情,叹气的用手指了指不远处营地的人,无奈道

“佛爷,不是我说,那真的是很凶险,你要是不相信我的推算,呐!那边的那群人,他们前天就下去了一大群人,结果,到现在都没有上来的,其中还有很多是本地中洲的顶尖好手,佛爷,你看?是不是大凶?佛爷,我们……”

正在眼镜说的起劲的时候,两人迎面而来了一个人,是刚刚那个给张海柯换额头上湿布的人,他走了过来,对着那个年轻男子恭敬得道

“佛爷。”

那个一直被喊佛爷的人点了点头,道

“那个人怎么样了?”

“还烧着,不过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伤的有点重,特别是肩膀那一处,好像是什么野兽硬生生撕扯下来的。”

说道着,那个人顿了顿,好看的眼睛看了眼正嘟着小嘴的眼眼镜男,抿了下嘴,继续道

“佛爷,我们真的要下去吗?看那人的伤势,下面的危险程度应该很高,九门本来才最近整理好,要是出了什么大岔子,我怕到时九门人心惶惶。”

佛爷扯了扯戴在手上的白色手套,想了想,带着两人继续往营地走去,一边走,一边对自己的副官道

“我们哪次下墓不危险?要下墓,就要有心理准备才行,是不是?不过这次是有点危险,我们需要等那个人醒来,再探查清楚情况,那个人可能是从下面逃出来,等那个人醒来了,问清楚情况后,就开会定夺如何行动。”

“是,佛爷。”

“哎呀,我的张大佛爷啊,感情你们还想着下去啊?佛爷,你们听我说呀,佛爷,张副官……”

………

就在墓上面正在商量着要下来的事,而下面,墓室最深处的主墓室。

张坤嘴里呆呆的含着面前男子所喂过来的那一口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就不由自主就把男子喂过来的饭给吃进嘴里了,而且他竟也半点没有想反抗的想法。

张坤一边细细的嚼着嘴里的饭菜,一边听着那男子对着树枝笑道。

“看,这不就把饭喂到了吗?你要温柔,你是要当小家长的嘛,是不是?对待小孩娃娃呢,是要有耐心的,知道吗?”

温柔……

张坤脸色不变,把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想到刚刚男子那满脸温柔与笑意,还有那一道带着哄小孩的语气。

是真的很温柔……

他长那么大了,也从来没有试过被人如此温柔的对待过,从他记事起。

前几年,是族人无尽的崇拜,还有族老的洗脑,说自己是张家圣婴,天生的麒麟血脉,以后必然成为族长,所以必须对张家有责任感,保护任何张家人。

后几年,又因为谎言被拆穿后,他那时小小的年纪,便承受了整整一族的厌恨与冷漠,还因此被养父拉去下墓放血驱虫驱蛇,闯墓地机关。

但他大概因为没有人教他,或者说小时候族老一遍又一遍的洗脑太过于成功,导致他对族人的冷漠以待,残忍放血,让他下墓的行为,从来没有什么想法。

直到张海柯从香江岛回到本家,看到了被欺负的他,不忍心的伸出了手,才让他内心有着一丝波动。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如此温柔的对待过,仿佛,他就是他的一名家人般。

铃铃~~

张坤在树枝摇着铃铛,又再次举起碗勺,向他的嘴边喂来的行为中清醒。

他看了看正撑着脸颊,满眼笑意的看着他们这边的男子。

再看了看这次没有再硬来,而是乖乖的等着自己张嘴的树枝,他对着男子道

“那我可以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男子似乎挺惊奇张坤此刻的语气,明明刚刚还被弄的一惊一乍的,现在却已经恢复了过来。

不过他没有怎么在意,而是用手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了一筷子色泽鲜艳夺目的红烧肉,道

“姒埠蒋,可能对于你而言,这个名字有点难读,你就称呼我为姒先生吧。”

说完,便把大小刚刚好的红烧肉吃进了嘴里。

张坤也默默张开嘴,把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的树枝所递过来的勺子,把勺子上的饭菜吃进嘴里,慢慢嚼动起来。

铃铃~~

张坤嚼动的同时,在树枝看着自己娃娃终于吃下自己喂下的饭,开心的摇响了铃铛下,心里默念着刚刚男子给他说的名字。

姒埠蒋,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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