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句话,几个孩子立马眼巴巴的看了过来。

“哦,那个时候你太小,不记事。”萧棉突然反应过来。

“我出过海?”楚海有些不确定的问。

“恩,之前去找五丰岛的时候,是带着你去的。”萧棉怎么觉得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楚风他们立马羡慕的看着自己大哥。

楚海被看的尴尬。

就算他去过,也是在襁褓之中,什么都不记得,和没去过没区别。

“无妨,以后带你们去。”萧棉看小海那尴尬的样子。

几个孩子欢呼一声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问海外的事情。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声闷响,几个人对视了一下快速的去屋檐下。

雷声?

就在他们不确定的时候,又响了一声。

冬日惊雷是凶兆。

几个人的表情都非常凝重。

不知道是不是萧棉的错觉,她隐隐的觉得,那乌云之后的闪电好像泛着红色。

“司天监有冬日惊雷的记载,不足为奇,进去吃饭吧。”楚元离说着转身。

众人知道楚元离是不想他们看到这样的景象有不好的联想。

“吃饭,吃饭,我都好久没吃京城的饭了。”赵奎也跑了过来。

摆好饭菜,众人吃了起来,赵奎又开始在说海外的事情。

楚元离和萧棉也笑吟吟的听着,看来赵奎他们在海外过的不错。

如今那一片岛屿都是他们的,那里的人都开始学大昌的话。

还没吃完饭,宫里就来人了。

冬日惊雷是大事,皇上当然坐不住。

他觉得和最近的改革有关,这是动了国本。

其实在刚开始改革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找皇上。

这个时候,他们需要一个可以和楚元离抗衡的人。

但是现在的大昌,怎么可能有和楚元离抗衡的人,只有一个楚元离会稍微给点面子的人。

破天荒的皇上竟然没有掺和这件事。

这件事本来就是对皇室有利的,皇上又不傻。

若是不成,那也是楚元离的事。

想想他只要坐享其成就好,为什么要去折腾?

这也是在秋猎之后,皇上反思出来的一点东西。

人都是一点一点活到耳顺。

年龄越大,见识越多,应该越想的开才是。

不能老了老了,反倒越钻牛角尖,毕竟不管是什么人,到老了都是老人,多多少少都要靠着点别人。

只是今天这冬日惊雷,他不能不管。

楚元离到皇宫的时候,司天监也在皇上的寝殿。

楚元离看了司天监一眼,他往后缩了一点。

自从上次的雷电之后,司天监觉得楚元离可能也会窥破天机,对他更加敬重。

“你先出去。”楚元离说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司天监也不管皇上什么态度,快速的行礼小跑着退了出去。

“那雷声你听到了?”皇上现在已经习惯这样和楚元离说话。

“恩。”楚元离做好了皇上和责备他的准备。

“你怎么看?”

这句话让楚元离意外,皇上竟然会问他的意见了?

皇上看楚元离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朕知道此番变革对朝廷和百姓来说十分有利,可是这天象……”

“司天监有冬日惊雷的记载。”

“可是每次都会有灾祸。”皇上看着楚元离。

这次他是真的和楚元离商议。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明天必定会有朝臣奏请,到时候……”皇上为难。

楚元离看着为难的皇上:“若有灾祸,我一个人来背。”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天下百姓的事。”

“既然是天下百姓的事,也就不是几个官员的事,他们说,我自会应对。”楚元离不让半步。

这段时间,他感觉到皇上态度的变化,但是他的态度没有变化。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变化,而让萧棉为难。

皇上看着楚元离:“你就不能让一点?”

“不能。”楚元离说的很坚定“皇上若是没别的事,臣告退。”

他不管皇上什么态度,说完就走。

皇上看着楚元离的背影,最后只剩下空落落的门框。

有宫人看摄政王离开了,风卷着寒意进了寝殿,慌忙过去关门。

“不用。”皇上说着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门口。

夜空如墨,乌云不知道压到什么程度,只感觉整个世界都被掩埋了。

月玲珑走到一边。

她披着狐裘,依然的仙女一般的姿态。

“突然开始有父子情了?”月玲珑几分嘲笑的问。

皇上看了月玲珑一眼。

可能是因为怕月玲珑了,便对所有的女子失去了兴趣。

想想自己身边的那些女人,好像也就那样。

月玲珑没有得到皇上的回答也不气恼,而是和皇上一起看着天空。

刚才的闷雷的确让人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而月玲珑和别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吃过晚饭,赵奎又给几个孩子说海外的事情,一直到几个孩子该睡觉的时候才结束。

但是赵奎还不离开,搬了小板凳坐在火盆一边看着火盆里的炭火发呆。

“怎么了?”萧棉看赵奎竟然也会低落。

“炭火真好。”赵奎冷不丁的说。

他在五丰岛没有用过炭火。

五丰岛很热,一年四季都不需要取暖。

这本是好事,可是算着时间到了冬天,赵奎就会想到京城的炭火。

天很冷,几个人围着炭火说谁家的小娘子长的漂亮。

他不是想京城的炭火,而是当初那些围在炭火边的人。

就算当时很嫌弃那些人,但是后来想起来,却觉得真好。

“你想回京城?”萧棉看出了赵奎的心思。

赵奎摇头:“我们赵家是肯定回不来了,但是师父……你现在别赶我走。”

萧棉点香的手顿了一下,这是给赵奎准备的,点了香他就会昏睡过去,一直到穗城。

“如果师父真没事,我肯定会离开,但是我现在不能走。”赵奎很确定的说。

萧棉放下要点的香:“为什么?”

“我不怕死,我怕愧疚。”赵奎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如果师父出事了,我不在,我会愧疚一辈子。”

萧棉嗤笑了一下,这个赵奎竟然知道愧疚了:“那你就不怕你出事了,对欣和公主和孩子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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