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祁瑜心中担心,一但四哥哥解开身上的毒,便会打破条约,发动战争。
依照胡瑕与明唐的实力对抗,胡瑕想要从中讨到好处的可能性并不大。
所以顾祁瑜一直在紧惕着四哥哥的一切举动。
而她今天的开口,为的就是将药送到四哥哥的手中。
以她作为筹码,顾祁瑜会心动的。
她知道顾祁瑜这么问,是要得到一个准信。
“顾皇应该没有真心喜欢一个人吧!
或者说顾皇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放开过心。
我与四哥哥之间的情义,远远没有表面上的这般简单。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顾皇,四哥哥这么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
顾皇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去查看。
我可以很肯定的和顾皇你保证,除了我,四哥哥的后宫不会有任何一位女子。
四哥哥他自会有我这么一位妻子。
我这么说来,你可以相信我的价值了吗?
我可以给顾皇你打听的时间。
但我的耐心有限,所以还请顾皇早日做出决定。”
言罢,夏蝉衣便立刻起身,转身离开。
这一步棋,她走的很凶险,她将自己的全部退路都封死了。
她在赌,就赌她和四哥哥之间的感情。
长夜看着走出来的夏蝉衣眉心微蹙,转而走近屋内,望向顾祁瑜。
见到顾祁瑜抬手让其跟过去,心下也明了。
转而匆匆跟上夏蝉衣的脚步。
*
屋内,蝉衣端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看着南方,神色凝重,却又带着思念。
四哥哥,衣衣想你了!
但四哥哥你放心,只要有衣衣在,衣衣一定会保佑你的平安。
夏日炎热,树上的知了也在不停的叫着。
端着洗脸水走进来了双儿,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蝉衣。
心中也有所愧疚,原本她的本意是想让姑娘开心开心。
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姑娘能和陛下更进一步。
然而一切都让她搞砸了,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钰郡主也会跟了过来。
这一切都怪长夜,他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偏偏还让钰郡主跟了上前。
相比姑娘今天不开心,一定是因为钰郡主。
双儿小脸皱成一团,偏偏这个时候,窗外的知了声还叫个不停,让她更加的心烦意乱。
双儿立刻放下手中的盆,转而气哄哄地走到院子里,拿着长棍,对着树上的知了就是不停地揍着它们。
“叫叫叫,叫什么叫,大晚上的,吵死个人!你个坏家伙!”
听着双儿这古灵精怪的话,倒是一时间让蝉衣笑出了声,这丫头倒是个意外。
有她在,向来日后胡瑕的日子,也不会太累。
双儿见到蝉衣笑了,心里也跟着高兴,连忙丢下手中的棍子,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姑娘,你被不开心了,都是双儿不好,早知道钰郡主去了,双儿一定不会让姑娘上台的。”
听着双儿这忏悔,一时间让蝉衣哭笑不得。
转而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在安抚着她,“双儿,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夏日燥热,心静自然凉。
还有我是不会喝一个小丫头计较的。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你今日的好意,我收到了。”
双儿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双儿明白了,姑娘你也早些休息。
我们陛下不喜欢钰郡主的,姑娘你就放心吧!”
夏蝉衣看着双儿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丫头,脑回路当真是清奇。
这院里就她一个人,活的单纯简单。
蝉衣正准备上床休息,身后却感受到一阵风,眼底立刻警觉起来。
藏于衣袖下的匕首,被她紧握在手心之中。
只见蝉衣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快速转身,亮出手中的匕首,向身后的刺客刺过去。
“是我!”
听到熟悉声音的蝉衣,连忙紧急停下手中的动作。
定眼望着身后的黑衣人,只见他从容地摘下面巾。
看着露出的面容,蝉衣不由地感到惊讶,“唐王,你怎么会来这?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凌戚墨见她无碍心里这块沉甸甸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你走以后,我便不放心,便乔装来了胡瑕。
还有蝉衣,你也太莽撞了。
你一个人前往胡瑕,可知道这有多危险。
而且这件事情陛下已经知晓,陛下已经传信到凌阳,让我照看好你。
不过好在,我总算是找到你的行踪了。幸亏今日你在台上的授花祭,否则我怕是也无法很快的找到你。”
蝉衣微微一愣,却也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凌戚墨见她一言不发,便也清楚,再多训诫的话,她此刻怕也是听不进去的。
“蝉衣,你可安好?我今日看到你与顾皇见面,但随后不久顾皇便召见了巫医。
心中对你有所担心,不放心,便夜深潜入。”
蝉衣见状微微皱眉,巫医?
她怎么不记得她见过巫医,还有她好像今天是突然莫名其妙的昏迷了。
但回来以后,她自己检查过自己的身体状况。
一点事情也没有,而且丝毫没有被用药的痕迹。
这的确让她困扰不已!!!
“蝉衣!!!”
回过神来的蝉衣来你们开口,“放心,没事!
长夜是顾皇的暗卫,武功不俗,你不可长留!
唐王,放心吧!我平安无事。只是此事将你牵扯进来了。”
凌戚墨无奈轻叹一声,义正言辞道,“蝉衣,从你救我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认定你了。
所以不必感到抱歉,我来帮你,天经地义。”
夏蝉衣没有开口反驳他,而她心里也很清楚,现在孤身一人的她,是完全不够与顾祁瑜所抗衡的。
“凌戚墨,谢谢!”
凌戚墨眼眸里算是露出一点喜色。转而开口,“你若想要寻我,就在今日的客栈,来寻我。
我等你消息!”
蝉衣点头,“万事小心!”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夏蝉衣轻叹一声,紧握住手中的拳,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皇宫。
顾祁瑜靠在椅背之上,眉心紧蹙,他不断地回想着夏蝉衣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是知道夏蝉衣与梧攸两人青梅竹马,感情不一般。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夏蝉衣竟然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而且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们二人对彼此的信任。
他故意放出夏府的消息,却也未能迷惑住夏蝉衣的眼睛。